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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般么?

那三人的冷言冷语,他原本不屑理会,可到了此时此刻,在这夜风之中,在这三十万敌军灯火的映照下,那些话却像毒蛇一般,一次次在他脑海里嘶鸣。

“沈铁崖死守,不过是装忠勇。”

“燕门五万,怎敌三十万?必亡!”

“京城的皇帝,是个纨绔,哪里会管你们的死活?”

赵烈咬紧牙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狠狠摇头,似乎要把那些声音从脑海里甩出去。

然而……它们却死死黏在心头,甩不掉。

是啊。

他赵烈,可以誓死追随沈铁崖,可以与五万将士同生共死,可以不顾生死,只为守护大尧的山河百姓。

可——

那位天子呢?

他真的会在意吗?

赵烈抬起头,望着那南方的夜空。黑压压的云层遮蔽了星辰,连一丝月光都没有。天地寂寂,仿佛整个北境都被遗弃。

心口传来一阵隐隐的酸楚。

自从大敌压境,他们浴血鏖战已不止三日。消息该早已传入京城。可至今,未见半点援军的影子。

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援军会来的,陛下不会坐视不理。可此刻,当黑暗笼罩,敌军灯火照耀大地,他的心头,却第一次生出了动摇。

陛下……

那位如今坐在洛陵金銮殿上的天子,登基前,何许人也?

一个荒唐的纨绔。

纵马游街,沉迷声色,世人皆知。

这样的人,会为了北境五万残兵,冒天下风险吗?

会为了这道孤零零的燕门,舍得调出援军吗?

会为了他们的死活,而彻夜难眠吗?

赵烈闭上眼,呼出的白气在风中迅速消散。心中某处似被撕扯开一道缝隙,刺骨的寒意涌入心底。

他想起了今日白日的厮杀。

城墙之上,血流成河,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身旁,有人死前仍在嘶吼“誓死守关”。

他想起了沈铁崖,浑身浴血,却仍旧站在最前方,一戟挑杀十数敌军,高声怒吼“燕门在,大尧在”。

那一幕幕,让他热血沸腾,让他心甘情愿拼死追随。

可是现在,当夜色寂寂,他孤身立在这破败的城头,面对三十万敌军无穷无尽的灯火时,那些败将的话,却偏偏在耳边回响,犹如魔音绕耳。

“就算战死,京城也不会记得。”

“陛下是纨绔,不会理你们。”

“忠勇,不过是愚蠢。”

赵烈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肉。

他低声自语,声音嘶哑:

“真的是……这样么?”

夜风呼啸,却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城下的灯火,像汹涌的潮水,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眼眸。

赵烈忽然笑了,笑容里透着几分苦涩。

“笑话。”

“就算那位陛下真是纨绔,就算他不在意北境,就算他真要弃我等于不顾……”

“那又如何?”

“我赵烈,誓死随沈主帅,誓死守大尧!”

话音虽铿锵,可心底那一抹酸楚,却怎么也驱散不去。

他知道,自己不会退,也不能退。可他也清楚,若援军真的不来,这座燕门……能撑多久?

三日?五日?

抑或——明日黎明,便是最后?

赵烈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眼角微微泛红。

他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

“陛下……您可知,燕门此刻正在拼死守护的,正是您的江山?”

风声呼啸,吞没了他的低语。

南方,依旧一片漆黑,无一丝火光。

赵烈咬紧牙关,将手放在刀柄上,任由寒风吹过,任由孤寂啃噬心头。

直到天明,他都不会离开这城头一步。

因为他明白——不管陛下知不知,不管援军来不来,燕门……只能守。

哪怕,他心底,已悄然生出第一丝怀疑。

次日清晨,燕门的天空阴沉如铁。

寒风呼啸,吹得残破的旌旗几乎断裂。

昨夜一战之后,守军伤亡惨重,城楼上的血迹尚未来得及清洗,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赵烈披甲立在校场之侧,眼神冷厉,却能敏锐感觉到营中气氛的异样。

昨日刀斩败将之事,已如野火般传遍全军。

消息最初在饭房间流出,随后被夸大成不同版本:

有人说赵烈怒斩三人;有人说沈主帅暗令清洗败将;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说这是“杀人立威”,意在强逼众人陪葬。

传言四起,愈演愈烈。

营帐之间,士卒们低声议论,眼神惶惑。

“你听说了么?赵副将昨夜在饭房里,当场一刀劈了韩守将!”

“怎么会?都是自家人,怎么能杀?”

“哼,这你就不懂了。沈主帅要死守燕门,可我们兄弟们都知道守不住。那几个守将说了实话,结果就被杀了!”

“若真如此,那我们算什么?是被强逼着上阵送死么?”

