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白笙领几人离开，白道明和李岱宗并没有跟上前去。
“它醒过来了？”
白道明点了点头：“嗯，这下可以确定是完全醒过来了。我虽重创于它，但是实际上也只能延缓它的行动。”
听到这话的李岱宗有些心忧，他的实力虽然已是十一重境后期，但是倘若不能达到大圆满的程度，十一重境和一重境界在天道面前并无区别。
而偏偏现在踏入十二重境的门路也被天道给封锁起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岱宗的忧虑，白道明在一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须担心，还有我在。”
“天道关乎着三界运行的法则和稳定，在彻底找到这些法则的替代者之前，我们也不能对它轻举妄动。”
李岱宗沉默了一下：“那你有何打算？”
白道明摆了摆食指：“这么多年我可不是白活的。”
“关键就在他们这一代，我相信能够彻底解决问题。”
“至于武力值方面吗，你大可放心。”
白道明看了看天：“我在，这天就塌不下来。”
……
曦晨殿之中，金铁交错之声传来。
露珠被枪尖挑碎。
少年皇子身着华服立于殿后擂台中央，“鸿谕”插在脚边震颤不休。
他对面三丈开外，何冷钰正在用绢帕缓缓擦拭唐刀“断水”，刀身映出她微眯的双眼。
\"何姑娘，今日可要当心了！\"李云曦忽然抬脚踢在枪杆，鸿谕如蛟龙出海直刺对方咽喉。
鸿谕问路开道，暗藏三十六道后招。枪影过处，九条赤金龙气破空而出。
何冷钰靴尖轻点，身形突然碎成十二道残影。真身出现在半空时，断水已斩出七道月牙状刀罡，精准切入龙气最薄弱的逆鳞位置。
被斩碎的龙气化作流火坠落，却在触及她发梢前被第二重刀网绞成火星。
\"来得好！\"李云曦双手结印，背后浮现九重宫阙虚影。
“叩天门！”虚影自天落下，整个修炼场重力骤增三倍，何冷钰只感觉身体像是受到重压，急速下坠。
李云曦见状便打算收手，毕竟对面是姑娘，出手不好过于狠辣。
然而何冷钰的身影却在触地瞬间化作泡影。
真正的刀光从皇子腋下死角刺出，在破开护体龙气的刹那被突然倒卷而归的枪杆格住。
“看来你没有忘记我说的话。”何冷钰声音冷淡，不过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笑意。
“自然，我可是不敢小看你的。”
两人错身的瞬间，李云曦轻喝一声：“缚！”三道明黄圣旨自他袖中射出。
这是乾唐皇室秘传“口含天宪”，金字诏令化作三条捆仙索缠向女刀客脚踝。
何冷钰旋身挥出圆月斩击，刀锋过处只留下淡淡水光，生生将圣旨蕴含的皇道气运劈成两半。
\"该我了。\"何冷钰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化作连绵刀光。
她的身法此刻完全展开，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似雨燕回旋。
李云曦眼神一凝，脚尖挑起龙枪，枪花繁密之间将刀光尽数挡下。
然而无论他挡下几次，总是有微小的刀气如同被挡住的水滴一般渗入他的防御之中。
当第七次斩击被挡下时，何冷钰突然变招。
断水划过玄奥轨迹，刀气竟凝成实质化的水幕。
抽刀断水，水更流。
漫天水珠每滴都映出皇子真身破绽，随着她刀势牵引如暴雨倾泻。
李云曦瞳孔收缩，长枪背身而持，口中喝道：“龙谕！”
九条金龙瞬间自他手臂缠上枪身，随着他的身形化作残影从长枪中刺出。
一声巨响自殿后中炸开，烟尘瞬间笼罩整个曦晨殿。
烟尘散尽时，两人兵刃相抵僵持不下。
\"你这水更流又多了点虚影，真是难应付。\"李云曦喘着气咧嘴笑道，枪杆上的山河纹路仍在流转金光，\"倒是可以和那借水化镜的刀法结合结合。\"
\"殿下招式大开大合，冷钰受益匪浅。\"何冷钰收刀归鞘，\"明日继续？\"
“当然可以，不过按照时间来看，我姐应该是快回来了。”
“云淼前辈吗？”听到这话的何冷钰瞬间有点精神了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李云曦有点无语：“我姐吸引力这么大吗？”
两人还未聊上几句，李云曦便看到姜白笙走了过来。
“切磋可以，但是可别把这曦晨殿给拆了。”
“母后。”
“前辈。”
姜白笙点了点头，微笑着对李云曦说：“你姐回来咯。”
听到这话的何冷钰眼光已经看向了姜白笙的身后。
而李云曦也看见了苏落和李云淼一起走回来。
“回来了啊，姐，姐夫~”
听到这称呼的苏落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倒是李云淼对这个称呼颇为受用，她大大方方地走进曦晨殿坐了下来，对李云曦说：“去给我和你姐夫倒杯茶。”
“……”苏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李岱宗的性格李云淼也不是完全没有继承的。
随着几人在殿中坐下，李云曦唤来了女婢给几人都上了茶。
“曦晨殿……”从名字不难看出，这儿应该就是李云曦的寝殿。
如果忽略掉墙上那摆满的书籍和各种各样的逼真人偶，应该是一个挺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很朴素的寝殿。
但是问题就在于那些书籍是没有办法忽略的。
《重生之成为一重境医师，靠着异瞳改变人生》
《关于我转生成为大圆满这档事》
《欢迎来到实力至上主义的门派》
《仙法禁书目录》
……
虽然这些书苏落都看过，全是他师父白道明写的。按照他师父的话来说这些书也只是模仿得来，原着似乎是另有其人。
然而李云曦的收藏还是让他感到无比的心惊……
太齐全了。
苏落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桌前，而这个时候他认出了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何冷钰。
这正是当时从东洲来的那个使用唐刀的少女，之前李云淼还在场上指点过她。
而李云淼也认出了她：“原来是你啊。”
何冷钰点了点头：“许久不见，李师姐。”
“嗯，真是许久不见。没想到我弟弟居然给你带回来了。”
“此次前来真是多有叨扰，我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见云淼前辈，希望能够再多得指导。”
“只不过没有想到师姐居然不在，不过李师兄说过一阵子就是你的生辰，他又恰好要去东洲历练。”
姜白笙也在一旁说道：“这小姑娘专门来找云曦，想要再跟你切磋一番。我看这路途遥远她又一个人来，索性就将她安顿了下来。”
李云淼点了点头，切磋何时都可以。令她在意的是刚刚听到的一条消息：“云曦你要去东洲历练？”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