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出动了吗？”
龙帅脸上闪过一抹期待。
周钦除了办事效率太差，确实还是有点人脉的，不然也不可能提前请到警方人员出动调查。
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既然周媛媛没死，王谦让他们继续演戏又有什么用？
就算最后周钦请到警方的人提前来调查，无论是对王谦个人，还是对王谦的念归烤青椒酱公司的名声，似乎都不太好吧？
好奇之心，他暗中跟了上去。
结果，当让看到周钦和几个警员去的地方时，他愣住了。
几名警员并不是去念归烤青椒酱公司，而是进了一家饭店。
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猜拳的声音，以及各种粗俗的大笑声。
……
六点。
念归烤青椒酱公司宿舍楼。
“我们把周钦引出来了，但他却和警局的几个警员花天酒地去了，压根就没有来这里调查。”
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龙帅试探道：“你让我和周媛媛的爸妈把柳敬忠引出来，现在他的女婿周钦来了，但并没有急于带警方过来调查，他们这样算不算上当？”
“这你就别管了！”
王谦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明天继续去找周钦，催他赶紧带警方过来调查。”
“可周钦带警方过来调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龙帅百思不得其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问题太多了！”
王谦声音微冷，眼神犀利，望向龙帅的目光，冷漠得仿佛没有任何感悟，“时间不早了，慢走不送。”
龙帅藏在桌下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眼中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特意过来跟王谦说明这事，只有两个目的。
第一，获得王谦的好感，如果能从此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或许就能逃过这一劫。
其次，刺探王谦让他们演戏的目的。
不过现在看来，王谦依然只是把他当成工具利用，哪怕他表现得再诚恳，也无法真正获得王谦的认可。
“那我先走了！”
留下这么一句充满失落的话，龙帅起身离开。
后方，王谦静静坐在办公桌后面，面色古井无波。
直到龙帅的背影彻底离开了视线，他的嘴角才渐渐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还想两边通吃，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
夜深。
柳家宅院深处。
“周钦，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面前满脸驼红，满身酒气的青年，柳敬忠那张已经有些皱纹的老脸上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爸，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周钦无力地挥了挥手，站着的身子不断摇晃，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在地。
但他还在竭力解释，“您不亲自去一趟，他们压根就不把我当回事，我在警局里跟他们谈了那么久，他们始终只是当我是个笑话。”
他越说越不愤，大手在柳敬忠面前一挥，险些便扇到对方脸上去。
幸好柳敬忠反应快，及时避开，不然就被这个乘龙快婿给扇上一耳光了。
“那你是怎么喝成这副模样的？”
柳敬忠伸出手，一耳光扇在周钦脸上。
【啪】
耳光很响亮，力道很大，直把周钦扇得跌倒在地。
柳敬忠眉头微微一皱，刚刚扇周钦的手掌，急忙收了回来，眼中闪过一抹悔意。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转过身，背负对着周钦。
而倒地的周钦，瞬间清醒了很多，刚才那记耳光，就像一记惊雷，令他的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神情剧烈变幻了片刻，缓缓爬起身，对着柳敬忠的背影鞠了一躬，“爸，我知道错了！”
柳敬忠的身躯微微抖动了一下。
下一刻，他转过身来，面色严肃，“说说吧，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周钦深吸了口气，尽可能保持平稳，并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爸，我今天去警局，本来是想让他们立案，然后即刻调查王谦的念归烤青椒酱公司的，但他们却不肯。”
“为什么？”柳敬忠问。
“因为周媛媛是成年人，没有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也没有明显的证据，按照流程，他们不给立案。”
“然后呢？你为什么又喝成这样？”
“为了……打好关系！”
周钦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避开柳敬忠的目光后，才继续道：“我想着，请他们吃顿饭，喝一场酒，下次关系好了，明天再去请他们立案，他们应该会给几分薄面。”
“哼，天真！”
柳敬忠冷哼道：“你以为，请他们吃饭喝酒，他们以后就会敬你三分吗？”
周钦微微一震，反问道：“爸，那我该怎么做？”
柳敬忠眉头微微一皱，他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打量了周钦一眼，然后摆了摆手，“罢了，这事怪不得你，不过以后这种奉承的事，就没必要继续做了，那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而已。”
周钦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了！”
他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
但在落寞之余，他的眼神深处，却有一股叫做屈辱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他不蠢，又岂会听不出，柳敬忠刚才打量他的眼神，以及那些避而不谈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终究不是柳家的人，哪怕打着柳家的旗号，别人也只是当他是个笑话。
种种复杂的念头在脑海闪过，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平复好情绪，小心翼翼问道：“爸，今天没能请动警方调查，恐怕王谦已经暗中处理掉了周媛媛的尸体，我们算不算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
“已经无所谓了。”
柳敬忠摆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如墨的天空，若有所思道：“以前确实是我太小瞧王谦了，以他的精明程度，跟他耍阴谋，恐怕我们是玩不过他的。”
周钦神色微微一怔，试探道：“爸，难道就这么算了？”
眼珠一转，他急忙提醒道：“青青可还在监狱里啊，难道您不准备救她出来了吗？”
“她是我女儿，怎么可能不救？”
柳敬忠无由来一阵怒火升腾，他怒瞪了周钦一眼，眼神中充斥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还夹杂着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鄙视。
周钦吓得后退了一步，垂下头，不敢与柳敬忠对视。
但柳敬忠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耳中，“既然阴谋玩不过他，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爸，您的意思是……？”
周钦猛然抬起头，与柳敬忠对视的刹那，他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一抹不好的预感瞬间浮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