一句句窃语,像毒雾般在营中蔓延。

有人愤愤不平,有人心生惶恐。

“这燕门,怎么守?昨日打退一波,死伤过半。再来一波,我们拿什么挡?!”

“就是!京城那位天子,还不如咱们的沈主帅来得可靠。可惜啊,陛下登基前就是个纨绔,哪懂军务?他会不会早就忘了咱们这些苦命兄弟?”

“呵,说不定早在洛陵饮酒听曲,哪管咱们死活!”

言语中,已带上了赤裸的讥嘲。

赵烈听得心口发紧,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他望向四周,那些曾经誓死不退的兄弟们,此刻眼神里已多了动摇与惧色。

有人埋怨,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甚至在暗暗盘算退路。

忠勇之火,正在一点点熄灭。

——

午后,天色更暗,仿佛大雪将至。

营中,流言如同疯长的野草般蔓延。

“昨夜那三人说得没错。守住也无用,京城看不见,朝廷不记功!”

“守不住,就该退!咱们拼了命,陛下不闻不问,岂不是白死?”

“你们还不明白么?燕门是要我们陪葬!沈主帅是想成全自己,咱们却要替他去死!”

“可他再怎么忠勇,死在这儿,谁记得?京里的官老爷们只怕还在笑咱们愚蠢呢!”

言语间,讥讽、悲凉、怨毒,交织在一起。

有士卒悄悄脱下盔甲,倚在营帐旁叹息:

“我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若是死在这儿,谁来收尸?谁来养活他们?”

有人却冷笑:“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死得再惨,朝廷也不会管你家。咱们不过是草芥而已!”

这般话语,如刀割般刺进每一个士卒的心。

本就伤痕累累的军心,在流言与恐惧中,迅速涣散。

——

沈铁崖察觉到了。

当日傍晚,他巡视营中,望见士卒们神色萎靡,议论不断,眼神中已无昨日的炽烈,心头顿时沉重如山。

他停下脚步,眼神森冷。

“传赵烈来见我。”

片刻后,赵烈疾步而入,单膝跪下。

沈铁崖眯起眼,声音低沉:“昨夜,你斩了韩某?”

赵烈沉声道:“是。那人公然讥讽主帅,诋毁军心。属下忍无可忍,故此斩之。”

“哼。”沈铁崖冷笑,却并未动怒。他望向远处阴沉的天色,良久,缓缓道:“你斩得对。但……军心已乱。”

赵烈沉默,低下头。

他心里明白,今晨传言已四处滋长。士卒们不再信誓旦旦,而是陷入惶恐与怀疑。

那怀疑,不只是对燕门是否能守,更是对天子的冷漠,对朝廷的无视。

这是最致命的。

——

夜幕再次降临。

营火摇曳,士卒们围在火堆旁,低声议论声却不绝于耳。

“听说今日敌军还在整顿兵马,明日再攻一波。咱们还能守得住么?”

“别做梦了!三十万啊!咱们不过残兵,撑不了几日。”

“何苦呢?要是早些弃城,或许还能保命。死守,谁记得?”

“哈哈,别天真了。就算咱们真死守到底,陛下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纨绔嘛,哪懂得什么忠烈?”

“忠勇……是笑话。”

一句句冷言冷语,飘荡在夜色里,像毒液,缓缓腐蚀着每个人的心。

赵烈坐在火堆旁,默默不语。

他的眼神冷冽,却掩不住内心的悲凉。

他曾以为,将士们能同心守关,哪怕血战至死,也能换得一份壮烈。

可如今,他们的心,已被怀疑与绝望吞噬。

三十万敌军未至,军心,已先垮了一半。

赵烈喉咙一紧,胸中翻涌着怒火与悲哀。

“主帅……”他低声喃喃,“咱们还能撑多久?”

城外,鼓声远远传来,低沉而冷厉,犹如战神在叩门。

燕门,依旧孤零零立在黑暗中。

可它的根基,正在悄然崩塌。

——

沈铁崖立于城楼之上,望着漫天的敌营灯火,神色如铁。

他知道,燕门未亡,敌军未破,可大尧北境,已到最危急的时刻。

敌军在城外。

怀疑,在城内。

外患与内乱,如双刃之剑,正一点点压向这座孤城。

而援军……至今无迹。

沈铁崖心中,亦泛起一抹苍凉。

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如初。

因为他明白——哪怕众人不信,哪怕君上不知,哪怕军心涣散,他也要以血肉之躯,守住这最后一道屏障。

“燕门若亡,大尧必危。”

他在心底默默念道,声音如誓。

——

营火摇曳,夜风呼啸。

三十万敌军灯火如星海。

五万守军,却在流言与惶恐中渐渐沉沦。

这一夜,燕门更显孤绝。

谁也不知,明日晨曦,还能否再见到这道关隘。

深夜。

黑云压境,月色全无。

敌营的战鼓,轰然炸响,如同惊雷,震得城楼石砖都微微颤动。

“三十万大军,要动了!”

