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的癌症已经转移了,现在身体各处都是癌细胞,根据医生的推断,活不了三个月。
陈伟就质问医生:“去年这个时候,我让他检查身体了,不是好好的,就是衰弱,怎么一年就转移了?”
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快,也有人十分快。
很不幸,娄半城就是这样一个人,大概就是一年的时间,就发展到满身都是了。
娄半城咳嗽的说道:“大力,你过来。”
陈伟走过去了,“你不要怪医生,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前几年就感觉不舒服了,人老了,每个月的感觉都不一样,我这有儿有女有家业,你们都长大了,我也放心了,以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陈伟很难受,他的药只能延缓,不能改变什么。
娄半城只是不行了,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娄晓娥的哥哥也要从外面回来,看看自己的爸爸。
娄母显得手足无措,感觉自己家的天都要塌了。
从医院出来,陈伟安慰几句,然后就去打报告。
陈伟十分害怕1976年,陈伟知道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太多了,可是又不得不去面对。
这次的接待群众,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陈伟知道,什么都知道,可是心里憋的难受。
陈伟只能做好自己,慢慢的改变这个时代。
随着一道惊雷落下,哗啦啦的大雨终于下了下来。
陈伟写报告的手,怎么也写不下去,他心中有畏惧,特别是在这种暴雨的天气中。
还有两年,或者说不到两年……
陈伟的报告怎么提交上去的,陈伟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陈伟做出的改变,现在已经定了下来。
对于广大农村基层领导问题,采取大学生领导团下乡,流动,改编。
具体实施办法,把全国的乡政编号,以国考录取为例,一次性选拔大量的大学生村官,以团队的形式,进入乡村之中,定期三年的培训之后,反应问题,解决问题,然后由其他团队的合格大学学生村官,调任。
防止地方豪族架空乡镇,形成以亲族为体系的地方势力,同时以移民,生产队重新组建的方式,打乱本土结构,就是重新划分管辖范围,这个需要试点。
比如说现在有五个村,隔壁也有五个村,按照地理,或者人文,打乱排序,多管齐下,找寻答案。
最根本的就是宣传,三金公开,宣传到位,打击村霸,让村民懂法,普法。
这就需要大学生村官团队去做了,定下来之后,在部分地方就要执行了。
与这件事情同样重要的就是,承包制推行和承包制不推行。
千里平原,适合大型机器作业,如果推行承包制,大型的机器作业失去了优势,这一切只能缓慢进行,不能一夜间全都变了。
这个事情,陈伟知道一点,详细一点的陈伟不知道。
大雨还在下,陈伟在基地的办公室中,看着报告抽着烟,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候,病好的了秘书,回来了。
“好了?”
陈伟询问,秘书无奈的笑了一声:“差点死了,要不是有点关系找到了好医生我真的死了。”
“感冒确实厉害,有可能死人。”陈伟安慰下。
“不是感冒,我孩子养了一只鹦鹉,我被鹦鹉传染生病了,刚开始当做感冒治疗,拖了几天没好,没对症。”
秘书说的平淡,实则是惊心动魄。
陈伟家里有不少动物,小狗,小鸡,还有不知道跑什么地方的小猫。
那一只小猫,刚开始养还行,没两天,上房顶上了,再过两天没影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没回家,前几天陈伟看见在房顶上,这几天没看见。
动物防疫也十分重要,陈伟家的狗,还有猫,都没打过疫苗,还有跑了的那一窝老鼠。
能回来工作就没啥事情了。
随着雨过天晴,工作还要继续下去。
大院里面也是忙乎起来了。
小当这个时候,也弄两本世界名着去看,希望可以和陈焕找到共同的话题。
只不过一个高中,一个技校,两人只有周末放假能见面,陈焕对小当并没有那种感情,他更多的是思念去了远方的林平平。
他还饱含深情的给林平平写信问好。
现在林平平好一个屁。
上级要求他们去吊庄村种植蘑菇,涌泉村和周围几个村的人也搬迁过来了,她看见那个叫做马喊水的人就烦。
烦也没有办法,上级就是让他们在这里种蘑菇,这里缺水严重,风沙大,她根本就受不了,人都快崩溃了。
陈伟这几天神经也紧绷。
何大海好几次找他处理问题,陈伟都让何大海做决断,要是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齐天,陈伟这几天要守着随时离开的娄半城。
如果娄半城离开了,娄家就会大变样了。
又等了几天,在外面的娄晓娥哥哥带家里几个重要人回来了,剩下的人没有带回来。
娄半城的身体一天一个模样,现在很不好,已经用上的氧气,意识也迷糊了,高烧不退。
有陈伟在,医疗条件,十分优越了,经济条件也好,可是人总是有定数。
经过商量,终于在十月末的这一天,决定移除辅助生命的仪器。
随着心脏监护仪上的波浪线,变为一条直线,娄半城走了。
葬礼不是很隆重,大院的三位大爷,许大茂傻柱都来了,许大茂家全家都来了。
娄晓娥是悲痛的,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能走的那么快。
晚上,大哥在守灵,娄晓娥在偏厅,心中有着无数的委屈和难受,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父母怎么没来,这种大事,就是不来,你也应该通知,派一个人过来看看,我这断亲都登报纸了,你断亲怎么没人来。”
陈伟摇头:“过不来,没法派人过来,你不知道我的难处,我实在是难!”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道:“大力, 你的电话。”
娄晓娥皱眉,平时她不听电话,这时候她走了过去跟着去听电话去了。
听见电视中熟悉的声音,问道自己父亲的后世怎么安排,娄晓娥感觉到不对了,她早就感觉不对了。
陈伟对答很自然,有点哽咽之外,没有说别的。
可是娄晓娥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