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逼近赵一的女子心魔,赵无敌忍不住上前出手想要为赵一挡下这致命一击。
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
是叶北玄伸手拉住了他,眼神凝重地摇了摇头。
“赵霄兄,你这是……”
赵无敌迷惑的看着叶北玄,十分不解。
“噗呲~”
就在这时,清脆的皮肉绽放声响起,只见那柄带着怨念与痛苦凝聚而成的魔刀,直接没入了赵一胸膛。
是的,是没入!
就像一滴水融入到大湖之中,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紧接着,那女子心魔的手臂,连同那柄利刃,乃至她整个身影,都开始从接触点开始,身形变得模糊起来。
赵一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并非迎接攻击,而是想要去怀抱天地。
他那双深邃的星眸之中,没有了恨,也没有了痛苦,只有一种极致的释然,似乎看破了天下间一切的本质。
“我一直都知道。”
赵一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地回荡在心魔之门中。
“你不是她,你只是我的心魔,说到底,你就是我!”
“心魔,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是我无法接受的过去,是我无法释怀的伤痛,同时也是我内心深处最黑暗的恐惧,这些年来我一直无法面对。”
“现在的我,知道了,是我的总就是我的!”
“即便是心魔那也是我的一部分!”
“承认过去的自己,面对曾经的过错,这就是我!”
“接纳你——我的心魔,同样也是放过了自己!”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抚平了心魔的躁动,整个空气之中似乎充满了释怀之意。
赵一缓缓向前一步,主动迎向那正在消融的心魔。
没有任何的意外,赵一张开双臂,直接将心魔抱住。
此刻间,女子模样的心魔在这一刻,彻底的化成与赵一体态一致的模样。
“从此之后,我就是我,心魔也就是我!”
随着赵一这番话落下,圣洁的光从赵一的胸膛亮起,驱散了周围灰蒙蒙的一片。
这道光芒无比亮眼,却让一旁的赵无敌与叶北玄感受无比的温暖。
“这是道心恢复了吗?”
感受着整个过程的赵无敌,惊呆了。
“是啊,看来赵一又要重回巅峰了。”
“心魔能在一刻间生成,同样也能在一瞬间湮灭。”
“这就是心魔!”
叶北玄看着散发出柔和光芒的赵一,心中震撼不已。
面对心魔,叶北玄只是将其当成一把坚韧的磨刀石,不断的淬炼着自己的拳意,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实力。
而赵一却用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那就是与自己和解!
与自己的心魔和解!
这种方式,饶是叶北玄都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
随着赵一身上柔和光芒消失后,心魔最后一丝挣扎也消失了。
无数的灰蒙之气不断的汇入赵一的体内,并未造成任何的影响,反而是不断的增强赵一的气势。
叶北玄和赵无敌震撼地看着这一幕。
两人能感觉到,赵一的气息正在发生一种本质的蜕变!
他的修为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攀升!
瞬间跨越了刚刚回归的灵洞境初期,灵洞境中期,直到灵洞境巅峰才堪堪停止突破的速度。
叶北玄知道,这并非是赵一的极限,想要一举破开灵洞境巅峰,直入圣魂境。
赵一完全能做到,但是想要突破圣魂境,就必须经历天雷的洗礼,而赵一深知道心魔之门绝不是一个好的渡劫之所。
他必须要寻得一个好的地方,渡完劫才能真正踏足圣境。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而现在的我就是赵一!”
赵一选择了与心魔和解,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并非消灭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而是包容了黑暗,并将其化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
内心光明是自己的,难道内心痛苦与黑暗就不是自己的了吗?
赵一静静站立在原地,闭着双眼,似乎在体悟着这全新的状态。
这久违的力量,这久违的无敌心境!
他周身的气息圆融无暇,深不可测,此刻赵无敌仿佛间又看到了曾经举世无敌的自己。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依旧处于震惊中的叶北玄和赵无敌,脸上露出一抹平和而真实的笑容。
“多谢二位族弟见证。”
“如今尘垢已去,灵台清明。”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心魔之门的重重空间,望向了凌驾于诸天之上的仙庭所在。
赵一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是时候去和某些老朋友,好好算一算那笔……拖欠了万年的旧账了。”
语气是那般的平静无比,但是却充满了自信。
然而,赵一身上那圆融无暇、深不可测的气息尚未完全平复。
轰隆~
整个心魔之门,乃至整个祖地秘境,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
并非寻常的地动山摇,而是仿佛整个祖地秘境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疯狂撕扯、撞击!
“怎么回事?!”
赵无敌脸色剧变,瞬间从震惊之中惊醒,磅礴的拳意本能护住周身,震惊地望向天空那些巨大的裂缝。
叶北玄也是心神一凛,圣魂瞬间感知全开!
但是此时身处祖地秘境之中,远远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绝对发生大事了,我们出去!”
赵一同样脸色凝重,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股动静绝非寻常势力所能为!
这分明是要将整个赵家祖地秘境彻底摧毁的架势!
“何方鼠辈!竟敢犯我赵家祖地!!”
赵无敌怒发冲冠,率先冲出了心魔之门,叶北玄与赵一紧随其后。
当三人走出心魔之门的时候,心中的震惊更加的兴旺了。
赵一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无比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天。
只见天空日月当空,一道道狰狞的裂缝出现了天空,久久未能平复,而且在这道裂缝之中不断吞吐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
叶北玄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早已预料到的森然。
他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