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三人正在喝茶休息,时不时点评一下周围偶然路过的南方女子。
突然。
楼上隐约传来大闹和哭喊声。
沈浩三人一开始只是以为谁家的夫妻吵架,便没在意。
但很快,三人就发觉不对劲儿了。
楼上的打闹声越来越大。
同时哭喊声也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只不过楼下人听不清楼上说什么。
若是有人上楼就能听到此刻楼上屋子里有很多人在歇斯底里的争吵。
“你个畜生,你怎能如此糟蹋我的女儿!”楼上屋子里一女子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
另外还有一道男人声音开口:“畜生,放了我女儿。”
“爹,娘,救我!”
女子虚弱的求救声传来。
如果有人能看到女子,就会发现女子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许多地方都被打上不同的烙印,且还有不少利器划开的伤口。
这些伤口很浅,不怎么流血,但却在女子身上组成了一幅山水画。
没错,薛厚炽便是在这女子身上作画,用不同的器具,一点点在女子身上刻画出他喜欢的山水画。
只是没想到山水画作品还没完结,就被女子的父母找来,打乱了他的雅兴。
被打乱雅兴的薛厚炽,满脸阴霾。
“呵呵,呵呵呵呵。”
他面对女子的父母,发出阴郁的笑声。
这一瞬间,被折磨到浑身无力的女子发现不对,用尽全力喊道:“爹,娘,快跑……”
只因为她知道,这名抓她并折磨她的人,有多么的恶毒。
在她被折磨的时候,她几次从对方眼神中看到那赤裸裸的恶意,令人灵魂战栗。
所以她宁可继续被折磨,也不想父母出事。
但她说晚了。
满脸阴郁的薛厚炽忽然挥动右臂从女子的父亲脖颈处划过。
他手里原本在女子身上刻画山水画细节的细小刀子无比锋利,顷刻切过女子父亲的脖颈。
女子的父亲的脖颈只是一瞬间,就有大量鲜血涌出,痛苦地捂住脖颈,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啊!”
女子和其母亲两人同时惊恐叫喊。
“老东西,下贱的贱民,你竟然敢打扰本少爷作画。”此刻杀人的薛厚炽满脸狰狞:“死,死,死!”
不甘心的他用手里的刀不断刺入女子父亲的脑袋上。
他最忍不了的就是有人打搅他作画。
“孩子他爹。”女子的母亲此刻反应过来,瞳孔内写满恐惧和绝望。
当她看着还在一刀刀发泄一样地用力刺着自己丈夫的薛厚炽,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抓起一旁瓷茶壶,就对准薛厚炽的后脑砸下去。
薛厚炽吃痛惨叫,却没有倒地,而是起身就朝着女子的母亲刺过去一刀。
这一刀,直插女人的眼眶。
一旁被折磨到全身无力的女子见状叫声凄厉又绝望,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去营救母亲。
可她刚从床上翻滚下来,就看到母亲的尸体已经倒在她面前。
两人脸对脸。
女子正好看到自己母亲死不瞑目的眼神,那带着三分希冀,三分绝望,以及四分悲痛的眼神。
她想要救回女儿,可最后,还是没能救回女儿。
此刻。
沈浩三人在楼下听得已经有些不对劲儿。
这叫声,是不是有些太凄惨了。
于是,心怀百姓的马迎泽站起身,就准备上楼去查看。
谁想到,酒楼老板挡在马迎泽面前淡淡道:“我家少爷在楼上教训偷家里银两的下人,这位客官还请别管我们的家事。”
马迎泽听酒楼老板这么一说,就觉得合理了。
下人偷主子的银两,就算被打死,也没地方说理去。
更何况有一些下人直接就签有卖身契,买他们的人,有权利处置他们的生死。
沈浩听闻店老板所言,心中有些不悦。
这个时代,最让他接受不了的便是可以合理买卖人口这一点。
但现在的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以后有机会将禁止买卖人口这一政策推行出去。
马迎泽也走回来了,他不在多管闲事。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去掺和,那才是没事找事。
于是沈浩三人继续喝茶。
赵光年看出沈浩心情不好,转了个话题道:“老沈,你说的那橡胶树,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还有橡胶树。”
沈浩则到笑道:“具体的,还需要用橡胶树制作出来成品,你们才能明白。”
“但……”
“有一种说法,能让你们知道橡胶树的珍贵,那就是绿色黄金。”
“橡胶树就是我心中的绿色黄金。”
没错,因为橡胶树生产的天然橡胶无论是在轻工业、重工业、医疗行业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连橡胶树本身的木质,都能用在许多特定的地方。
所以橡胶树才被称之为绿色黄金。
赵光年和马英则这么一听就明白了。
连老沈都说橡胶树是绿色黄金,用黄金作比喻,足矣说明橡胶树真的很珍贵。
“啊!”
