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这拉喀答的永生甚至比黑渊白花那种纯天然无公害的长生不老还要好，毕竟哪怕是红蓝两博士，也不可能无惧伤害……更别提仙舟人以前拜的寿瘟祸祖了。
只是，这最好的永生，带来的结果甚至不如仙舟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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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请客。”
穹毕竟是客人，芽衣在诉说完后把穹从废墟一般的广场带到了一家饮品店里，但因为穹现在不想喝，所以他人神游天外。
“要不要试试黑塔甜筒？每次我心情不好时，琪亚娜都会带我来这里……”
芽衣拽过身后心神不定的穹，把他按在高脚凳上。
“欢迎光临！今日所有饮品十分充足，将军和客人是要大黑塔还是小薇塔？”
“流萤？！”
穹这才回过神来，发觉酒保是流萤后，他接过递过来的菜单，但上面奇奇怪怪的名字让他有些发懵。
“黑塔，薇塔……认真的？那有没有无量塔？”
穹随口一问，店里突然安静了一瞬，酒保流萤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见气氛不对，芽衣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穹。
“穹，流萤的姐姐无量塔姬子就是我们试图飞向太空的先驱者，她已经……”
“……”
娜——赫——拉——！
就在穹心里默默diss某人的烂剧本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炮声。
“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芽衣脸色一变，迅速拿起薙刀向门外走去。
不知怎么，看着离去的背影，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芽衣，我跟你一起去！”
【一开始，旅行家只是想多看看这颗不朽的幸运星，但他忽然发觉自己特别在乎那个柔弱而坚强的永生少女……所以，他做了个决定，留在这里。他帮助了这座城里的人和那个少女，一次又一次的击退来犯之敌。无论是人，还是人造的怪物或者冰冷的机械。】
穹没去管突如其来的娜赫拉旁白配音，而是跟着芽衣冲到门外，只见一群怪物正朝着这边涌来。这些怪物不知怎么，竟然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穹见芽衣挥舞着薙刀，不断砍倒冲上来的怪物。于是他迅速掏出球棒，准备加入战斗，但是……
眼前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色调，还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回事？”
【第五十年，一千五百场战役。】
“我不就上次说了两句你没跳过键吗？至于一次性跳五十年吗？”
穹正吐槽着，眼前画面突然重新恢复了色彩。此时的城市似乎更加破败，但芽衣站在那里挥刀砍向刚才的怪物——但她的头发变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沧桑……从雷电将军，变成了黄泉的模样。
“芽衣？”
穹喊了一声，可眼前的“黄泉”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与怪物战斗着。穹刚想上前帮忙，“黄泉”出刀收刀，所有的怪物瞬间灰飞烟灭。
“嗯，我们赢了……怎么了？”
她缓缓转头看向穹，可那淡漠的目光却让穹对视的有点难受。
“没，没事。你怎么变成……”
【还能因为什么呢？战争，无休止的战争让她身心俱疲。她一次又一次被刀剑捅穿，一次又一次因为意外倒在敌人的枪口下……好在，她是永生不朽世界的居民，死亡与她无缘。】
娜赫拉再度插入，看着“黄泉”那样，穹心中有些难过。
眼前的“黄泉”虽然脸还是熟悉的模样，可那股陌生感却扑面而来。“黄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回走。
穹快步跟了上去，一路上，他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黄泉”先开口了。
“穹……我们会赢下战争，对吗？”
【她提问时，眼睛直视饱受摧残的城市：无数居民们在瓦砾之间翻找家人和仅存的食物——这座城市这些年的战火，可以说很大一部分是旅行家带来的。旅行家带来了自己的见闻和外星的种子，帮助这座城里的居民得到了超乎想象的食物，他还用自己的见闻和经验帮助少女和她身边的人修建最好最坚固的防线。这座城市一度因为旅行家的帮助而非常繁荣。但在这战火灼烧的世界，繁荣本身就是一种原罪……而且，旅行家是个傲慢并愚蠢的龙裔，自诩旅行家观察者的他，只是站在那里施舍，并没有真正深度介入纷争——比如将少女的敌人带出这颗星星……】
娜赫拉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悲伤与悔恨。
如果她当年一开始就放弃自己观察者的身份采取行动全力帮助希娜狄雅，希娜狄雅是不是就不会……
……
“嗯，会赢的。”
没有丝毫犹豫，穹立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既然所有人都永生不死，那芽衣怎么会输呢？
最多，也就是永恒的纷争吧？但人总会累吧……应该？
他相信芽衣的毅力。
听到穹这么说，“黄泉”微微一笑。