尖锐的号角声在夜空回荡,犹如死亡的号令。

赵烈猛然抬头,只见城外,火光连绵,宛如燃烧的海洋。无数敌军执火而来,黑甲在火光下闪烁,云梯、冲车、投石器,齐齐推上前,声势骇人。

这一刻,整个天地都仿佛在震动。

——

“杀!”

敌军喊声如雷,浪潮般涌向燕门。

箭雨再度倾泻,漫天黑影扑向城楼。巨石呼啸而至,砸得城砖纷飞。

沈铁崖立于城头,长戟直指前方,声音如雷霆:

“儿郎们!随我杀敌!”

他怒吼一声,亲自提戟上前,戟刃翻飞,连挑数人。血溅长空,他浑身浴火一般,像一尊不倒的铁塔。

可身后的将士们,却再无昨日的炽烈。

箭雨扑来,他们抬起盾牌,却眼神怯懦,脚步迟疑。

云梯搭上城头,不少人第一时间不是上前砍断,而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赵烈急急挥刀,怒吼:“杀!杀敌!守住城头!”

可他看得分明,昨日那群誓死不退的兄弟们,眼中已无血光,只有疲惫与惊恐。

有士卒丢了刀,转身就逃,被敌军一戟刺穿。

有士卒高呼“挡不住了”,在慌乱中跌下城墙。

更多的人,只是麻木地挥刀,却毫无气力。

城头血战,已不复昨日的慷慨,反倒像是一场被迫的溃逃。

——

“主帅!退吧!”

赵烈一刀劈倒敌兵,转身嘶吼。

“兄弟们已无力再战,再这样下去,燕门要塌了!咱们退吧!只要主帅在,就还有希望再聚兵马!”

沈铁崖猛然一戟,挑飞两个敌军,背影高大如山。

他回首,眼神如雷,厉声喝道:

“退?!退到哪里?!”

赵烈一怔。

沈铁崖怒吼,声震四野:

“燕门一退,洛陵再无险可守!退了,三十万敌军直入腹地,大尧百姓尸骨遍野!你要我退?!我退给谁看?!”

赵烈满身是血,眼神悲痛,声音嘶哑:

“可兄弟们已经撑不住了!主帅,您再不退,必死在此!您若死了,大尧就真没了希望!”

“闭嘴!”

沈铁崖怒喝,长戟横扫,将数名敌军轰然扫下城楼。

他背对众人,声音如铁:

“我沈铁崖誓与燕门共存亡!退一步,天诛地灭!”

轰然一声,他亲自冲向最前方,长戟劈断敌军云梯,血洒长空。

——

赵烈眼中热泪涌出。

他明白,主帅这是要以命来守。

可他心中又无比清楚,如今的士卒们,已再无斗志。流言、惧意、伤亡,像三柄钝刀,慢慢割去了军心。

昨日还能拼死杀敌,今日,却只剩一群身心俱疲、心怀绝望的残兵。

他心口剧烈起伏,喉咙几乎要喊破。

“兄弟们!若燕门不守,大尧必亡!你们宁愿退回去,看家乡被屠戮吗?!”

喊声悲烈,响彻夜空。

可身后,回应的,却是死一般的沉默。

士卒们眼神游移,有人握刀手在颤抖,有人低头不语,有人干脆后退一步,不敢与敌军正面相搏。

赵烈心如刀割。

——

敌军攻势愈盛。

无数火箭射来,点燃了城楼的木梁。烈焰冲天,将夜空映得通红。

三十万大军呼声震天,黑潮一波波拍击城墙。

守军步步后退,阵脚渐乱。

“顶不住了!”有人嘶声喊。

“撤吧!再守就是死!”

混乱的声音,响彻城头。

赵烈拼命挥刀,斩倒冲上来的敌兵,嘶吼:“守住!都给我守住!”

可他的声音,已再难唤起昨日的热血。

他忽然转头,望见沈铁崖浑身浴血,却仍在最前方,长戟如雷,杀得敌军不敢近身。

那身影高大,却也孤独。

孤独得仿佛整个燕门,只剩下他一人。

——

“主帅!退吧!再不退,您真要死在这里了!”

赵烈再次嘶吼,眼角泛红。

“只要您在,我们还能再聚兵马,北境就还有希望!”

沈铁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却铿锵:

“赵烈,记住!人可死,关不可亡!燕门若失,大尧百姓,谁来守?!陛下可远在京城,可这关,这百姓,就在我等眼前!”

“我若今日退,何颜面对天下苍生!”

