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早有准备,有能力的科学家确实很值得尊敬,但那种疯狂的执念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为了不被那些科学家包围,张彦只能把古代到第一次革命时期的技术通通找出来给十朝送去。
至于为什么不给第一次革命之后的?那就是因为太多了,科学技术永远都是环环相扣的,尤其是还没有的技术,需要给理论。
朱媺娖笑了笑:“我估计你又要挨骂了。”
“无所谓,喜欢骂就骂吧,只要不来打扰我就好,我是历史系,不是理工系,那些东西能让我掉头发,整不来。”
张彦属于那种见到理科就睡觉的人。
李丽质笑了笑:“我也是,我看到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也犯困,对了夫君,如果光绪把慈禧弄死会怎么样?”
“那光绪就算是彻底废了。”
李丽质不解:“为啥?老妖婆那么该死。”
“丽质,你要不去给你阿耶一巴掌。”
李丽质瞪了张彦一眼:“你想让我死啊?我最多阴阳一下我阿耶,我可是大孝女。”
张彦上下打量着李丽质:“哦,你都快孝死了,所以你也说了,孝,皇帝有一个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那就是孝。”
“你阿耶就算逼你大父退位了,可你问问你阿耶,他敢亏待你大父吗?”
“当然不敢了,天下人都看着呢。”
“所以啊。皇朝以孝治天下,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孝这个字一直都是封建王朝乃至先秦时期的核心。”
“别忘了一件事,华夏古代可是家天下,无数小家组成大家,那么这个大家的家长是谁不用我解释吧。”
李丽质点头:“皇帝嘛,这还用说。”
“没错,在家孝敬长辈,家外孝敬上官,入朝孝敬皇帝,可以说孝这个字就是封建王朝统治天下的基础,如果皇帝敢带头把这个基础打破了,用不了多久,皇帝自己也要完。”
“皇帝带头不孝顺,那就别怪大臣不忠诚了,说白了就是价值观的问题。”
“价值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需要所有人一起遵守,身份越高的人就越应该遵守,起到带头作用。”
“讲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晋朝。”
“司马家就是因为当街弑君,打破了所有人的价值观,你能做初一,那就别怪别人做十五。”
“先秦至汉,都是一个流程,司马家可好,直接给天下人找到了另一条路,这可是把当时的传统价值观踩了个稀碎。”
“哪怕最后司马昭把成济三族都送走了也没用,这也导致晋朝注定是一个君不君臣不臣的王朝。”
“换而言之,当时的光绪纵容维新派试图围园杀后的计划就是一步臭棋,如果维新派真的成功了,那造成的影响绝对比司马昭弑君还要大。”
“别忘了,慈禧是太后,光绪别看不是慈禧生的,那也应该叫慈禧母后,这可是弑母行为。”
“政治说白了就是比谁更正义,比的就是谁的口号好,谁的道德制高点更高,谁就有理。”
“除非太后真的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天下的所有人都要太后死,皇帝这才可以用天下大义的名义杀死太后。”
李丽质眉头一皱:“难道慈禧当时还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吗?”
“呃,丽质,如果我告诉你,当时是清朝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呢?当时的人是要清朝死,慈禧算哪根葱?小喽喽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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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没有最烂,只有更烂。那光绪有机会吗?”
“有,光绪年轻,可以学汉武帝把老人熬死,还是因为法理,光绪如果老老实实的,慈禧不会,也不能带走光绪。”
“但围园杀后的计划一暴露,慈禧死的时候带走光绪,也就没几个人替光绪说话了,毕竟从法理上,光绪就站不住脚。”
李丽质明白了:“夫君,如果当时汉武帝忍不住,把窦太后弄死,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汉武帝了。”
“没错,皇位只有一个,想继承皇位的可不少,既然你打破了传统的价值观,那就要付出代价。”
“你不想体面,那就有人帮你体面,一句话决定生死,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情都是那么脆弱不堪,那些有继承权的人可是一直盯着皇帝,就等着皇帝犯原则性错误呢。”
“就像你说的,汉武帝如果敢动窦太后,别说后来的北击匈奴,他连自己的皇位,乃至性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朱媺娖愣住了:“竟然这么严重?”
朱媺娖原本以为只是名声上的问题,但是朱媺娖自始至终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上纲上线。
“我说的还是轻的,别忘了史书,如果真这么做,那就直接遗臭万年了,而且死了也不安生,盗墓贼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挖这种坟,被抵制的声音也不会有那么大。”
李丽质脸色一白:“那我应该不算吧。”
“你不算,毕竟你只是阴阳唐太宗,凡事就怕对比。”朱媺娖是懂怎么安慰李丽质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丽质拍了拍胸口:“这都是小问题,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这种事最好往严重了想,哪怕是后世,这种事一曝光,也会遭到全网怒喷,这也是古代,哪怕太后没有任何实权,皇帝掌握全部权力,太后也能压制皇帝的原因。”
“只要太后不犯众怒,你皇帝就算权力再大,在太后面前也要趴着,老老实实当孝子。”
李丽质明白了:“这么一说,皇后和太后比起来,啥也不是,也不知道我阿娘能不能当上太后。”
“呃。”张彦苦笑,这小丫头就是记吃不记打:“我估计可以,毕竟皇帝普遍不长寿。”
李丽质不解:“为啥?”
“抛开一切阴谋诡计和那些无聊的昏君,如果想当一个英明的皇帝,每天考虑的事非常多,有灾情需不需要换?外患需不需要管?”
“每天压力那么大,能长命才是稀奇事。”
小媺娖脸色一白:“那大哥他?”