“嗯，会赢的。无论多少次，我们一定会赶走他们，直到最终胜利。”
穹刚想说些鼓舞人心的话，娜赫拉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又一次在穹耳边响起。
【第两百年，五千场战斗。】
“你tm剧情跳过还带加速的？！”
话音刚落，世界又变回黑白色调，时间仿佛被按下快进键。等色彩重新回归，眼前的景象让穹倒吸一口凉气：城市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间弥漫着硝烟。
芽衣……不，此时的黄泉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芽衣！”
【旅行家带来的帮助，终究敌不过这颗星星上的人们的智慧，他们用钢铁巨兽撕开了防线，一度打到了城中心……甚至他的友人也因为新的武器而倒下——但不要紧，他知道这里是永生的星星，她一会就会苏醒……】
“娜赫拉，闭嘴吧你！哎呦！”
穹冲上前去，试图扶起黄泉。可就在他快碰到黄泉时，背后一枚炮弹击中了他。穹只觉一阵剧痛，差点摔倒在地。
恍惚间，他听到了娜赫拉的声音。
【这是敌人的攻击，也是他们智慧的结晶。哪怕是永生之人，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攻击。】
“娜赫拉！我现在真的想打你一棍子！”
这还真是先进，居然还带搞军备竞赛的吗？！
【但旅行家是不朽的龙裔，区区致命伤，对他而言伤口转瞬之间即可恢复。】
穹强忍着对娜赫拉的怒火，咬着牙看向四周，全副武装敌人正源源不断地涌来。而黄泉依旧躺在地上，没有苏醒的迹象。
穹怒火中烧，他迅速拿起球棒，准备与敌人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互动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但在他动手前，所有的敌人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火烧没了。
【龙裔的旅行家使用了龙炎，眼前除了少女外的一切都被焚骨成灰——但他们是永生的，只要时间够，他们仍然会恢复……】
“这永生不朽也太赖皮了吧？！不管了，芽衣！”
黄泉被穹扶起，不管怎么看，她都像是一个死人，唯有微弱到难以察觉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她没事，只是区区致命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哪怕被大卸八块，她也能恢复——如果有能量补充，会快很多。】
“都叫你闭嘴了听到没？我现在听到你说话就烦！”
【……】
“咳咳咳……穹。”
黄泉缓缓睁开眼，看着穹担忧的神情，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穹……我没事，谢谢你。”
即使反复提醒这里是试炼，都是假的，但穹还是急躁了起来，面部肉眼可见的开始充血。
“你看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黄泉坐起身，眼里多了些光，她望向远方的城市废墟。
“那你呢？刚刚是你击退了他们吧？漫长的战争，一次又一次空洞的胜利，一次又一次卷土重来……穹，我曾濒临绝望过，几度自暴自弃。但是有你啊，因为你从未改变，每次敌袭你也在我身边战斗。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刻，你也从未抛弃我们仍然在拼命战斗——看到你，我就相信希望没有抛弃我们。”
【不，我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是说，旅行家自觉羞愧，他从来只是观察，每次的战斗并没出全力……】
“……”
到了这一步，穹断定了一件事：他现在的视角，恐怕是娜赫拉自己的故事。
“我不会向他们屈服，更不会放弃这座城市，不会放弃这里的人们。”
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好，那我陪你一起！我们一起把敌人彻底赶走！”
黄泉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穹，谢谢你……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对吗？”
【旅行家迟疑了，永生的世界里无休止的战争的结局，已经超过了他能判断的范围，但他为了安慰友人，还是……】
“嗯，会赢的。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黄泉笑了，虽然身体虚弱，但她还是笑的很开心——即使她自己也知道，在这颗永恒的星星上，一切都不会结束。战争之后是休战，而休战过后是新的战争，直至永恒。
“谢谢你，穹。谢谢你没有否定我，我的朋友，因为你相信我，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第五百年，两万场战斗。】
“又来？！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打一次吗！”
穹愤怒地咆哮着，世界再次黑白，时间飞逝。当色彩回归，城市已化作一片死寂的钢铁丛林，难觅到多少生命的痕迹。
黄泉站在荒芜中，眼神麻木，仿佛灵魂已被抽离，穹快步走到她身边。
“芽衣！”
黄泉缓缓转头，目光空洞地看着穹，仿佛不认识他。
“穹，我们……真的会赢吗？”
黄泉的声音微弱而迷茫，穹心疼的紧握住了她的手。
“会的，一定会的……”
“穹，我想听实话。”
