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是敬佩了,不过,这改革并非一朝一夕。
而现在的场合也不是对他男权女权的辩论赛。
现在的是两国交战的时刻,韩子萱只能出言打断道。
“温三殿下心有丘壑,可也不是的对我凤临国烧杀抢掠的理由……”
手中长剑,不由得紧了几分。
温情也逐渐回了神,“韩子萱你这般油盐不进那本殿下也不再同你废话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格外紧张起来,后方的大军立刻摆开了架势。
“哈!”
一阵阵声浪震的周围鸟群纷飞。
杜将军,一声令下,站在百姓身后的将士立刻朝她们砍去。
而韩子萱猛然将长剑高举过头顶,城楼上的海副将立刻看到了信号。
高呼出声,“放箭!”齐刷刷的箭雨瞬间落下。
温情猛然从一旁侍从手中取出自己的配剑。
侍从担忧的连忙出声道,“殿下您的伤……”
温情一个冷眼看过去,侍从立刻闭了嘴。
然而不等他反应,早有十几名黑袍人率先冲向了韩子萱。
他们都是跟在温情身边的的护卫,自然事事冲在温情的身前。
再加上陈皮的死,她们心中也积攒许久的怒气。
十几个黑袍人影如鬼魅般率先窜出,裹挟着凛冽杀意,直扑韩子萱而去。
狠戾招式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可韩子萱只扫了眼周遭,嘴角勾起抹冰冷弧度:“又见面了。”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剑已化作银芒,每一次碰撞都带着破风锐响。
黑衣人身影交错,快速变换着位置,招招阴狠的向着韩子萱致命处袭去。
韩子萱眼神微眯手中剑光闪烁间。
总有闷哼声骤然响起——不过片刻,便有黑袍人捂着胸口,身体重重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温情身后的三万大军正嘶吼着冲向城门,尘土飞扬中裹挟着滔天戾气。
远处埋伏的山坡上,李副将急得额头冒汗,身旁的秦英更是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爹的……老娘都等不及了……”
直到望见东桑国的军队终于抵达韩子萱事先标记的地点。
李副将猛地站起身,声如洪钟般炸开:“姐妹们,冲啊!
不要让这帮王八犊子跑了!”
“冲…冲啊……”
两军对冲的刹那,天地仿佛都被震得摇晃。
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混着冲天而起的狼烟,将半边天空染成浑浊的昏黄。
士兵刚撞上,便有无数柄刀剑在空中划出雪亮弧线,“铿锵”交击声密集如爆豆。
火星子溅在沾满血污的甲胄上,一个个眼神无比炙热。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撕破云层,有长刀劈开盾牌的脆响。
有长枪穿透躯体的闷响,更有濒死战士不甘的咆哮。
有人踩着同伴的尸身向前扑,有人抱着敌人滚落尘埃,钢刃入肉的钝响里。
混着马蹄踏碎骨骼的沉闷,断戟残剑插满焦土。
折断的旌旗在狼烟中摇摇欲坠,而那此起彼伏的厮杀声。
却比狂风更烈,比惊雷更狂,卷着漫天烟尘。
韩子萱的长剑在包围圈中疯狂挥舞。
转身间,一把抓住一名黑衣人的手腕。
手中猛然用力,那人的手腕便听到细碎的骨裂声。
那黑衣人咬紧牙关也没压下那种剧痛。
“啊!啊啊啊!”
其他人见状纷纷持剑向韩子萱挥去。
谁知却扑了个空,韩子萱已经闪身来到他们的身后。
对着几人便是一击重创,一阵血雾弥漫。
那几人再也没了生息,长剑一转直接将剑穿过那断手之人的前胸。
又快速的抽出,自始至终,韩子萱的脸上都没有波澜。
温情,眼中怒意尽显,直接提剑刺去。
温情本就带着重创在身,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的剧痛,。
握着剑柄的手早已因脱力而微微发颤,可面对韩子萱,他眼中仍燃着孤注一掷的火光,拼尽全力挥剑相迎。
韩子萱的目光却冷如寒冰,丝毫不见半分怜悯。
长剑裹挟着劲风刺来,每一次碰撞都带着千钧之力。
“铛”的脆响震得温情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长剑几欲脱手飞出。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肩头旧伤骤然撕裂,鲜血瞬间浸透了半边衣袖,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洇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还不肯认输?”韩子萱的声音裹着寒意。
温情却像没听见,拖着伤体再度扑上,招式已失章法,只剩下疯魔般的狠劲。
可他的每一剑都被韩子萱精准格挡,长剑相击的火花映在韩子萱冰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
看着眼前挣扎的身影,韩子萱不愿再耗。
身形骤然纵起,如一道银电擦着温情身侧掠过。
只听“嗤”的轻响,长剑已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
温情只觉颈间一凉,随即便是滚烫的血喷涌而出。
他茫然地抬头,视线越过厮杀的人群,落在天上悠悠飘荡的白云上,瞳孔渐渐涣散。
黑暗从视野边缘漫来,握着长剑的手终于失了力气,“哐当”一声,剑坠尘埃。
他的身体晃了晃,终究支撑不住,缓缓向后倒去,溅起一地暗红的血花。
杜将军,刚刚斩杀一名士兵,转头便看到躺在地上的温情。
目光闪烁,愤夹马腹,高呼道。“撤!撤退!”
三殿下竟然都被杀了,哪里还有再战斗下去的必要。
还是先撤退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转头便向后退去,却不知,她的身影早被韩子萱盯上。
轻点马背,便直接一个飞身跃起。
长剑锁定了慌不择路奔跑的杜将军。
杜将军心中胆寒,身后如芒在背,回头看去。
便见一道耀眼的光芒直逼她的命门。
瞳孔中映射出一道剑芒,随之她的人头便与身体分离。
马背上还拖着无头的尸身盲目的奔跑。
马儿一个甩蹄子,马背上的尸体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终是尸首分离。
韩子萱收回长剑,看着仍旧再对抗的士兵。
高呵一声道,“敌军将令以死!敌首已授首!”
高坡上,传令兵举着染血的长枪嘶吼,声音穿透层层厮杀声,如惊雷炸响在战场上空。
顺着他指的方向,无数双眼睛瞥见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敌将已死——!”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