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迁舰破开一层淡紫色的星云,舰身被染上一层梦幻的光晕。婉君扶着舷窗,看着身前的星海如同被打翻的珠宝盒,无数星辰在黑暗中闪烁,像是有人把碎钻撒在了天鹅绒上。
孤儿扒在旁边,小脸上写满惊叹:“哇……比故事里的星海还要亮!”
“嗯,”婉君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每一片星海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每个人心里的光,都有不同的颜色。”
不远处,一颗恒星正在爆发,金色的能量流如同绸缎般舒展,照亮了周围的小行星带。艾登调整着航线,避开那些高速移动的陨石,语气里带着笑意:“前面那颗白矮星周围,据说有古代文明的遗迹,要不要去探探?”
婉晴端着刚做好的星果派走过来,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驾驶舱:“先吃点东西再出发吧,不然探着探着该饿了。”她把一块派递给孤儿,“尝尝看,加了星海蜜,甜丝丝的。”
孤儿咬了一大口,嘴角沾着糖霜,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
婉君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无论这趟旅程会遇到什么,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带着甜味的牵挂,就算前方有再多未知,也没什么好怕的。
跃迁舰微微一震,调整方向朝着白矮星驶去。身后的星光已化作遥远的背景,而身前的星海正铺展开一条璀璨的路,仿佛在邀请他们去书写新的篇章。
“走吧,”婉君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去看看那些被时光藏起来的秘密。”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孤儿的手上多出来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星界军团树妖精灵孤儿指尖捏着那封信,信封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用树叶纤维织成的,摸上去带着湿润的草木气息。他愣了愣,把星果派往嘴里一塞,腾出爪子拆开信封——里面没有纸,只有一片巴掌大的枯叶,叶脉里流转着微光,凑近了能听见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在低声说话。
“这是……树妖的信?”艾登凑过来看,指尖一碰,枯叶突然舒展开,变成了一片嫩绿的叶子,上面用露珠写着字:“星界军团的老槐树快枯死了,它说认识你妈妈。”
“我妈妈?”孤儿的眼睛亮了,嘴里的派差点掉下来,“它认识我妈妈?”
婉君接过叶子,露珠的字迹在她掌心微微滚动:“树妖精灵从不骗人,尤其是老槐树,它扎根在星界军团旧址三百年了,见过每一个进出的人。”她看向孤儿,“想不想去看看?”
孤儿用力点头,嘴里的糖霜掉在了衣服上也顾不上拍:“想!我要去问它,我妈妈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记得我。”
婉晴把他嘴角的糖霜擦掉,笑着说:“那得给老槐树带点礼物才行。”她翻出背包里的星海土,“这是从孕育星果的星球带的,最养树了。”
艾登调整了航线,跃迁舰掉头朝着星界军团旧址飞去。窗外的星海渐渐染上了绿意,远远能看见一片被藤蔓缠绕的废墟,最高的那根石柱上,盘踞着一棵半枯的老槐树,树枝像干枯的手指伸向天空,却在顶端冒出了一点新绿。
“到了。”跃迁舰停在废墟上空,孤儿攥着那片叶子,脚刚落地就往老槐树跑,婉君他们跟在后面,看着他仰着小脸,把星海土一点点撒在树根下。
“老槐树,”孤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你认识我妈妈吗?她叫林月,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老槐树的枝干轻轻晃了晃,枯叶簌簌落下,在空中拼出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穿着星界军团的制服,正给树干浇水。“她总说,她儿子爱吃星果派。”树叶的沙沙声变成了温和的女声,“她说等打赢了仗,就带儿子来看我开花。”
孤儿的眼泪啪嗒掉在树叶上,砸出了一小片湿痕:“她还说,要给我做带星海蜜的派……”
“她没骗你。”老槐树的枝干弯下来,轻轻碰了碰孤儿的头,顶端的新绿突然炸开,开出了一串白色的花,“她把你画的画埋在我树根下了,说等你来找我,就交给你。”
泥土松动,一个铁皮盒子被树根顶了出来,里面装着一沓画,最上面那张画着一个女人牵着个小男孩,背景是开满花的槐树,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给小树,等妈妈回家。”
孤儿抱着画,眼泪把画纸洇出了水痕,却笑得比吃星果派时还甜。婉君看着那串槐花,突然觉得这废墟里的阳光都带着花香——原来时光藏着的秘密,从来都不是冰冷的遗迹,而是藏在年轮里的牵挂,是埋在土里的约定,是等着被人拆开的温暖。
“走吧,”婉君轻轻拍了拍孤儿的肩膀,“去把画收好,我们陪你等花开。”
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是在笑。跃迁舰的影子落在废墟上,却不像来时那么冷清了,因为那片新绿里,藏着一个快要实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