长戟横扫,火光中,沈铁崖浴血的身影,犹如一座孤山,巍然不倒。

赵烈泪水滚落,胸口几乎要裂开。

他嘶吼:“主帅——!”

可沈铁崖已无退意。

他是铁崖。

他要以血肉,铸燕门最后的城墙。

——

夜色下,城楼烈焰冲天,喊杀震动山河。

三十万大军汹涌而至,五万残兵,军心涣散,节节败退。

唯有沈铁崖,独自屹立,以一人之力,强撑燕门。

赵烈满身是血,心头痛苦如绞,却只能咬牙提刀,紧随其后。

他明白,这一夜,燕门或许就要塌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要与主帅,共存亡!

“杀!”

怒吼震天。

哪怕无人再信,哪怕军心已散,哪怕生机渺茫。

沈铁崖与赵烈,仍誓死不退。

——

这夜,燕门血战,山河同悲。

火光下,铁与血铸成的城墙,正在崩裂,却也在最后的悲壮中,熠熠生辉。

火光映天。

燕门关上,血水顺着残破的石阶流淌,像一条红色的溪流,蜿蜒至黑暗之中。烈焰翻滚,木梁崩塌,滚滚浓烟笼罩城头。

沈铁崖站在最前方,浑身浴血。

长戟早已缺口累累,手臂的血肉被割裂,肩膀插着一支箭矢,却仿佛全然无觉。他仍旧挥戟,如同铁塔般,挡住一波又一波敌军。

然而,铁血之躯,也终有力竭时。

“啊——!”

伴随着一声嘶吼,他一戟挑飞敌军,却猛然闷哼,胸口被一矛重重刺中。鲜血狂涌,他踉跄几步,终于再也撑不住,轰然倒下。

“主帅——!”

赵烈眼眶欲裂,怒吼着冲过去,双刀乱舞,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将沈铁崖拖到背后。

沈铁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眼皮颤抖,却再无力睁开。

“主帅!主帅!”

赵烈声嘶力竭,可回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呼吸。

他心头猛然一寒——沈铁崖,昏死过去了。

——

“副将大人!守不住了!兄弟们都退下去了!”

城头另一边,有士卒慌乱奔来,声音带着哭腔。

赵烈猛然抬头,眼见火光中,守军已然溃乱。三十万大军蜂拥而至,残兵已无力抵抗。

有士卒丢下兵刃,抱头鼠窜;有人被火光烧红了盔甲,惨叫着跌下城墙;更多的人,只是麻木后退,再无斗志。

燕门——已是最后一息。

赵烈心口剧烈起伏,喉咙像被利刃生生割开。

他知道,如果此刻还要死守,结果只会是全军覆没。

可主帅曾言——“燕门一退,大尧再无险可守!”

退,即是背叛主帅遗志;守,则是送兄弟们去死。

赵烈满身冷汗,手指死死攥紧,骨节发白。

“我……该怎么办?”

心口的嘶吼,几乎要把他撕裂。

——

背后,沈铁崖的呼吸越来越弱。

赵烈猛地转身,看着那张苍白而满是血污的脸庞。

“主帅……您不是说过,要与燕门共存亡吗?”

他声音颤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可您如今,若死在这里,大尧就真没了希望啊!”

“若您能活下去,还能再聚兵马!可您若死了,一切都没了!”

他猛然抬头,看着那片被火光染红的夜空。

“三十万……我们五万,守不住的!守不住的啊!”

他的嘶吼,撕裂了喉咙。

——

“副将大人!兄弟们都等您的命令!”

有人跌跌撞撞跑来,眼神满是绝望。

“再不撤……所有人都要死!”

赵烈浑身颤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良久,他猛然咬破舌尖,口中血腥弥漫。

他终于嘶吼一声:

“撤!”

声音震彻城楼。

“全军撤退!弃守燕门!”

这一声,犹如惊雷。

士卒们先是一愣,旋即狂奔。有人哭喊着丢下兵刃,有人跪倒在地,叩头高呼“谢副将救命”。更多的人,带着解脱般的神情,仓皇而下。

赵烈眼神赤红,死死背起沈铁崖,转身一步步下城。

——

火光熊熊,敌军呐喊震天。

城墙轰然崩塌,木石坠落,燕门——这座大尧北境最后的屏障,终于陷落!

赵烈背着沈铁崖,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口上。

他眼泪滚滚而落,咬牙低吼:

“主帅……属下对不住您!我放弃了燕门,可我不能放弃您!”

“您若死,大尧便真无一线希望了!”

——

夜色之中,残兵如潮水般撤离。

哭喊声、怒吼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杂乱而凄惨。

赵烈背着沈铁崖,一步不敢停。烈焰在他背后吞噬城楼,爆裂声轰然不断。

他心头却只有一个声音:

“燕门亡了……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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