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感觉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天旋地转，等他视野再次稳定下来时，他已经落到了贝洛伯格变形而成的星舰里。
“娜……殿下？”
“坐好，马上进行定点跃迁。”
贝洛伯格开始加速，楚渝身体不稳踉跄了一下，立马靠到瓦莲京娜身边坐好，他系安全扣的时候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去见你的白月光。”
瓦莲京娜突然觉得好笑，在迁跃倒计时的最后几秒跟楚渝说：“到时候你帮我缠着他，别让他跑了。”
“什么……？”
8小时后——
“楚渝？”
方景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真的没事儿啊！”
楚渝从走廊的另一端冲过来，立在方景神情激动，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来个拥抱的冲动。
方景盯着他看了两秒，发现他穿的还是梅洛军校的校服，他心中了然，知道自己这便宜徒弟大概是被瓦莲京娜从赛场薅回来的，他问：“瓦莲京娜呢？”
“殿下有事儿，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楚渝有点急，“不是，再次见面，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些？”
于是方景问他：“你怎么来这儿了？不用比赛了？”
楚渝脱口而出：“比赛哪儿有你重要！”
“……”
“……”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方景散开精神力扫了一下，没有发现瓦莲京娜，于是思索了一下说：“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比一下么？来？”
楚渝愣住：“现在来？”
方景：“现在来。”
瓦莲京娜很喜欢玩全息对决，她名下的住宅都装有游戏模拟舱，方景睡醒后在这里瞎逛的时候发现了模拟舱的位置，现在正好可以拿来关爱一下徒弟。
两人选择本地模式对打，方景选了初始机甲，进去后率先锁定状态，周瑜看见了他选的机甲，犹豫了两秒后跟他选了同款。
擂台加载完毕，方景双手握剑，在隔离屏障消失的一瞬间蹿了出去。
“好快！”
楚渝惊了一下，这招攻击如果换做一年前的他，是百分百接不下的，但是现在，他抬手格挡，拦住方景攻击的同时反手横扫，用力把方景推了出去。
“不错嘛。”方景开着变声器说，“这个格挡方法瓦莲京娜喜欢用 ，她教你的？”
楚渝猛地顿住：“你……”
方景：乖徒弟，回到师父的怀抱里来吧。
楚渝：“罗砚告诉你他用这个声音教我的？！”
方景：“……”
楚渝：“靠！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要点脸行吗！”
方景：“……”
楚渝激动，全速爆发朝方景冲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一想起那段教学经历就觉得很羞耻，被一个男Alpha开变声器装女Alpha认徒弟什么的……
太丢脸了！
简直就是黑历史！
方景的表情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后就沉了下去，他精神力全开，在楚渝冲过来后直接毫不留情面的截住他，然后拽着他的脚就把他狠狠地往地上砸。
“不要脸是吧？”
“……”
“跟瓦莲京娜学是吧？”
“……”
“进了梅洛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
某个瞬间，被莱恩支配的恐惧重新从心底浮现。
楚渝已经忘了反抗了，虽然这儿的模拟舱没有开痛觉穿搭，但其他共感还是在的，他感觉自己要被方景给活生生的撕开。
“错了错了！”
挨了一会儿打后楚渝条件反射性的求饶：“师父我错了！别砸了！”
最后一下，方景把他狠狠地甩出去丢到某面墙上，然后用脚挑剑握进手中，二话不说突进过来，一个穿喉送楚渝出局。
“……！”
最后那一下的视觉冲击度当真是极强，对局结束后楚渝感觉自己要吐了，他精神恍惚地从模拟仓里爬出来，看见方景面带微笑站在他面前。
方景蹲下身，轻轻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该叫什么？小渝儿？”
楚渝表情非常难看，顿了许久他说：“原来你才是莱恩啊……”
曾经觉得矛盾的点突然全都解开了……楚渝心想我真是个煞笔，硬要别人贴脸才能意识到真相么？明明证据全都摆在眼前了，只要拼凑一下就能得到真相，可他偏偏——
偏偏不愿意接受。
方景站起身：“饿了没，我准备去吃饭了，要一起吗？”
“……”
楚渝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看着方景平静的脸欲言又止。
方景跟他对视着：“怎么？接受不了现实？”
楚渝继续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大概七八秒后他感慨道：“如果你真的是莱恩，那你可真会演戏。”
“嗯，”方景点了下头，“我也觉得我演技很棒，廖康那群人都是我杀的，但是没一个人猜到。”
“……”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楚渝感觉自己的三观在方景那句话说出口后，又短暂地崩坏了一下。
“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
“叫师父。”
“……”
楚渝突然想哭，但是Alpha有泪不轻弹。
方景转身去吃饭，楚渝起身跟在他身后，他比方景高半个头，以前他看方景的后脑勺只觉得可爱，怎么看都觉得好看，现在他只觉得邪恶。
“对不起。”
走的好好的，方景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楚渝愣住，随后神色不自然的接话：“没关系，虽然你骗了我，但你教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
“我道歉的原因不是这个。”
方景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等楚渝走到他身侧时侧眸看着他说：“能被我一对一指导，你小子捡大漏了。”
楚渝：“……”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道：“所以你在抱歉什么？”
“你会跟瓦莲京娜的产生交集，全都是因为我。”方景收回目光平静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现在这么个相处模式，但她最开始找上你，目的并不单纯，也不友好。”
楚渝沉默，其实这些事儿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后面一细想，自己得到的比失去的东西要多，他也就没记挂在心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跟着方景走到餐厅后，楚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在心头盘旋了许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