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挺融洽的气氛，就这么凝固住了。
王谦继续解释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吴燕萍爱哭，早在大学谈恋爱的时候，他就知道吴燕萍受点委屈就忍不住掉眼泪。
但这么几年过去，他还以为吴燕萍已经坚强了很多，而且重新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确实没见过对方流过眼泪。
没想到，自己才说了这么一句，眼泪说掉就掉，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搞什么？”
旁边，钟依依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银行卡抢了过去，“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依依，你这是干什么？”
吴燕萍顾不得委屈了，一把拉住钟依依的手，“把银行卡还给王谦。”
“他给你的代言费，这是你应得的，为什么要还？”
钟依依不依不饶，“你不要，我替你收下，反正他一个大老板，有的是钱，也不缺这两百万，对吧？”
“不行！”
吴燕萍说得斩钉截铁，一把从钟依依手中强行抢过银行卡，塞回王谦手中，“无论如何，这钱我也不能要，如果你再坚持给我，我可就生气了！”
说着，她板起脸，双手插腰，努力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但哪怕她已经很努力，依然可爱居多。
以吴燕萍绝美的长相，还有她善良的心性，即便是真的生气或愤怒，也不会给人凶狠的感觉。
“可我还想再请你帮我代言一款产品！”
王谦苦笑道：“我的念归烤青椒酱，已经在临江市拓展了分店，我想用同样的方式，去临江市打一波广告，而你是我唯一认识的明星，我只能请你帮忙了。”
说到这里，他重新把银行卡递回吴燕萍面前，“如果上次你不收，那这次你总该收了吧？”
“给你代言烤青椒酱当然可以，但钱我绝对不能收！”
吴燕萍态度是非常坚决，“我能找到依依这么好的经纪人，我的知名度现在能这么高，全是你的功劳，能帮你代言，是我的荣幸，你如果再给我钱，就是把我当外人。”
见王谦还想说什么，她又道：“以后只要我足够红火，有的是公司找我代言，我收其它公司的代言费就行了，但你的我是不会要的。”
顿了顿，她补充道：“还有，因为你帮我写的歌，我这段时间卖出的唱片，收入都好几百万了，真要论功劳的话，我是不是该把大部分的收益分给你？”
吴燕萍的态度都坚决到这个份上，钟依依也只得附和道：“既然燕萍都这么说了，王谦，你就别再坚持了，不然她心里会有想法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忘对王谦使了个眼色。
刚才她之所以把银行卡抢过去，说要替吴燕萍拿下，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缓解尴尬的氛围而已。
而现在，她明显成功了。
因为给不给钱的问题，吴燕萍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王谦也不再矫情，收起银行卡，向吴燕萍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那先谢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吴燕萍又开始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王谦只得举双手投降。
吴燕萍俏脸上总算升起了一抹温婉的笑容。
随即，她跃跃欲试道：“那什么时候去拍广告？”
“先过几天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王谦道：“我们去永安市这段时间，公司里堆了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忙得焦头烂额。”
“这样啊……”
吴燕萍想了想，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忙好了随时来找我，我都有时间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跟吴燕萍商议一定，王谦就准备起身告辞。
“等等！”
钟依依忽然喊道：“我们在永安市拍的广告，你不准备拿去南明县电视台投放一下吗？”
广告都拍出来了，如果不继续到处投放，岂不是浪费资源？
要知道那五条广告，每条一万二，五条就是六万。
有成片在手，哪里都可以投放，只需要支付广告费就行。
他们南明县体量虽然远远比不上永安市，但终究还是个县城，而且还拥有独立的电视台，不投放确实可惜了。
“咱们南明县就算了！”王谦摇了摇头。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这个年代的南明县，农村加城区，购买电视机的家庭，连一千家都不到。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拿去南明县电视台投放，能看到广告的，连一千个家庭都没有。
这种比例实在太小了，就算广告费用再低，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
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乐呵呵的订单太多了，多到他都有些心慌。
倒不是承受不住这泼天的富贵，而是乐呵呵红茶公司的设备只有一台，新设备又还需要时间安装，工人也还在招聘。
这种情况下，如果出现过多的订单，一旦延期净化，对公司的负面影响会很大。
就算真要投放广告，也得等公司设备齐全，员工足够多，能够大批量生产的时候，才能满世界宣传。
“咱们南明县拥有电视机的家庭确实比较少，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钟依依倒也聪明，瞬间就联想到了王谦拒绝的原因。
不过美眸一转，她似乎又联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有个比较不错的渠道。”
“什么渠道？”
王谦与吴燕萍都好奇地望向钟依依。
“广播电台！”
钟依依神秘一笑，“我们南明县的电视机确实少得可怜，但收音机却几乎家家都有。”
“广播电台吗？”
王谦心神一动，赞许道：“这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渠道！”
钟依依不说，他确实还忽略了这一点。
南明县相对于临江市与永安市这些大城市，发展确实相对慢了一些。
不过，收音机这种老古董，却是十年前就已经普及到千家万户的产品。
要是去广播电台投放广告，收听到的人肯定非常多。
除此之外，因为他们已经得罪了南明县唯一一家专业的摄影棚，而他自己的影视公司还没建立起来，想要拍摄念归烤青椒酱的广告，还需要去其它城市才行。
而广播电台，根本就不需要拍摄影视广告，只需要录音，或者在广播电台用语音直播就行。
无形当中，还省去了拍摄的费用，简直一举两得。
“依依，你给我做经纪人之前，不是就在广播电台当播音员的吗？”
吴燕萍也觉得这个方法可靠，目光灼灼地盯着钟依依，“你对那里应该很熟，由你在中间介绍，说不定费用还能再减免一些。”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钟依依自嘲一笑，“我虽然在那里工作过，但如果我出面，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