穹：……
穹沉默了许久，他看着眼前荒芜的城市和眼神迷茫的黄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芽衣，在这永生的世界里，战争永无止境。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胜利就有希——”
黄泉苦笑着摇了摇头。
“胜利？我们打赢了多少次？换来的却是城市的毁灭和人们的痛苦。这样的胜利，真的有意义吗？呵呵呵……为什么？为什么战争没有停止？我们已经失去了争斗的理由，这毫无意义的血，究竟要流到什么时候？”
带着哭腔，黄泉抱住了穹。
“战争不会停止，它将永远持续。”
琪亚娜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穹回头一看，手持长剑的琪亚娜，正板着一张脸，手上还缠着绷带……
“永远……令人厌恶的，永远。”
“利托斯特？！”
琪亚娜缓缓走来，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揉着眼睛但穹看到的不是琪亚娜，而是利托斯特。
黄泉松开穹，看向“琪亚娜”。但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黄泉和“琪亚娜”一样出现了重影，一瞬间变成了希娜狄雅……
“永无止境的战争吗……”
黄泉沉默片刻，然后趴在了穹的脖子上嚎啕大哭——她哭了很久，最后甚至哭出了血，仿佛要把这几百年来的悲伤一次哭个干净。
“为什么不试试打破永生的枷锁呢？”
穹看向两人，提出了一条建议。
“打破永生？谈何容易。”
琪亚娜眉头紧皱，完全不相信穹的提议。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吧？只要……”
“对！只要没有永生！”
黄泉不再哭泣，她看着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穹，你还欠我一个愿望，你记得吗？”
穹摇了摇头，然后又被迫点了点头。
“穹，你说过的！你是龙裔的旅行家，拥有穿越星海的力量！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拉喀答，在外面找到一颗普通的星星，播撒下文明的火种——当然，不要永生。”
“我也加入。”
穹看了一眼琪亚娜——不，应该说是利托斯特。他第一时间响应了希娜狄雅的号召。
穹看着二人，皮套完全褪去，再无黄泉和琪亚娜。唯有希娜狄雅与利托斯特。
【千万注意！只要离开这里，她的时间将开始流动，她会死去！旅行家知道死亡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它比遗憾更痛苦，比绝望更残忍！】
听到娜赫拉这么吵，穹无奈开口怼了她一句。
“可是，痛苦的活着就真的好吗？看看利托斯特那家伙，都被逼成神经病了啊……”
【……】
此时此刻，穹眼前的面板浮现出两个选项：一个是答应她，离开并放弃永生；另一个是拒绝她，留下并选择不朽。
“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什么意思？】
“拒绝，然后找到为什么能永生的根源，把它毁了！”
嘴上这么说，穹还是很实在的去选择一，毕竟只给了这两个选项嘛。
穹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伸向“答应她”。就在触碰的瞬间，世界仿佛又一次静止，娜赫拉的声音急促响起。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意味着她将面对死亡。】
“与其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永生，不如离开！”
穹想选择，但他选择的选项居然变成了“拒绝她”？
“什么鬼？”
就在穹惊讶之时，希娜狄雅和利托斯特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
“我不想拒绝的！”
穹眼前白光一闪，世界一片漆黑，唯有一行小字跳了出来。
「就这样，他们拥抱了不朽。」
“你管这叫拥抱？”
「拉喀答人继续永生，旅行家再度踏上了旅途，去践行自己的不朽……完。」
“娜赫拉，我*****！”
「领衔主演：穹饰龙裔旅行家
主演：雷电芽衣\/雷电影\/黄泉饰希娜狄雅
琪亚娜?卡斯兰娜饰利托斯特……
愿此行，终抵群星。」
“什么破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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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你试炼成功了哦！”
“小龙？！”
穹猛然睁开眼，仿佛从万丈高空坠回地面。
那些断壁残垣和炮火声，此刻都化作了自己的无力感与对娜赫拉的愤怒。穹颤抖着握紧拳头，可突然发现掌心黏着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吊坠——哪来的这玩意？
“娜——赫——拉！”
穹朝着虚空咆哮一声，但忽然想到自己会不会吓到了小龙？
穹不再大吼大叫，转而关注小龙，做好了安抚小孩的准备。
“娜赫拉？娜娜？很好听的名字！我听过？这个名字很怀念，很温暖。穹我可以用这个名字吗？”
穹：……
好吧，也许不能用人类小孩的视角看一条刚出生的龙。不过听到娜赫拉，感觉到温暖……
该不会，娜赫拉是她的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