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昊穿越之后,第一次任由别人攻击他。
“轰!”
第一道攻击落在了陆昊的身上,正如陆昊所预料的那样,现在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十分力道用不出来三成,打在他的肉身之上除了一些痛感,没有给陆昊造成任何的伤势。
“砰!砰!砰!”
密集如雨的闷响在陆昊身上炸开!
冥仙那混乱的掌影,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他的胸口,肩膀,背部,还有他周围的虚无空间之中,每一掌都带着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力量。
然而,陆昊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体纹丝不动!
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晃动一下。那些狂暴的掌力落在他身上,全部被他的鸿蒙不灭体化解了,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片刻之后。
“喂,打够了没?”
陆昊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我说,打累了要不要歇会?歇够了再说?”
他抬起一只手,无聊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动作无比的随意。
冥仙最后的一掌狠狠印在陆昊的心口。
结果依旧是徒劳的闷响,巨大的反震之力让她自己手腕剧痛,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她停下了,她终于稍稍的压制了一下癫狂的情绪,恢复了一丝的神智。
她急促地喘息着,酥胸在剧烈起伏,脸上苍白如纸,还有一阵因为刚才的疯狂攻击而泛起的潮红。
疯狂的眼眸中,清明稍显。
随后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出现,死死盯着陆昊那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红印都没有的胸膛。
“仙......体?”
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震惊:
“这是完整的......无垢仙体?!”
无垢仙体,她自然是无比的了解。
修士渡劫成仙之后,最先修成的乃是半仙体,一般刚刚渡过肉身仙劫的修士就是这个境界的肉身。
在朝上则是灵韵仙体,一般需要在仙这个境界浸淫多年,还要耗费无数的天材地宝才有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冥仙的仙体正是处于这个境界!
再往后,则是地仙阶段的最强仙体,无垢仙体,只有达成了无垢仙体,才有冲击天仙境界的可能性!
就算是地仙圆满境界的仙,很多都还没有修成无垢仙体。
当初魔念曾经跟苏霖芸说过一番有关仙体的话,不过他的巅峰记忆,也不过是半仙境界的圣主,自然对于成仙之后的事物不甚了解。
所以他只知道陆昊修成了仙体,却并不知道这仙体究竟强大到了何等层次。
她身为冥仙,距离那最后一步的无垢仙体也还是差了最后半步之遥,这半步却如同天堑,卡了她不知多少岁月!
眼前这个气息看起来不过尔尔的家伙,怎么可能拥有完整的无垢仙体?!
陆昊看着她终于停手,眼中那丝癫狂似乎也褪去了一些,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彻底疯掉,还能交流。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陆昊拍了拍刚才被拍打过的衣襟,随意的说道:
“你这一上来又哭又喊又叫哥,还动手动脚的,到底图什么?还有,你叫我哥?”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确定没认错人?”
“我陆某人活了这么久,可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亲戚,更别说你这种级别的妹妹了。说清楚吧,你到底是谁?找我干嘛?总不会真是来认亲的吧?”
冥仙站在那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脸上的潮红也慢慢褪去,重新变成之前那般绝色的模样。
也许是天意在让她再见到这张脸?哪怕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巧合?巨大的疲惫感席卷了她。
她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陆昊那熟悉的脸庞,她终于张开口说道:
声音悦耳,但却无比冰冷,直接切入了她来到生灵界最初的目的:
“招魂幡,是不是在你身上?”
招魂幡?
陆昊一愣。这话题转得有点陡啊。刚才还哭天抢地发癫,转眼怎么就问起这个了?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在清玄宗之上,曾经拿出了招魂幡帮天琼道人从冥界之中接引三魂七魄的事情,那是时候好像还有一个叫冥什的出来要抢夺自己的招魂幡,被自己干死了。
难道这个癫女人是冥界之人,特意来找自己抢招魂幡的?
要是只是这样子,那刚刚的发疯又是怎么回事?
陆昊疑惑的问道:
“你是冥界来的?找我要招魂幡?”
“对。”
依旧是冷冷的回答。
“哦,我找找......”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了那个招魂幡,当然是收敛了所有气息的。
那是一件约莫三尺长短、非布非帛的物件。
旗杆似玉非玉,触手温润,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子浸透骨髓的阴寒。
旗面是深沉得近乎化不开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陆昊把这东西在手里掂了掂,又随意地抖了抖,旗面舒展开又卷起,露出了上面用暗金色丝线绣着的无穷无尽的符文。
“你想要这个?”
陆昊笑着说道。
冥仙人都懵逼了.....她的目光从陆昊的脸上,缓缓移到了那被随意拿在陆昊手中的招魂幡上。
这么简单就成功的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帝级法宝,她突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想要吗?
当然想要,哪个冥界之人不想要这传说之中冥界大帝的法宝?!
那就是她此行的目的!是她踏入生灵界的理由!
更是她修道路上最大的机缘!
可是......当这个直白的问题,被陆昊带着笑容问出来的时候。
那张脸......那笑容......
不知道多少万年前,那个少年也曾这样,带着点小得意,问她:
“灵儿,猜猜看哥给你带什么了?想要不?”
她又开始了恍惚。
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然后,一个清晰无比、带着点干涩、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认真的字眼,从她红润的唇间,轻轻地吐了出来: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