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回旋镖扎了回来。
“你才要死，我不会死。”巫昕冷漠道。
格兰刚才没发现不对劲，现在终于察觉到什么，“你没有记忆？”
格兰哈哈大笑，“你没有记忆，你真把自己当人了！”
木臻看巫昕，听说管理局每个月都要对任务者进行心理和身体的双重评估，不是人的话，早就能查出来吧。
巫昕不知道，也不会特意掩饰。
巫昕认真盯着格兰，细细回想属于他的过往，从小到大的细节都很清晰，没有空白的片段，那是他真实的人生。
“我本来就是人。”巫昕掷地有声。
木臻抓住巫昕的手，给他支撑，“没关系。”
是人也好，不是人也没关系，只要巫昕是巫昕就好。
“说吧，还是你想再挨打，下一次，你所谓的神明之力也救不了你。”木臻眸色淡淡，有着看透一切的锐利。
格兰收敛笑意，“哦，你知道了啊。”
三人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树林中对峙着，格兰缓缓叹口气，“真是的，好聪明。”
木臻不置可否，他只是见的多，并且在刚才打架的时候发现了格兰的力量来源而已。
“你要让天空之城永远存续下去，包括里面的信徒，那都是你力量的来源，只有依靠那股强横的信仰之力，才能永久成为你想成为的神明。”
巫昕往木臻身边靠了靠，怪不得十年了，天空之城一点变化都没有，里面的人也是，信徒提供给格兰信仰，格兰赐予信徒永生。
互相成就，相互纠缠，永远都不可分割的羁绊，扭曲的羁绊。
格兰眯眼笑，干脆承认：“没有错呢，这就是吾的秘密，也是这座城池的秘密，但那又如何，吾和信徒安好，没有影响别人，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错，信徒要长生，格兰要成神，这是他们之间的纠缠。
“但，这片异空间落在了别的世界，并带来了大麻烦，这与你有关。”木臻不被他的理由说服。
“我要知道，这片空间为什么会落在蓝星。”蓝星为什么会源源不断出现各种异空间，另外，蓝星的世界意识已经微弱的几乎没有了。
什么都不知道。
格兰被他危险的视线震慑，这种被威胁的感觉，真是久违了，他恢复刚开始的容貌堂堂。
“啊，蓝星吗？只是原来的世界太烦了，老是有各种奇怪的魔导师什么的来找吾的麻烦，吾要跟信徒开启新的生活，当然不能被一直打扰，恰好打架打裂了空间，捕捉到那里似乎很平静，也没有奇怪的力量，吾就拖家带口搬家了。”
木臻沉默半晌，巫昕：“就是因为你，蓝星才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让我每天都加班。”
格兰缓缓摆手：“这可跟吾没有关系，吾很讲道理，没有伤害无辜的生灵。”
格兰一脸诚恳，说的跟真的似的，但他真不知道，他那永生的信徒都成了什么怪物了吗？
“那阿昕呢？”
格兰来了兴致，“你叫阿昕啊？不太好听，不过勉强凑合。”
“吾的弟弟，他是最强大的魔导师。”
巫昕捕捉到什么，“果然，我是那个想杀你的魔导师吧？”
格兰怔愣一下，没想到他就说了一句，几个字，巫昕就联想到那么多。
巫昕拉着木臻后退一步，“不用问了臻臻，我全猜到了，说什么跟信徒过平静的生活，分明是邪教士干了坏事被我追着打，逃命到这里。”
“至于十年前是转折点，我有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异位面同位体的理论早在上世纪就被人提出来过，应该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跟这个世界的我融合在一起，出了点岔子，没留下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只有蓝星这边的‘我’的记忆。”
“现在，把这家伙弄死，这个异常空间自然就会没有危机。”巫昕笃定道。
他一点都不相信格兰的胡乱编造，与其让他说出更多胡话，不如直接封了他的口。
木臻另有猜测，力量过盛打开空间裂缝是有可能的，圣冕先通过空间裂缝降临蓝星，空间裂缝一旦打开，不会关闭，只会移动。
也就是说，相当于格兰打开了一个，可以随意进入主人家的狗洞，这个狗洞还关不了。
时不时有野狗潜进来觅食，这些野狗比主人家凶狠的多，主人家没有办法防护，有一天，主人家会成为野狗的巢穴，被野狗占据。
木臻拽了拽巫昕，“等等，阿昕。”
巫昕气势汹汹的表情收敛下来，神色温和下来，回头，“臻臻？”
格兰从来没见过对方露出过如此的神色，自小到大，对方从来都是一副，上看不起天，下看不见地的表情，加上对方确实是天才。
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让他的族中享有所有的特权，不像他，格兰，是个废柴失败者。
格兰成为高高在上的神明后从来微笑的脸有点裂痕，很快就挽救回来。
不要想了，从前的事情而已，现在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无与伦比的，被人崇敬的视线，他每天享受其中。
被魔导师围剿又如何，他还是活了下来，倒是被卷入裂缝的对方，不知出了什么岔子。
记忆没了，力量好像也没有曾经强大了。
想到这里，格兰的笑几乎要溢出来。
巫昕不善地盯着格兰，格兰微笑，“不要对吾有如此大的敌意，吾很友善。”
“不要杀他，把他抓住。”格兰听见木臻说着。
他的笑容裂开了，“抓，吾？”
巫昕已经冲上来，他等着木臻做决定。
木臻脚步从容，跟上巫昕的攻击，他缓缓提升身体的力量，试探这个世界的容量，不能太用力，世界会碎掉的。
“没有错，裂缝是被你打开的，现在裂缝不知所踪，要找到和关上裂缝，不抓你，抓谁？”
巫昕早就听格兰那套哥哥弟弟的说法听烦了，见到格兰的第一眼，他只想弄死这个敢伤害臻臻的家伙。
巫昕主攻，格兰的力量比巫昕强横一些，但他要防备木臻，反而束手束脚。
巫昕打的很痛快，把所有的怒意都宣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