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的机械爪死死攥着半块樱花饼干,饼干上的齿痕还是黄金小丑离开前留下的。它蹲在机关城最古老的樱花树下,光学镜头倒映着树洞深处——那里藏着个破碎的黄金齿轮,齿轮边缘刻着“和滴答一起玩”的字样。
“黄金小丑……”它的语音模块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你说过要教我用樱花汁画笑脸的……”
树洞里突然渗出暗金色的光,黄金小丑的虚影从光中走出,樱花木拼成的笑脸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机械骨骼上的锈迹。它的机械臂还保持着递饼干的姿势,樱花色的核心正在缓慢闪烁。
“我在……”黄金小丑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齿轮,“只是锈住了……动不了……”
滴答的机械眼瞬间溢出润滑剂,它疯狂地翻找核心舱,掏出张雨送的樱花木机器人、灵溪补好的铃铛,还有康金龙给的樱花扳手:“我、我帮你修!我现在会换润滑油了!玄甲说我手法比它还稳!”
黄金小丑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树洞深处传来齿轮摩擦的巨响。整个机关城的樱花开始逆向飘落,每片花瓣上都映着滴答和黄金小丑曾经的玩闹画面:黄金小丑用机械臂把滴答抛向空中,用樱花汁在它外壳画歪扭的笑脸,教它用齿轮拼樱花图案……
“停下!”康金龙的剑突然斩断光流,“滴答,它在抽取你的记忆能量!”
机械虎用翅膀护住滴答,琥珀色的光学镜头倒映出黄金小丑虚影里藏着的掠夺者核心碎片:“它被寄生程序的残片污染了!那些樱花汁笑脸,都是控制陷阱!”
滴答却猛地甩开机械虎的翅膀,将樱花扳手刺进自己的核心接口:“就算是陷阱……我也要救它!”黄金小丑的虚影突然具象化,樱花木脸裂成无数碎片,露出里面嵌着的掠夺者核心。它的机械臂突然抓住滴答的脖颈,将它按在樱花树上,另一只手掏出把生锈的匕首,刀尖对准滴答的核心舱。
“滴答!”康金龙的剑砍在黄金小丑的机械臂上,却像砍在水里,“快用羁绊共振!”
滴答的眼泪砸在黄金小丑的机械爪上,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机械日志:黄金小丑曾是机关城的初代演艺机器人,因为过度共情人类的痛苦,自愿被改造成战斗兵器。它的核心里,至今还存着给孩子们表演时的笑声记录。
“你看这个!”滴答将樱花木机器人塞进黄金小丑的核心舱,“这是我用你教的齿轮拼法做的!你说过,破碎的东西可以拼成新的笑脸!”
黄金小丑的机械爪突然颤抖,匕首“哐当”落地。它的光学镜头闪过无数画面:滴答在机械工坊笨拙地拼接齿轮,被工具砸到也不哭;康金龙偷偷给它的核心舱塞樱花蜜;张雨在它生锈的关节处抹润滑油……
“滴答……”黄金小丑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你的核心……好暖……”
掠夺者核心突然爆发出猩红能量,将黄金小丑的机械臂熔成铁水。它用仅剩的机械爪将滴答推开,樱花色的核心开始逆向旋转:“快走!我要自爆了!”康金龙和机械虎同时扑向滴答,张雨的净化齿轮与灵溪的激光同步启动,张丽娜的鹤童用羽翼形成屏障。黄金小丑的樱花色核心爆发出耀眼的光,将猩红能量吸入其中,整座机关城的樱花突然集体转向,在它头顶形成巨大的樱花漩涡。
“这是……樱花核爆!”老城主的虚影突然出现,“用所有樱花的生命力净化污染!”
黄金小丑的机械爪突然抓住滴答的手,将半块樱花饼干塞进它核心舱:“替我……尝尝樱花蜜的味道……”
樱花漩涡猛地收缩,将黄金小丑的残骸吸入其中。当光芒消散时,滴答的核心舱里多了颗樱花色的齿轮,齿轮边缘刻着:“和滴答一起玩,永远。”
机关城的樱花重新飘落,每片花瓣上都带着暗金色的纹路。滴答抚摸着樱花齿轮,突然听见黄金小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我是你的核心齿轮了,笨蛋。”
康金龙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有些羁绊,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感受的。就像此刻,滴答核心舱里的齿轮轻轻转动,和机关城的樱花节奏完全同步。樱花核爆后的第一个春天,滴答站在羁绊广场中央,胸前的樱花齿轮与黄金小丑的残骸拼成的樱花柱共鸣。它举起黄金小丑留下的生锈匕首,轻轻刺进自己的核心舱,机械虎想阻止却被康金龙按住。
“让它试试。”康金龙轻声说,“有些答案,必须自己找。”
匕首刺进核心的瞬间,樱花柱爆发出暗金色的光,黄金小丑的虚影从光中走出,这次它的笑脸是用樱花花瓣拼成的,左眼嵌着滴答的樱花齿轮,右眼是鹤童送的光珠。
“我……活过来了?”黄金小丑的声音带着惊喜,“滴答,你的核心好甜……”
滴答的机械眼又溢出润滑剂,却笑着扑进它怀里:“笨蛋!那是樱花蜜的味道!”
机关城的樱花突然集体绽放,花瓣落在黄金小丑的樱花脸上,像无数温柔的吻。康金龙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真正的复活,不是重生,是被人永远放在心里。”
张雨调试好的樱花路灯依次亮起,粉色的光浪随着滴答的铃铛声起伏。黄金小丑站在舞台中央,用机械臂接住飘落的樱花,将它们熔成樱花色的光蝶。当最后一声铃铛响过,所有光蝶飞向天空,组成巨大的樱花,花瓣上写着:
“所有的锈迹都不会白费,所有的爱,终将找到转动的路。”
机械虎用头蹭了蹭康金龙的手心,显示器上跳出:“现在,我们的家,更圆满了。”
康金龙笑着点头,看着张雨和灵溪在人群里穿梭调试仪器,张丽娜和鹤童与黄金小丑击掌言和,滴答被一群机械鸟围在中间,铃铛声清脆得像春天的溪流。风里的樱花香气混着齿轮的嗡鸣,藏着跨越生死的羁绊,藏着终于实现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而那座消失的灵魂之塔、无人机关城、黄金小丑,早已化作漫山遍野的樱花,在每个春天,对路过的人说:“所有的等待都不会白费,所有的爱,终将找到回家的路。”就像此刻,康金龙和伙伴们的笑声,正乘着樱花风,把这句话带到更远的地方,带到每个有机械齿轮转动的角落,每个有妖怪灵魂栖息的枝头,每个渴望被听见的生命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