小媺娖确实成了漏风的小棉袄,但不代表她不在乎自家大哥。
“就像你想的那样。”
小媺娖赶紧拽上朱媺娖:“我们回去帮大哥。”
朱媺娖一头问号:“我又不会处理政务,没经验啊。”
“你鬼点子多,帮帮忙,赶紧的,不都是大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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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想哭,她想休息。
李丽质摊了摊手:“姐妹,祝你们好运。”
随后李丽质看向张彦:“夫君,清朝末年的工业化怎么样?”
“很强,可以说强的离谱,这也是我先不打开清末时空的原因。”
李丽质不解:“咋回事?”
“就这么说吧,所谓的工业化是后来提出的,鸦片战争时期,西方列强其实也没那么强。”
“世界上真正的工业国家就英吉利一个。”
“至于其他的,法兰西的工业化进程才刚刚开始,欧洲大陆甚至没有德意志,那个时候人家叫普鲁士,意大利还只是区域名字,没有统一,至于沙俄,和清朝一样,也是一个农业国。”
李丽质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当时的西方完成了资本积累,可以直接和英吉利贸易,近水楼台先得月,至于东亚,如果清朝搞工业,那就会直接懵,因为当时东亚没有工业这个概念。”
“所以清朝只能在每次动荡中循序渐进。”
“至于说清朝拒绝工业化,那就不乐观了。”
李丽质愣了:“清朝接受了?”
张彦点头:“没错,虽然清朝工业化程度比不上顶级列强,但洋务运动留下来的底子还是很大的。”
“从太平天国到清朝灭亡的五十多年时间里,华夏大地单单大型工厂就有四十四座,其中就包括安庆军械所,江南制造局,福州船政局,湖北枪炮厂,汉阳钢铁厂。”
“几乎涵盖了当时所有的重工业,单单江南制造总局,仅仅在六年时间就造了一百三十六艘船,甚至给美利坚造了四艘万吨巨轮。”
李丽质懵了:“啊?”
“啊什么啊,丽质,我问你,华夏第一艘潜水艇什么时候造的?”
李丽质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丽质知道潜水艇,也知道那是水下的杀手。
“我来告诉你,华夏第一艘潜水艇是天津机械局造的,当时是光绪六年,也是当时世界上唯二能制造出机械动力潜艇的国家。”
“啊?”不得不说,这确实颠覆了李丽质的认知。
“同治五年,左宗棠创办了福州船政局,下属制造工厂有十三座,不管是规模,工人人数还是发达程度,在亚洲就是第一,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就这么说吧,清朝的工业能力甚至超越了民国,直到我那个时代之初,在苏维埃的援助下才到达了清朝的工业能力。”
这下李丽质更不理解了:“不是,清朝的工业能力那么强,为什么还能被倭国打趴下?这不应该吧。”
“很简单,强壮的身体安上了一个狗脑子,这能有用吗?”
李丽质一头问号:“咋回事?”
“讲真的,北洋水师真的挺冤枉的,北洋水师的战斗力和凝聚力还是军队素质,其实并不比倭国差。”
“之所以战败,主要原因就是清朝工业发展水平和清朝的统治理念和经济基础完全不符。”
李丽质更不理解了:“啊?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大,同时期的西方工业体系是有后台的,那就是良好的经济基础,以贸易为前提。”
“清朝的工业化以防御为主,整体经济依旧是以农业经济为主,以农业经济艰难维持着工业,清朝也是封建专制,满汉矛盾尖锐。”
“当清朝高层认为实力足够的时候就直接躺平了,这也是北洋水师长时间没有更新装备和维护装备的主要原因。”
“而且清军不管是高层决策还是指挥体系,依旧停留在过去的思维,高层依旧用几百年前的思维进行统治。”
“历史是螺旋上升,清末很多人都忙着上升,只有清朝在螺旋挨抽。”
“呃。”李丽质语塞:“还真是这样,谁见谁抽。”
“没办法,还是那句话,统治者不愿意让出自己的利益,甚至还在不断蚕食着利益,对世界的变化视若无睹,这种王朝如果不灭亡才是稀奇事。”
李丽质看向张彦:“夫君,大唐是不是要变化一下啊?”
“嗯,趁早改变,唐朝本来就是第一强国,再进行工业化改革,国力会呈现指数级上涨,再加上你阿耶打底子,我估计用不了五十年,世界就会剩下一个国家。”
这并不是开玩笑,七世纪根本没有民族觉醒一说,而且当时最富裕的土地在中原,所谓的辽东,黑土地,不好意思,那里还是沼泽。
就凭其他地方那种穷的冒泡的情况,等完成工业化的唐朝一到,随便丢一点不要的骨头,都足够让他们感恩戴德了。
原崇祯时空,朱慈烺开开心心的看着两个妹妹:“不错嘛,知道心疼大哥了。”
朱媺娖撇了撇嘴:“我是被劫持来的。”
“唉,怎么来的不重要,帮忙才重要,对了,父皇怎么样了?”
朱媺娖轻哼一声:“还能怎么样啊,每天都打麻将,早就把你忘了,每天特别快乐。”
小媺娖很认同的点头:“还有就是特别不待见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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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呵呵一笑:“不奇怪,谁让你们两个漏风的。”
很快,朱媺娖受不了了:“这些东西太难看了,我要去看母后还有妹妹。”
朱媺娖果断撂挑子。
朱慈烺看向小媺娖:“你们每天在天幕空间干嘛啊?”
“还能干嘛,游乐场,电影,打游戏,大哥,你是不知道,丽质太厉害了,一条命打三个的。”
朱慈烺羡慕了:“唉,我就是没机会,你们天天吃好的喝好的,我呢。”
小媺娖看向自家哥哥:“哥,你也吃好的了,吃了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