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九川又问了邛水水魈的后续,她还记着要给那具童尸引魂呢。
说到这,宫七就正了脸,道:“那水魈的鬼域破了,我和一策道友被暗流卷入,那暗流之下,竟有一处怨骨阵,河底全是发黑的尸骨,应该是早在多年前,有人在那邛水设的养鬼煞局,年年活祭,倒养成了一只靠怨气而生的水魈,险些酿成大祸。”
阆九川捻动着手腕的流珠串,道:“养鬼煞局,那水魈因此而生,也才能修那万魂煞,也是它不够运道,功亏一篑,不然再凑几条人命,他就成大器了。”
宫七点头,又沉着脸道:“我们有两个道士葬身河底了。”
阆九川一愣:“因为鬼域破了还是?”
“应该是在鬼域触发了心魔。”宫七叹气:“灵气匮乏,我辈中人想修得长生大道,已是全无可能,可连一个鬼域都渡不过去,便是道为浅之故。”
阆九川忍不住讥笑:“一直都在玄族为权利地位明争暗斗,想悟出大道,还能有多纯粹?顶级的资源落不到他们身上,只能成就那些本就在高位的人罢了。”
宫七抿唇,道:“玄族本来的初衷,只是以各族擅长的术数代代传承下去,成为玄门世家,或驱邪捉鬼,或占卜看像,或行医炼丹,或风水堪舆。开始也确是如此,后来……”
后来性质变了。
玄族变得高高在上,垄断打压,注重地位和所谓血脉,最重要的修道修心反倒忽略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上天才会让玄族渐渐式微,没有几个人的修为是顶尖的,筑基更是屈指可数!
还不如眼前这人!
宫七看向阆九川,眼神复杂。
他没说的是,她入了玄族甚至不少权贵的视线,众人叹后生可畏的时候,也对她生出莫大的忌惮。
他们惧她!
“水魈和半妖二邪被你同诛,已是传了开去,你阆九川之名,已入了有心人的视线中。”宫七看着阆九川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要当心。”
阆九川眉梢一挑,和他四目对视:“怎么,玄族那一套是要对我施展了?”
招揽不成就打压。
“宫家有少主压着,不会妄动,丰家主要是炼器,估计也不敢轻举妄动,可皇族和荣家,尤其是荣家和你是死敌,只怕……”
阆九川一笑:“其实智尚道长说的并不全对,所谓国运消退,怎么是因为妖邪呢,分明是他们自己在作死,在败坏这国运!对一个强者,永远就是招揽不成就全力打压和诛杀,如此苍生有难时,谁来救呢?”
她说完站了起来,道:“你的提醒,我知晓了,多谢。不过,他们一定要自寻死路,我也不介意拿他们来练手,如此,我也算出师出有名。”
宫七问:“你走了?不看看功德录?”
“你要是没做到,我就不是在这和你心平气和地说事,而是打上门来了。”阆九川挥挥手走了。
有没有功德愿力,她这阵子在闭关时,是感受得到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恢复得快。
监察司所记载的诛邪录,邛水水魈篇,功德书上,阆九川的大名用上品朱砂誊写在其中,此篇每月被说书人传至各州府,哪怕上书的有功之道不少,可偏偏就只记住了阆九川。
她并非玄族中人,而是侯门贵女,年纪不过及笄,年岁小,本事却大,亲自诛灭水魈之后,又以一己之力诛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半妖。
她名不经传,仿佛横空出世,可诛邪录功德书一现后,却是名动乌京,震四方。
有人猜测她被放养在庄子上其实只是个幌子,而是跟随隐世大能学道传世,一朝得道,下山回凡尘济世。
不管外面怎么传,阆九川此名,被人提起时,或赞叹,或惊惧,或嫉妒和忌惮,无不带了一丝敬畏。
这种盛名,为阆九川带来源源不断的功德愿力同时,也带来难以躲避的危机。
一如宫七所言,她实力强悍,自然会备受招揽,阆九川没想到的是,首先招揽她的,会是皇族,就在她狠狠落了那澹台淙的脸后,竟还会对她伸出橄榄枝。
而招揽的方式,却是最平常不过的女子婚事!
阆九川在邛水帮那童尸渡魂之后,又跑了一趟九川桥篆刻和埋了些东西,然后去通天阁打听了一下荣少主大婚的事,再回到阆家,就恰好听到了这么一桩叫她恶心的糟心事!
天家圣人欲赐婚她于澹台皇子!
阆九川想吐,也是真吐了!
阆正平和崔氏担忧地看着她,天家赐婚,他们如何能抗?
“为了打消皇上的念头,我甚至说了你身子骨体弱,寿数不长,唯恐你养不住,现在连及笄礼都没办呢!”阆正平忧心郁郁地说:“结果他是怎么说的,说皇家福气大,自有龙气庇佑,你嫁进皇室,定会寿数绵长。”
被阆九川摁在怀里的将掣忍不住暴怒,吼的一声,口吐人言:“恶心巴拉,说好听是赐婚,其实就是强买强卖,把人给拘到自己窝里去生崽子!”
阆正平:“?”
崔氏:“!”
两人惊恐地看着那浑身白毛的猫,脸色惨白,它不是一只猫吗,怎么会口吐人言,刚才那一声,是虎啸吗?
“吓到人了。”阆九川捏了捏虎头。
将掣后知后觉地看向两人,有些心虚,缩了一下脖子,道:“急怒攻心,我忘记装了。”
它悻悻地向二人抬了抬爪子:“我不是一般的猫,乃是白虎王,将掣大人。”
阆九川未免他们吓得背过气去,将骨铃祭了过去,使灵气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解释了将掣的来历,又问:“澹台明可有说是哪个皇子?”
她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言语里还带着不屑!
阆正平眼睛不离将掣,道:“任挑。说你看中谁,任你挑,哪怕已经成婚了也可以。”
阆九川眉梢一挑:“任挑?他可真看得起我啊!”
“你愿意?”崔氏问她:“我可以让你外祖父请折婉拒,加上薛师沈大人他们一起,够不够力?”
“没用。”阆九川摇摇头,道:“皇族也是玄族之一,他们惯会强取豪夺,就不必牵扯薛师他们了。”
“那怎么办,要不你逃吧?”阆正平叹气,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之前是污名泼身,现在倒好,名动乌京了,结果招来一个赐婚,明摆着那是个火坑,这是要拽着她往里跳!
还不如被污着名呢,至少没人敢肖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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