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妗吃完晚饭准点出现在学习室学习。
高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心情也跟着此起彼伏，一天比一天焦灼。
不管是做试卷还是背单词，一旦心情受到压力的影响，一件事情都做不成。
云妗挠了挠头，做了半张试卷，放下笔。“我出去逛逛。”
“一起。”
邵景舟放下书，看了下窗外天气。
夜凉如水，温度适宜。
花园中的栀子花开了，清香扑鼻，芳香迷人。
云妗一时兴起，问王妈借了剪刀，剪了几只开了花的，不带虫卵的，拿回去插瓶。
月光不偏不倚打在她身上，柔化了线条。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剪下一朵，插在鬓角，回眸，眸中带笑。“好看吗？”
那一眼，眼波流转，顾盼生姿，惊艳了他的岁月。
邵景舟微微愣神，待反应过来，脸颊微微发烫。
“带偏了。”
“什么？”
离得远，云妗听不清。手拿着花，走近了些，被他抓住了手腕，扣在怀里。
“别动，我帮你。”
他小心翼翼的取下鬓边的栀子花，调整了角度，放在耳后。
“好看。”
云妗笑了。“直男审美，通常都不好看。放手。”
邵景舟就当没听到，捏住了她的下巴，急不可耐的吻上去。
唇畔清甜，混合着栀子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他想这口，想了一天。
如愿以偿，心情澎湃之下，难免失了分寸。
他吻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的回应，松手，凝视她。
她眸光清冽，不像他早就沾染上情欲，失控之下，难以自拔。
邵景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打破宁静的气氛。
终究舍不得破坏难得的温馨，他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
“会好的。”
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对她服软。
云妗什么也没说，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休息了一日的秋月，第二天给云妗准备了几张突击试卷。
说是托关系从某地拿来的真题，就这几天了，让云妗好歹抱一抱佛脚，把题目都给做了。
云妗看了一眼，乐了。
南通试卷，还是葛大爷出的。
瞬间觉得眼前一阵漆黑，人生无望。
当真是比被霸总虐还要痛彻心扉。
“秋老师，你确定是报恩，不是来报仇的？”
秋月说当然不是。
她的初心都是为了云妗好，怎么会害了她。让她安静做题，要是实在不会的，她再教。
做了一上午的题，在云妗头昏脑涨之时，秋月拿出了借条。
“谢谢。”
秋月也知道，要不是云妗出资救了她爸，她现在还在为了筹钱而烦恼。
“钱我会尽快还的。”
“你拿什么还？”
秋月愣了愣。
她突然想起，云妗高考结束以后就不再需要她了。
当初她托关系才找到一个高薪工作，如今失去了再去找，要耽搁很长时间。
“要不把借条换成贷款合同？”
云妗乐了。“秋老师，我没开银行，也没开小贷公司。你别紧张，我是在问你，你还想做家教吗？”
秋月点头。
“回头我跟张叔说，看看周围一圈有没有小孩子需要辅导的，介绍给你。”
秋月面色一怔。“工资方面…”
“邵景舟给你开价多少？”
秋月：“是人事跟我谈的。月薪五万，要是你考上重点大学会给红包，红包金额不等。”
邵景舟在工资方面就没亏待过员工，秋月一个新人，一个月拿这么多钱已经是烧高香了。
其他客户未必有这么大方，还款期限遥遥无期。
秋月咬唇，想了一会，道：“月薪一万也行，我分期还给你。”
大不了多做两户，一个月两万，她省吃俭用也能够慢慢还清欠债。
“叔叔那边，五十万够了？”
秋月哑口无言。
秋父就是个无底洞，她借的钱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欠债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碰到云妗这种好说话的，她还能厚着脸皮慢慢还。
要是碰到不讲理的，说不定为了逼她还钱，会让她做各种事。
想到这，秋月的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堵得慌。
“我再想想办法。”
办法永远比困难多，她总能凭借自个本事，走出困境的。
“有个办法能让你快速赚到钱。”
秋月抬头。“什么？”
“你炒股吗？”
秋月摇头。“别说是炒股，就是期货、基金、黄金，我都没碰过。没存款，这些都炒不起来。”
云妗若有所思。
的确，没本钱，说什么都白搭。
“要不，我借你20，你去买张股票。说不定就中奖了。”
秋月苦笑。“好了，你别打趣我了。做题，其他什么事都别想。”
“要不你来我工作室打工吧。”
云妗想起她助理赵丽，一个月也有一万块，加上绩效跟提成，一个月拿两三万不成问题。
“等你赚了钱，再加炒股，还钱就能快点。”
秋月摇了摇头。“也有可能赔的一毛不剩，还是算了，我再考虑一下。”
晚间，医院的账单发到了她手机上，随之而来的是继母的电话。
“阿月啊，你爸从病房出来了，人恢复的不错，就是后续的费用”
继母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狠下心肠，说道：“账单看了吧，账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医生说保守治疗的话还需要十万。”
“你知道我们家穷，我还要养你弟弟，拿不出钱。你不是认识有钱人么，让他想想办法。”
秋月气的发抖。“我不是去卖的。”
云妗能帮她一次，不代表能帮她第二次。
她哪能事事要求别人帮她付钱，收拾烂摊子！
“实在不行，把老家那套房子卖了。”
秋月是外地人。
秋父生病以后，为了方便照顾，一家人把老家的房子租出去，来帝都生活。如今在帝都也待了有四年了。
老家跟京都没法比，但也是个二线城市。
秋月估摸着170平的房子也值个两百多万。
把房子卖了，欠债还了，一家人省吃俭用，等以后房价跌了，再买回来。
继母强烈反对。“不行。你爸说了那是留给小杰的婚房。把房子卖了，你让小杰娶什么媳妇？”
“小杰不比你，他从小脑子就笨，上个普高已经是顶天了，以后考上大学还要钱。
娶媳妇，给彩礼，哪哪都是钱。怎么能把房子卖了呢？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