只是不等赵光年再问沈浩,忽然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从楼上传下来。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是一位少女发出来的。
沈浩三人闻言本不想多管。
谁想到,楼上又传出重物摔倒的声音。
紧接着,一名光溜溜满身血痕的少女从二楼砸落下来。
“砰!”
那坚实的木凳子,都被少女砸裂。
而这一下,疼得少女又一次发出惨叫。
这下不只是沈浩,就连周围其他不爱管闲事的客人也都惊讶看向掉落的少女。
“草,还不把这个贱人给我抓回来。”楼上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然后就有两人沉重而快速的脚步从二楼朝下来。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少女摔得再也动不了,她看向吃饭的客人,眼眸里留出最后的求生欲望。
然而下一刻。
两名强壮的侍卫就一人抓住女人的头发,一人拖着女人就要走。
“你们干什么。”
“住手!”
此刻就在少女旁边的一桌食客开口呵斥。
被抓走的少女听到有人愿意帮忙,嘴里再次发出虚弱求救声:“报官,他们杀了我爹娘。”
什么!
食客们全都起身了,就连后一步准备出手帮忙的沈浩三人,也都站起身,脸色十分难看。
出命案了,这可就不只是家事那么简单了。
况且,眼下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像是教训下人的样子。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贡阳薛家的事情你们也敢管!”抓着少女头发的护卫呵斥道。
此言一出,原本要管闲事儿的食客先是一愣,然后都干笑一声,坐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少女,眼神里彻底失去了光彩,陷入绝望。
抓住少女的护卫冷笑道:“小贱人,还想跑,你真以为有人敢管我们薛家的事?”
突然。
“砰!”
两名护卫同时被打飞出去。
少女身体不稳要倒地,却被赵光年精准接住。
至于出手打人的,正是沈浩和马迎泽。
同时,沈浩还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遮盖在少女的身体上。
“谁敢对我薛家动手!”护卫被打飞,但都没有跌倒,可见身体素质十分好。
而他的话音刚落,沈浩低沉的声音响起:“呵,薛家,好大的威风。”
两名护卫听到如此不屑的发音,当时就将目光落在沈浩三人身上。
当他们看到三人只是穿着一般百姓的长衫,不像是什么贵族的时候,顿时冷笑道:“哪来的三个贱民,也敢议论薛家之事。”
他们可不知道沈浩三人刚才还在建设城池,当然没有穿太好的衣物,而为了尽快买到橡胶树,三人也没来得及换做工时候穿的衣服。
一旁的酒楼老板见状,明显知道内情的他,快步走来道:“三位客官,我们薛家在教训偷家里钱财又不守规矩的下人,还请三位不要多管闲事,将这个偷薛家钱财的贱婢,还给我们。”
他可不想看着事情闹大。当然,就算真闹到官府,他们也不怕。
可问题是小少爷上次做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平息,他不想节外生枝。
否则按照他们平时的作风,就眼前这三个敢管薛家闲事儿的贱民,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被救下的少女满心的委屈和绝望,断断续续的努力说出一句话:“不,我没有偷,他们抓我来,折磨我,杀我父母……”
沈浩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盯住被赵光年保护好的少女问:“你说什么。”
酒楼老板闻言知道此事可能要引起一些骚乱,也不藏了,冷冷道:“来人,关门。”
顿时间,十几名下人出现,将酒楼大门关闭,暂停营业,并迅速包围沈浩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