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一模一样：派出所有那么多紧急重要的案件要处理，咱尽量少给警察同志们增添麻烦！这就是咱们街道办的重要职责所在呀！”
“大茂，你说怎么样？”
许大茂回应道：
“既然是于主任开口了，那我就给街道办一个面子好了。”
事实上，他也愿意调解。
将傻柱关几天固然过瘾，但更实际的是能得到赔偿，所以他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提议。
“调解没问题，但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傻柱得当着大伙的面给我正式道歉。”
“第二，赔我五十块钱。”
“只要同意这两点，这事就此作罢，我不去报警。”
听了这些话，在场的院子居民低声议论起来了。
大家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也有人被傻柱打得厉害。
只是之前没这个意识和氛围，再加上易忠海总是一副和事佬的态度让大家选择忍耐。
但现在有上次江波处理纠纷做先例了，今天这一幕似乎也没显得太过奇怪，人们只觉得理所应当。
只不过……
傻柱的工资每月不过三四十块钱的样子，所以提出五十元的索赔让他有点为难。
于是许大茂说出的数额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看着傻柱，于主任扬起了眉毛。
没想到傻柱白了一眼许大茂后冷哼一声，说：“五十不行。”
“最多只能给三十。”
许大茂看到何雨柱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把自己当顾客了？以为这儿是菜市场，还能讨价还价呢？”
“我再说一遍，就五十元，一分都不能少。”
“要是不行的话，那就法院见吧！”
他不禁回想起江波跟他说的话：
“别人越是看你软弱，就越容易得寸进尺。”
“可如果你坚决一点，反倒是他们先退缩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欢欺软怕硬。”
想到那天江波那股子凛然的气势，他也想对何雨柱这么说：再闹一个字，就得加倍赔偿。
可是他自己都没底气。
一百块这个数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悬，生怕惹急了何雨柱一怒之下不管不顾。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愿意选择道歉赔钱，而不愿送何雨柱去拘留。
毕竟打人这一架他已经受了伤，再把何雨柱送到警察局也补不回他的皮肉之苦。
让他多出血一些，自己也算是有交代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何雨柱根本没抬头，淡淡说道：
“那派出所见就见，我不怕。”
许大茂立刻炸毛，指着何雨柱转向于主任说：“您瞧好了，这可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啊。”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只能报警处理了。”
于主任赶紧拦住了许大茂，随后问何雨柱：
“你怎么想的？这里这么多的人为你斡旋调解，你怎么能如此态度呢？”
何雨柱显得有点为难：
“主任，我也没胡说八道，只是我真的没有足够的钱。”
他偷偷瞄了一眼许大茂，低声嘀咕：
“平日手松惯了，从不存钱，兜里现在只剩下四十块而已。”
如果以前，还能指望何雨水临时凑一下，现在两人正闹掰了，实在抹不开这张脸去求她帮忙。
院子里其他人听了，也都明白他并非胡诌。
他的生活习惯，大家都知道一清二楚。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易忠海应该出面调解一番，然而这次的情势复杂了些，他索性躲在后面，保持沉默以明哲保身，不想太高调。
此时刘海中想了想，走前一步开了口：“许大茂啊，虽然傻柱动手在先是不该，但院里的邻居们都了解他，也知道他手头紧是真的。”
“三十块钱，医疗费用已经足够了。”
“要不你也让一步如何？”
闫埠贵也随之附和：“就是说啊大茂，看这意思，其实也就够赔了，要不再协商一次，给他一个机会赔礼道歉，也算圆满收尾了。”
许大茂左看看，右想想，算计着。
事实上，他的确没什么太大的伤势，医院的钱更是用不上。
得了三十元倒也不错，便点头表示同意。
“行吧！”
“你们俩都这么劝我了。”
“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况且我也不是非得这几块钱不可，就是想着给傻柱上点教训罢了。”
“以后做事不能再随心所欲、目无法纪了。”
站在一边观战的江波轻轻摇头。
许大茂这会儿的表现其实不错。
就是最后关头犹豫了一下，差点儿错过了机会，如果能彻底不和解、立即报警反而效果可能更好。
院子的人都看到了许大茂从头至尾没还手，不算互殴，证据更明确些。
警察真的来介入了，傻柱这次免不了要被拘留几天。
或者，若要私下解决的话，只要他坚持住，不要改变条件就好。
无论谁来说情，都要坚决咬住这个数额。
这就像是驯服野狗一样，打得它心服口服；打痛它一次，让它以后龇牙的时候，都能想到后果而心生畏惧。
接受了傻柱赔偿的三十元钱后，许大茂心里美滋滋的。
尽管如此，他尽力压制自己的喜悦，表面看起来依然冷静如常，将钱悄悄放入口袋。
对着主任说道：
“我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更不愿意做绝事。”
“今后如果傻柱当着众人的面诚恳赔礼道歉，这事情我可以就此了结不再追究。”
说完，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傲慢看向傻柱。
这一次，不论是于主任还是易忠海他们都没有说什么。
毕竟，动手打了人，道个歉是应当的。
只是这对傻柱而言确实非常为难——紧握着拳头，相较于出这笔钱，他在许大茂面前低一头道歉简直无法接受。
但是为了防止自己因拘留而可能失去饭碗，傻柱最终不得不妥协。
“对不起，我不应该揍你。”
许大茂显然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你说什么呢？声音这么小，吃错东西啦？”
傻柱在他耳边放大声音说，“对不起，可以了吧！”
看着傻柱的模样，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听你说句人话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