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日夜，月黑风高。
何雨柱化好了装，隐匿行踪，悄悄地从95号院儿后院儿翻墙而去。
辗转来到北平城南，从空间取出一辆卡车，放在路上，开往通县方向而去。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何雨柱才找到那条路。
何雨柱之所以把交易的地点放在这儿，是因为这里是二营打下第一架美～将侦察机的地方，肖占武是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地方的。
路边，一辆卡车停在树下 。
车上没人，车厢上盖着厚厚的防水布。
何雨柱把虚拟空间笼罩过去，车里边儿的情形就一目了然了。
除了大量的文物古董之外，还有一箱子小黄鱼和两箱整封的银元。
精神力随着空间散发出去，就像雷达扫描一样，把方圆500m内看了个清清楚楚。
肖占武还是比较讲信用的，他们的人都在路那头500m之外，即使看到了何雨柱的车灯也没有急着过来。
何雨柱下车之后就来到了前面的卡车车厢后面，把车厢里的所有物资全部收进了空间， 然后再回到自己开来的卡车上。
何雨柱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驾驶室坐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按了三声喇叭，随后消失在驾驶室里，返回了97号院儿。
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肖占武立刻带人开车向停放卡车这边儿疾驰而来。
当他们赶到时，发现他们之前停在这儿的卡车依然停留在原地，卡车后面又多了另外一辆卡车，看上去还是全新的。
肖占武立刻下令道:
“快，把两辆卡车都仔细检查一下，要小心！”
“是。”
几个战士听到了命令分头对这两辆卡车检查了起来。
前面那辆卡车的驾驶员打开车门儿，把头探进驾驶室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变化，汽车钥匙还在钥匙孔里，连位置都没有改变，说明来人并没有试图发动这辆卡汽车。
他又来到车尾，打开篷布，后边车灯照耀之下，车厢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又看了看底盘轮胎等其他地方，他才小步跑到肖占武面前，立正敬礼，汇报道:
“报告师长，我们的卡车本身没有异常情况，就是车厢里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这时，负责检查何雨柱开来的那辆卡车的士兵也跑回来报告。
“报告师长，后面那辆卡车钥匙留在了车上，驾驶室里留下了一个信封，车厢里装满了木箱，是否打开检查？请指示。”
报告完毕才把手里的信封递向了肖战。
肖占武接过信封，打开取出里边的信纸，用手电筒照亮看了一下。
它们分别是是两张清单和一张便条，都是打印的。
清单上所列的物资要比肖占武他们要的种类多一些，数量也多一些。
还附送了一些工具和检测仪器。
便条儿上只有一句话，四个字——三思而行！
肖战武这小子深受器重，但是性子爽直，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好冲动！
何雨柱留下这四个字也是向提醒他一下。
因为现在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营长了，是防空师的师长了， 么说都算得上是首长了，做事情不能跟之前一样。
同时这四个字还有其他的含义，要等肖战武自行去领会了。
三张纸上的字都是打印出来的，查来源是甭想了，没有什么好看的，肖占武直接把那张便条装进了口袋。
随后向后边一招手，金保尔就跑了过来。
“师长，可以验货了吗？”
肖战武把手里的两张清单递给了他，“还验什么货呀？人家已经把东西都拿走了，人也不在了，你到车上去大概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咱们就拉回去，明天天亮了仔细看看。”
“是！”
金保尔接过两张清单，走向第二辆卡车，5分钟之后他下车，又来到了肖占武面前。
“报告师长，我进行了小范围的抽查，检查结果～”
“结果怎样？你倒是痛快点儿说呀！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的！”
肖占武感觉事情有点不好，所以说话有些急躁。
这也怪不得他，这比电子元器件关系到那5套防空导弹是否能够延续寿命！
金保尔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大意。
