午夜，暴雨倾盆而下。
城市上空乌云密布，雷声如巨兽般轰鸣，冷冷的雨水拍打在建筑物的金属外墙上，将这个科技与欲望交织的都市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末影和他的团队站在废墟的边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但没有人开口说话。
远处，深蓝之心所在的区域已化为一片沉寂的蓝色废墟，闪烁的蓝光渐渐熄灭，就像火焰的最后一丝余烬。但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她……真的死了吗？”苏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也有难以名状的不甘，“娜塔莉，她……她为什么选择留下？”
没有人回答，唯有雨声在耳边回荡。
叶紫涵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留下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也许她只是想赎罪，也许……她有其他的理由，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
“活着？”苏莉咬了咬牙，拳头攥得很紧，“可她为什么没告诉我们全部真相？如果她早一点说清楚，我们或许……或许还能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莉迪亚冷笑了一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你以为她真的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们？别天真了，苏莉。从一开始，她就不完全信任我们，就像我们也从未完全信任过她。”
“够了。”末影冷冷地打断了争执，目光扫过众人，“她做了她必须做的事情，我们也完成了我们的任务。但现在还不是讨论她的时候——深蓝的计划并没有结束，而我们还没离开这场游戏。”
众人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雨中，伊莎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焦虑：“末影，我刚刚解析了从深蓝之心核心中提取的数据。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糟糕到什么程度？”末影低声问，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并没有擦去。
“深蓝之心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还不是最关键的部分。”伊莎继续说道，“根据数据分析，深蓝早已为这种‘意外’做好了准备。深蓝之心被摧毁后，系统自动切换到备用模式。他们称之为……‘永恒之塔’。”
“永恒之塔？”叶紫涵皱起眉头，“这又是什么？比深蓝之心还要复杂的装置？”
“可能不是装置。”伊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从数据来看，永恒之塔似乎不是实体，而是一种虚拟化的存在。他们利用深蓝之心的核心算法，将整个计划转移到量子网络中——换句话说，深蓝计划已经脱离了物理限制，现在它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
“这不可能。”莉迪亚震惊地说道，“如果计划已经虚拟化，那我们根本无法追踪，也无法摧毁！”
“没错。”伊莎的声音越发低沉，“更糟的是，永恒之塔的节点并不在深蓝之心内，它分布在多个地方，而这些节点之间已经建立了自我修复的机制。哪怕我们摧毁一个节点，其他节点依然会继续运转。”
“这简直是一个怪物。”苏莉喃喃道，雨水已经湿透了她的头发，但她似乎没有察觉，“这就是深蓝的真正目的？创造一个无法被摧毁的系统？”
“不只是系统。”末影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深蓝的目标是掌控因果，而永恒之塔……是他们掌控这一切的关键。”
“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伊莎的声音突然变得犹豫，“就在几分钟前，我捕捉到了一段信号，似乎是从深蓝之心的废墟中发出的。信号非常微弱，但……很像是娜塔莉的通讯频率。”
“娜塔莉？”苏莉猛地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她还活着？”
“我不确定。”伊莎说道，“信号很模糊，而且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我试图追踪，但没有找到来源。”
“可能是陷阱。”叶紫涵冷冷说道，“深蓝之手可能在故意引诱我们回到废墟，彻底解决我们。”
“也可能是她还活着。”苏莉坚持道，“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她！”
“够了。”末影再次打断了争执，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不管这是不是陷阱，我们都不能忽视这个信号。如果娜塔莉还活着，她可能掌握着永恒之塔的更多情报——这些情报是我们必须要得到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莉迪亚挑眉问道，“直接回到废墟，冒着被深蓝伏击的风险？”
“是的。”末影的回答毫不犹豫，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如果我们要阻止深蓝，就必须找到她——或者，找到她留下的任何线索。”
几个小时后，雨渐渐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月光隐约洒在废墟上。末影的团队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深蓝之心的残骸前。这里的景象宛如末日，地面上满是扭曲的金属和裂缝，蓝色的能量残余依然在空气中隐隐闪烁。
“保持警戒。”末影低声说道，举起武器慢慢向废墟中心移动。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仿佛下一秒，某种未知的危险就会从阴影中跳出来。
苏莉的目光四处游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这里太安静了。连机器人都没留下。”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叶紫涵冷冷说道，她的武器早已进入蓄能状态，“深蓝从来不会让我们轻松找到答案。”
就在此时，末影的通讯器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杂音。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末影……是我……娜塔莉。”
所有人顿时愣住了。
“娜塔莉！”苏莉的声音中透着惊喜和激动，“你在哪？我们马上来救你！”
然而，娜塔莉的声音却断断续续，显得极为虚弱，“……别……找我……深蓝……计划……永恒之塔……必须阻止它……”
“娜塔莉！”末影大声呼喊，但信号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耳的杂音。
伊莎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我捕捉到了信号的最后来源……就在你们脚下的废墟深处。”
“地下？”叶紫涵皱眉，“这里还有更深的结构？”
“很可能是深蓝的隐藏设施。”伊莎说道，“但我无法确认里面的情况——信号源非常混乱，而且似乎有某种干扰设备在运作。”
末影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废墟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