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里还是遗迹的一部分！”宁萌惊喜地指着那半幅壁画，“你看这壁画，和之前我们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没画完而已！”
明野也凑过去细看，果然，那半幅壁画的风格、光晕颜色，甚至人物的线条，都与上方完整的壁画毫无二致。
他又举着火把在周围的岩壁上搜索，很快在另一处岩壁上发现了更明显的痕迹，一道浅浅的魔法纹路，虽然断断续续，却能看出与墙壁上完整纹路的连贯性。
“看来不是走出遗迹了，而是这部分的遗迹，修建得更粗糙，甚至像是未完成的状态。”
明野若有所思地说道，指尖轻轻拂过那道断断续续的魔法纹路，“说不定是当时修建到这里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修筑中断了？”
宁萌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的好奇：“那为什么壁画还会画到这里？就算修筑中断，画师也坚持画了一部分？”
她看着那半幅壁画，眼神里满是疑惑，“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岩壁虽然粗糙，但整体的走向还是沿着阶梯的螺旋形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明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岩壁走向，果然如宁萌所说，岩壁虽然粗糙，却隐隐能看出人工修整的痕迹，刚好围绕着螺旋阶梯形成通道，像是在天然岩壁的基础上，简单修整后就作为了遗迹的墙壁。
“你说得对，”他点头赞同，“应该是先有了这天然的岩壁通道，然后工匠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修整，修建了螺旋阶梯，只是还没来得及把岩壁完全打磨成规整的石墙，就停止了。”
奶酪也凑到岩壁旁，用鼻子轻轻嗅了嗅，发出一声轻柔的“汪汪”声，像是在确认这粗糙的岩壁是否安全；丑宝则飞到那半幅壁画旁，用喙尖轻轻碰了碰未完成的部分，壁画的光晕随之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它的触碰。
两人放慢了脚步，一边向下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墙壁的变化。
人工痕迹越来越少，天然岩壁的特征越来越明显，可零星的壁画碎片、断断续续的魔法纹路，却始终证明着这里与上方精致遗迹的关联性。
明野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握紧手中的火把，对宁萌说道：“小心点，按照这个趋势，我们应该真的快到阶梯尽头了，不知道尽头会是什么样子。”
宁萌重重地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弓弩，目光警惕地扫过前方的黑暗。
阶梯还在蜿蜒向下，火把的光芒依旧是黑暗中唯一的亮色，可两人都能感受到，那隐藏在黑暗尽头的秘密，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两人继续沿着螺旋阶梯向下走，火把的光芒在粗糙的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那些断断续续的魔法纹路与未完成的壁画碎片，仍在无声地证明这里属于遗迹的范畴。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宁萌突然停下脚步，皱了皱鼻子，随即眼睛一亮，拉着明野的胳膊兴奋地说道：“明野！你有没有闻到？有股水的味道！我们快到下面的水面了！”
明野顺着她的话深吸一口气，果然，空气中除了岩石的陈旧气息，还多了一股清新的水汽味，比之前在上方遗迹闻到的海水咸味更浓郁、更鲜活，像是刚从流动的水面上吹来的风。
他举着火把向前照去，这一次，不仅闻到了水汽，还看到了更明显的痕迹，前方的岩壁上，竟黏附着许多半透明的贝壳类生物！
这些贝壳约莫指甲盖大小，紧紧贴在粗糙的岩壁上，外壳泛着淡淡的珠光，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晶莹。
有些贝壳微微张开一条缝隙，能看到里面细小的软体组织，似乎还带着微弱的生命力；还有些贝壳已经空了，只剩下薄薄的外壳，却依旧牢牢地黏在岩壁上，像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贝壳之间的缝隙里，还缠绕着几缕深绿色的水藻，水藻的叶片虽然有些干枯，却依旧保持着舒展的形态，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带着湿润的光泽。
“真的有贝壳和水藻！”
明野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惊喜，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岩壁上的水藻，指尖传来一丝微凉的湿润感，“看来我们确实离水面不远了，这些生物应该就是长期生活在水里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萌也凑过去观察，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张开的贝壳，目光在岩壁上反复扫过：“说不定下面的水面涨潮时会漫到这里，这些贝壳和水藻就是那时候附着在岩壁上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看这些水藻，虽然有些干，但还带着点湿润，说明这里的空气湿度很大，离水源肯定很近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越往下走，岩壁上的贝壳和水藻就越多，空气中的水汽也越发浓郁，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凉感，从阶梯下方的黑暗中缓缓飘来，驱散了之前的闷热。
奶酪似乎也感受到了水的气息，原本贴在宁萌脚边的它，偶尔会抬起头，朝着下方的黑暗“汪汪”叫两声，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丑宝则从明野的肩膀上飞起来，朝着下方飞去，又很快飞回来，啾鸣声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像是在确认前方确实有水源。
“好奇怪啊，”宁萌突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走了这么久的阶梯，一直都是干燥的，可下面明明就是水面，为什么这阶梯能保持这么干燥？而且还能保存得这么完整，一点都没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
明野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阶梯的表面，石质的阶梯依旧冰凉干燥，没有丝毫水渍，甚至连一丝潮湿的痕迹都没有，与旁边岩壁上湿润的贝壳、水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确实很奇怪，”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阶梯两侧的岩壁上，“按道理说，长期靠近水源的地方，阶梯肯定会被水浸泡，就算没有被淹没，也会变得潮湿，可这里却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