“报告师长，设备和工具都是新的，但是电子元器件大部分看上去都很旧，说明这些很可能是二手的，但是奇怪的是引脚或者焊盘又新的很，感觉又不像是二手的。”
“你都把我说糊涂了，什么是二手的，又不是二手的，你到底能不能看清楚？”
金保尔有些委屈地说道:
“师长，真的是我说的那样，电子元器件表面看上去都很旧，像是从旧机器设备上拆解下来的，但是它们的引脚或者焊盘都是新的，没有划痕 ，也没有焊过的痕迹！”
这倒是把肖战武整不会了，新的就是新的，旧的就是旧的，那旧的怎么可能没有划痕呢，也没有焊接过的痕迹呢？
“这点儿小事儿都整不明白，我亲自去看。”
肖战武把金保尔拨开，大步走向第二辆卡车的车厢位置，金保尔打着手电紧随其后。
金保尔此时感觉自己真的很委屈，他说的都是他看见的事实而已，咋又挨批评了呢？
当肖战武亲自打开包装箱看到里边儿的电子元器件时，他是真的懵了，因为他看见的跟金保尔说的一样一样的。
肖占武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啊，他不可能骗我，没有骗我的理由啊！怎么会这样呢？”
他随便拿起一个电容，仔细看了看，电容表面确实有使用过的痕迹，样子也很旧，但是两根引脚确实泛着金属的光泽，表面光滑，没有一丝划痕和焊接过的痕迹！
咳，咳！这就奇了怪了，难道是翻新的？
“金保尔，我问你，使用过的电子元器件能检测出来吗？”
“师长，除了外观检查之外，我们通过万用表、LcR表或专用测试仪测量元器件的关键参数，如电阻值、电容值、晶体管增益等，然后与规格书对比，使用过的器件会因老化导致参数漂移，这样就可以判断它是不是使用过的旧件了。”
“那就是说可以检测出来，行了，安排人开车，回去连夜检查。”
“是，师长。不过～我建议明天再拿一些样品到技术处，让他们检测一下，如果今天晚上连夜搞这件事情的话，动静太大了，难免……”
说到这儿金保尔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因为是肖战我也能清楚其间的利害关系！
他们做的事情都是为部队好，但是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最好不要扩大知情人的范围。
肖战武刚想反驳，但是他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又放弃了，点头同意金保尔的意见，命令大家返回。
肖占武此次只带过来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而且都是跟了他很长时间的老人儿。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人品的信得过，嘴巴严。
一行人回到543基地，把卡车停进仓库，肖占武按住心中的冲动，安排人执勤守卫，其他人回去休息。
他自己回到宿舍，关上门之后，身上的大将之风随之而去。
瘫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何首长啊，何首长，你可不能坑我，你要是坑了我，我可咋办呢 ？”
杨硕被他开门关门的动静吵醒，她穿着拖鞋来到客厅里，打开灯，看到肖战坐在沙发上，嘴里一直不停的碎碎念，就感觉到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她关心地问道:“老肖，你这是怎么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如此忐忑！”
杨硕非常的聪慧，对肖占武的感情也颇为深厚，肖占武的事儿是不会瞒着她的。
更何况他还要请技术处的人检测那批电子元器件儿呢，就更没有瞒着她的理由了！
于是肖战武把他跟何雨柱的交易跟杨硕做了一个大概的陈述，并把今天晚上接到电子元器件检查电子元器件的过程，详细的跟杨硕说了一下 。
末了，他还掏出了那张便条。
说实话杨硕也对这批既像是新的又像是旧的的电子元器件产生了兴趣。
“老肖，既得之则安之，明天你让人把样品给我送到办公室，我亲自帮你检测这批电子元器件，等检测结果出来了就水落石出了。”
“不过我相信何首长是不会坑你的，你知道吗，如果那些电子元器件是从机器设备上拆下来的，然后再把引脚或者焊盘翻新，弄的跟新的一样，是一个很大的工程，需要很长的时间，很多的人参与。”
“你想想，这可能吗？有谁会让他拆？又有谁会帮他拆？”
杨硕的解释和三连问倒是让肖战武打消了一些疑虑，同时也让他更加迷惑了。
既然把旧的翻新很不容易，那么把新的做旧应该也不容易，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能是为了什么啊？为了防止有心人呗！
何雨柱要是知道他有这么个疑问，一定会如此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