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长风待在施玉烟闺房里,治一会儿,休息恢复一下玄气,又再继续,如此反复。
施玉烟想着就要恢复面容,自然是兴奋异常,毫无睡意。
每一波医治之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都会惊喜无比,欣赏好久。
第九次医治之后,施玉烟发际以下,下巴以上,左右耳前这一自区域,已经恢复到与常人无异。整张脸呈现出来,果然是个上等的美人。
李长风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干了一个通宵,跟你做了九次,这事儿实在太耗精力,我实在是来不起了。”
施玉烟心中感激,却感觉他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李先生,谢谢你。”施玉烟感激道,“我也是太心急想看到自己恢复后的脸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说着,坐到梳妆台前,欣赏着如花似玉的自己,满脸惊喜,激动地流下泪来。
“原来我长这样!”她的声音哽咽颤抖。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听到一声鼾响,回头一看,竟见李长风趴在床沿睡着了。
“真是难为他了!”施玉烟又感动又心疼。
本想把他叫醒,让丫环带去客房,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念头。
遂拼着力气,把李长风翻到好的床上。
为他盖好被子,看见头上插着一根簪子,这样睡觉肯定不好,便伸手为他取下。
却在这一刻,竟见李长风突然面容大变。
原先看着粗犷丑陋的油腻大叔,竟然变成一个白净英俊的年轻后生。
“啊!”施玉烟大惊失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握着簪子的手也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是人是妖?是仙是鬼?
良久之后,她略微镇定,抱着试试的想法,又把簪子插了上去。
果然发现李长风又变成了大叔模样。
“原来问题出在簪子上。”
施玉烟如是想着,禁不住又去取他的簪子。
刚才那张脸,实在太英俊了,她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面容?”
施玉烟暗自揣摩,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我该尊重他的想法,不能让他发现我识破了。
想着,遂把簪子再次插回李长风的头上。
……
清晨,丫环红月推开闺房的门,惊见小姐正趴在客厅的桌上睡觉。
“小姐,你怎么睡这儿啊?”红月过去呼喊道。
施玉烟抬起头,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啊……”红月大声尖叫,惊喜道,“小姐,你……你的脸……”
施玉烟抿嘴一笑:“好看吗?”
“太美了!”红月高兴得要哭,“小姐,你终于好了。”
又见施元恒,施玉柱还有一名中年妇人走进来。
“烟儿!”妇人扑上来,捧着施玉烟的肩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施玉烟微笑道:“娘,我以后再也不用戴面纱了。”
“天啦!”施玉柱惊呼道,“三姐真的好了。林小姐的师父,当真是太厉害了!”
施元恒激动道:“我女儿真漂亮。接下来,只要先把脖子,双手医好,就可以穿正常的衣服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高兴得合不拢嘴。
“对了,李先生呢?”施元恒问道。
施玉烟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我非要他把我的脸治好,让他忙活了太久。他太累了,便在我的床前睡着了。我不忍叫醒他,便把他放到了床上。”
“啊?”妇人惊道,“哪有让男人睡你闺房的?这要是传出去……”
“闭嘴!”施元恒斥道,“只要我们不说,谁能传出去?烟儿做得对,懂得感恩。李先生付出这么大,还拘那些小节干什么?”
说罢,过去打开卧室的门,朝里一看,果然看见李长风躺在施玉烟的床上,睡得正酣。
“让他先睡吧。”施元恒关上门,吩咐道,“红月,你在这儿守着。李先生一醒,就第一时间给他送饭,并通知我们。”
“是!”
睡到日上三竿,李长风方才醒来。
红月送来饭菜。
李长风在闺房的客厅里正吃着,便见施元恒带着一行人过来。
正要起身行礼,施元恒连忙阻止道:“李先生不必客气,你快吃,本相就是过来看看。”
那名中年妇女感激道:“李先生治好了烟儿,可是我们施家的大恩人啦。”
施玉烟介绍道:“这是我娘。”
“夫人好!”李长风大大咧咧喊了一声,继续吃饭。
施夫人拿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桌上道:“这些银子,先生拿着,就当是个见面礼。”
施元恒不好意思道:“如此大恩,这点银子原本拿不出手。但是本官一生清廉,积蓄实在不多。这座府邸,也是皇上恩赐暂住,并非私产。不过你放心,待烟儿治好之后,施家还有重谢!”
李长风推开道:“相爷不必客气,李某不缺钱,对钱也不感兴趣。”
施元恒为难道:“若不收钱,本相如何过意得去?先生如有其他需求,本相也未必满足得了啊。”
施元恒定是觉得,不为钱,便是为名为权了。用钱能解决还好,若是想靠着他入朝为官,反倒更加难办。他一生谨慎,就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也不想破例。
李长风道:“相爷多虑了,李某只想治好小姐,别无所求。”
施元恒面露惊奇:“李先生真高人也!”
施玉烟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敬意。
饭后,李长风又要准备给施玉烟医治,施元恒便带着夫人退出房去。
走到楼下,夫人担忧道:“这位先生,不要钱,不提要求,实在反常。往往这样的人,胃口更大。”
“妇人之见,小人之心。”施元恒冷笑道,“男人的胸怀,有时就是能宽广到令你不敢相信。”
夫人道:“你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还如此相信人心?”
“哼哼……”施元恒笑道,“我屹立官场多年不倒,凭的可不只是小心二字。本相真正的独到之处,便是察颜观色极准。不论是谁,屁股一抬,本相便知他要拉什么屎。”
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乃一国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话还这么粗俗,也不怕人笑话。”
施元恒哈哈一笑:“我确认过他的眼神,他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左思右想,或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娶烟儿。”
“啊?”夫人大惊失色,“那怎么行?他长得那样……”
“哪样?”施元恒打断她道,“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他,女人这一生将如何煎熬度过?只不过,这事本相也不会做主,只要玉烟同意,其实也无不可。”
夫人抿了抿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