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后。
3月25日，公司例行出粮日。
本来这绝对是每月里最让人开心的日子，但对李哲而言，这天已经成了他的烦恼。
原因无他，工资一高，就总被人惦记。
特别是知晓他收入的一帮子熟人朋友，其中又以周森这屌毛最甚。
中午时分。
李哲照例去华南城工行Atm查了账，这次还是三万多一点的工资。
下午六点半。
上次请珠海的江雅萱吃饭的地方，李哲花了近八百摆了两桌。
一桌主要是他手下的组员，另一桌则是周森这伙好友。
当然了，大经理程沛远、前组长田帅，还有师父萧潇，李哲也请了。
八点左右。
聚餐结束，人群散场各回各处。
酒楼门口，最后结账出门的李哲，一眼就瞅见了台阶下的程沛远。
他再放眼一看，一起来吃饭的其他人，早都过马路了。
几步跨下台阶，他笑呵呵的走到程沛远身旁，然后神秘兮兮的问起来。
“程经理，你是还有事跟我说吧，是关于苗苗么？”
程沛远将西装衬衣的下摆，在裤子里塞齐整后，抬起右手重重拍在了李哲肩膀上。
随后，他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道：“她呀，真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喏。
我自己使尽浑身解数都没用，你这个干哥哥，只怕也不好使喔”
李哲听后直接噗呲一声笑，然后看向程沛远点了点头。
程沛远也跟着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这会儿可不是问苗苗的事的。
你这个月已经出了单大机器了，到月底也就五六天了，你预估还能搞多少业绩出来呀？”
李哲一听程沛远问的是正事，他赶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赶紧回应道：“没什么了。
最多一台小型加长机三万多，再加点墨水涂层的续购，顶天还能搞五万出来吧”
程沛远目不转睛的盯了李哲三四秒，然后微微点头间喔了一声，随即又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你呀，这个月业绩没前两个月猛了呢。
不过也还是挺不错的，没那大客户的支撑了，还能出这么多业绩来。
你要是这个月再搞个五六十万以上，那就要追平我保持了两年的记录了呢，连续三个月50万以上业绩”
程沛远如此一说，李哲顿时想起来了，上次找张总给江雅萱要特价时，张总就提过这一茬的。
略微寻思后，李哲明白程沛远为啥特意等着自己问这个了。
他笑着低头看向了脚下。
“哎，就算过了五十万追平程大经理你，也没用喔。
你也知道的，抛开我那大客户来算平均业绩，我现在才十万左右，离你现在月均四五十万差得远呢。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差距，我一直就在想，自己还有没有追上你的可能，我估计很难喏”
说到这里，李哲抬头看向程沛远，随后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大经理，抛开业绩实力差距不谈，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差距在哪儿么？管理能力。
你管着公司百多号业务员，一天天都是气定神闲的。
我一个刚被提上来的小组长，才带几号组员都快被搞死了呢”
李哲此话一出，难得真正笑一次的程沛远，竟然罕见的噗呲大笑了几声。
就在这会儿，程沛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田帅呀……喔……好的，我马上过来，两三分钟就好，那我先挂了”
程沛远接了电话后，李哲听出了对方是已经离开的田帅，但程沛远没说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随后，程沛远轻轻捶了李哲胳膊一拳。
“管人这事儿，确实比自己搞业绩难搞的。
你不要急，慢慢来，有时间我会教你些方式方法的。
田帅他们几个叫我过去抽一根聊点事，那我先走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程沛远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过马路去了。
李哲看了几秒程沛远的背影，正要转身朝自己出租屋而去，却一眼瞅见早已离开的周森，又朝自己挥手折返过来了。
“李哥，等等我，我找你有事，嘿嘿”
听了周森的招呼，还有他贱兮兮的坏笑，李哲知道大事不好，立马一声不吭扭头就跑。
“这屌毛，前两天还在说要买笔记本电脑，这次就一两千工资，买根屌毛喔。
肯定又是想打我工资的主意，之前欠我的三四千还没还呢……”
李哲一边笑哈哈的逃跑，一边在心里嫌弃着周森。
旧账未还又要再借，厚颜无耻，岂有此理？
跑了一会儿，李哲吃的太饱了，喝的也多，都还没消化，实在是跑不动了，便蹲马路边开始等起穷追不舍的周森来。
半分钟后。
周森追到李哲身边也蹲下了，他气喘吁吁的，一张小白脸都跑红了。
“李哥你跑什么跑？只要你还在深圳、还在新印王，你以为你躲得开我呀？哈哈。
再借我三千买笔记本电脑，你放心好了，我会还的，只分迟早而已嘛”
李哲喘息着给了周森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起身继续走路了。
他感觉能交上这号厚颜无耻之友，真的是祖上积大德了。
周森还没缓过劲儿来，见李哲又继续开溜了，他又起身跟上并继续纠缠了。
“李哥，你别这么不够意思嘛。
三千，也就你工资的十分之一而已，又不会伤你的筋动你的骨。
我想好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今晚我给你侍寝得了”
李哲一听立马只觉恶心想吐。
他头也不回道：“滚，我不需要，我很快就有人侍寝的。你要来就来，来侍寝我也不借”
两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多，李哲已然躺在了床上。
但是，他的床上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周森。
周森左手托腮侧卧着，在黑暗中看着旁边的李哲问，“李哥，你真不借？
那你看这样行不，那方面你不是还没经验嘛，我教你几招，你多少借我点儿，两千也好”
李哲嗤之以鼻鄙视，“滚，老子大学时好歹也是阅片无数的，只不过没实战经验而已”
周森听后噗呲一声笑。
“那好吧，今天借不到明天借，我很有耐心的。
咱聊点别的，聊我进不去qq空间的何大美女吧。
她那么劲爆，你不要我有机会可真上了啊”
李哲一听，当即踹了周森一脚。
“你有了萌萌还敢瞎上，你敢上我就敢替天行道把你阉了”
周森不服。
他当即反驳，“又不是你的，你自己不要还不准别人来，太霸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