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平心而论,凌天对于林虎还是有所感激的。
混元道人也脸色铁青的看向凌天,脸上多少有些不爽之色。
此刻,混元道人十分不耐烦,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最后竟然会轮到一个小小的,连仙人都算不上的筑基境界修仙者说话。
这种低级的渣滓,就如同那些皇甫家筑基境界的奴仆一样,他挥手之间便可以轻易斩杀,但是,现在林小鹿就在身边,混元道人根本不敢造次,也只能沉着脸表示自己的不悦。
凌天看了林小鹿一眼,随后将目光看向跪在不远处的林虎,微微点头,说道:“好,你想对我说什么?”
林虎目光闪烁,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却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混元道人,眼中闪烁着仇恨光芒,冷声说道:“小子修为低微,想和凌天兄弟单独聊聊,我们能否去远处单独说几句?”
混元道人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沉声道:“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狗急跳墙,趁机逃跑?”
“可以。”
林小鹿却是微笑开口,目光玩味盯着林虎,淡淡道:“三公里范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如果你不老老实实的跟凌天回来,我保证,你今天必死无疑。”
林虎目光一凝,脸色凝重的微微点头。
混元道人随手摸出一炷香来,当场点燃。
林虎当即不再犹豫,盯着凌天沉声说道:“凌天兄弟,随我来可好?”
凌天微微点头,跟着林虎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混元道人嘴角抽搐,盯着良人的背影,直到良人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化作两道模糊的光点,最后几乎完全消失。
混元道人乃是地仙修为,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强大无比,但是,三公里也是个极限,在三公里之外,若是两人低声交谈,混元道人是根本无法探听的。
但是,林小鹿却可以将两人的谈话尽收耳中。
林小鹿嘴角挂着淡淡笑容,安静聆听,不多时,林小鹿挑眉,脸上露出饶有兴致之色,看向凌天和林虎的方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炷香燃尽,林虎和凌天如约赶来。
凌天手背上多了一块与林虎身上相同的黑色印记,林虎已经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凌天奴仆,并且,将自己所隐藏起来的宝藏和藏身之所全部告知了凌天。
林小鹿此行凶险,凌天更是凶险。
林虎心甘情愿成为凌天奴仆,献出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所有家当,并且承诺保护凌天周全。
毕竟,凌天曾经的身份只是一个大家族的奴仆而已,心思简单,绝不可能像林虎一样狡兔三窟,因此,林虎的条件对于凌天来说还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
林虎终于成功为自己搏得了一丝生机,成功存活了下来。
混元道人看到这样的结果嘴角抽搐,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不满之色,却又无可奈何。
神王在场,他已经失去了话语权,再不是那个一言九鼎,可以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此件事了,混元道人当即带着三人离开灵药园,离开之前,林虎更是将皇甫家族一众奴仆的储物装备搜刮一空,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献给凌天。
凌天将其结果,收入储物空间。
混元道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些可都是皇甫家族的财产!
然而,林虎却是冷笑一声,对混元道人道:“上仙大人,敢问这灵药园之中的天材地宝究竟是皇甫家的,还是神王大人的?”
混元道人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林小鹿在此,他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他只不过是淡淡瞥了一眼,却被林虎发现,马上冷笑发问。
混元道人张了张嘴,冷哼一声,说道:“自然是神王大人的,天材地宝当然是强者之物!”
“既然如此,这些天材地宝我拿回来,也应当是正常之事,合情合理了。”
林虎冷笑,淡淡开口。
混元道人脸上挂着笑容,微微点头。
林虎却是眸子眯起,骤然增大了音量:“我问你,是不是?!”
混元道人嘴角抽搐:“自然!自然!”
“是,还是不是?”
林虎目光冰冷地盯着混元道人,不依不饶。
“是!”
当着林小鹿的面,混元道人丝毫不敢造次,毫不犹豫地点头,赔笑,甚至忘记了林虎只是个筑基境界修仙者的身份。
“呵呵……”
林虎冷笑一声,背负双手,恭敬跟在凌天背后,不再言语。
林小鹿也目光玩味地扫了林虎一眼,这林虎似乎是劫后余生,又听说了自己实力堪比天仙,所以有些飘了。
实际上,神王的实力怎能与真正的天仙相比,除了炼体神王,几乎所有的神王强者都不是天仙强者的一合之敌,但是,林小鹿却是个意外,别说天仙强者,现在的林小鹿即便是面对真仙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一行人离开药王谷。
药王谷之外,几个守卫,一众等候在药王谷门外的队伍,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将目光看向了混元道人。
有筑仙强者毕恭毕敬地上前打招呼,也有筑基强者对着混元道人远远地虔诚跪拜。
这便是地仙强者的身份地位和强大影响力,混元道人阴沉的脸色终于逐渐缓和了几分,对于周围众人的大献殷勤不理不睬,随手掐动法诀,一道金色光点在混元道人指尖出现,随后化作一道飞鸟向着远处天际飞去。
“呵呵,神王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您大驾光临我自然要提前通知族内,对您做好迎接。”
说话之际,混元道人还时不时关注着林小鹿的反应,脸上挂着亲和笑容。
林小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试探,试探,依旧是试探。
这群活了千年,万年的老鬼,在弱者面前,肆无忌惮,随意杀戮,在同等实力的强者面前,论资排辈,提背景,将排场,威逼利诱,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卑躬屈膝,如同奴仆,却又有些不甘心,免不了悄然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