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无用，辜负师父的期待了。”林小凡黯然的低下头去，陷入深深的自责。
叹了一口气，李斜阳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悲伤：“走，师父带你去报仇。”
林小凡闻言，踉踉跄跄的起身，跟在李斜阳的后面。
李斜阳沉着脸，能感觉到在他平静的身躯之下，是压抑着沉重的怒火。
“海升尘呢？罗香楼呢？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五年前，雪莲神教和大周爆发大战，在那一战中，海州主他…。”
“死了？”李斜阳说道。
“嗯。”林小凡点头“是魂台境修士出手了，苏楼主在抵挡妖族入侵时，孤立无援，被山中大妖围攻至死。”
说到这里，林小凡小声抽泣起来，死了，都死了，悲伤涌上心头，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怪我。”李斜阳非常自责的说道“如果不是我睡了十年，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李斜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走着，走在前面的李斜阳突然止住脚步，在这里能一眼看到山下。
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妖兽将蜀山围得水泄不通，几头大妖在妖群中趾高气扬的嘶吼。
李斜阳回头扯出一抹笑容，“小凡，你先回去，地下灵脉知道吧，去那里，师祖会庇佑你的。”
“师父！”
“去吧，师父我去去就回。”
“师父，那你可要小心啊。”
“会没事的。”
运力准备起身飞起，在原地跕了跕脚，人还在原地。
李斜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惨然一笑。
他的一身修为，好像凭空消失了，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还是普通人的他。
“师父，你怎么了？”林小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李斜阳笑了笑“你先走吧。”
林小凡有些不解疑惑的看了几眼，“师父，你的修为呢？我为什么在师父你的身上感觉不到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修为确实不在了，就连用本命灵力温养许久，已经心意相通的听音，也陷入了死寂之中。
铮的一声，林小凡拿起已经断掉的半截第一，仿若陷入疯狂般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呢？师父你的修为为什么会消失呢，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山下，妖兽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莫……。”李斜阳向前微微迈了一步，也就在这一刹那，一柄断剑迎面斩来。
杀机和冷冽贴着擦过，一个侧身，险之又险的避过这一剑。
“我不想看见了，师父。”林小凡挥舞着手中的断剑，对李斜阳穷追不舍。
“你知道吗？师弟师妹他们被妖兽活活咀嚼吞食，那一幕就在我眼前发生，我强忍着自己不发出声来，这一幕我不想在师父你身上看见了。”
身体的本能素质还在，面对林小凡斩出来的剑势，李斜阳在不断闪避后退。
在那不解迷茫和仇恨怒意的眼底却无比清澈平静，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真实。
真实的，有些假。
从一开始，李斜阳就没靠近过林小凡，这里不是在幻术之中，是在梦中，准确的说是构建在梦境之中的幻境中。
吼！
临近一声嘶吼，山下的妖兽终于爬上山了，一头红毛虎妖扬着大脑袋蔑视着在山上的两个人。
一群大妖的杀意毫不掩饰的盖了过来。
林小凡停手，看着李斜阳开口道：“师父，你为什么不肯让我杀死呢？你看，现在我们都要被妖兽杀死了。”
林小凡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抬手就朝李斜阳斩出一道剑光，璀璨凌厉。
没有修为很难躲开，在上面，李斜阳感觉到真正的杀机，会死，真正的死亡。
剑光被一道爪子拍散，妖群中跳出了一只虎妖。
“哈哈哈，原来如此。”林小凡更加癫狂，像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疯狂“师父你和妖族有一腿是吗？你背叛了我们是吗？”
不理会林小凡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不通的话，李斜阳看向从妖群中跳出来保护他的虎妖。
是一只母老虎，有一点印象，当初去青木山时，小虎献给他的那只母老虎。
来帮手了，看向林小凡，李斜阳笑道：“其实，境界修为于现在的我而言，有或无都没有关系。”
林小凡不解迷茫着试图理解他的这句话。
在旁边的几十只大妖已经急不可耐了，妖威渐渐抬起，张开正在流口水的血盆大口就要享受这两道美味的人食。
就一只虎妖站在这一边，李斜阳毫无修为，再加上正在发疯的林小凡，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必死之局。
李斜阳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嘴里传来一股咸腥的味道。
将手指拿出来，任由血滴在地上，同时朝天朗声道：“我在这儿呢！”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天空上凭空炸起了一道惊雷，随后满天雷霆从天落下。
雷霆有灭世之威，天在一寸寸的崩塌，强大的威势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斜阳看着“林小凡”，他的脸上先是不解，然后不甘愤怒的斩出剑光，和一旁大妖发动攻击。
雷霆灭世的速度几乎就在一瞬间，连带“林小凡”和大妖不甘的吼声将世界摧毁。
又醒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开门走出房间，蜀山上一片火光，林小凡他们几个在蜀山上挖的挖坑，放得放火。
院子的屋檐上站着一道清丽的人影，是苏清媚，此时她才微微睁开眼睛。
“幻境？”李斜阳道。
苏清媚微微颔首，“是的，幻境。”
说完，整个幻境如梦一般崩塌，李斜阳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苏清媚就坐在床边。
房中，海升尘见人醒了，一副眼观鼻子鼻观心的样子转过身去，走出房间。
外面，林小凡他们几个在门边，探出了他们的小脑袋。
“那个，我睡了多久了？”气氛有些微妙奇怪，李斜阳找开话题说道。
苏清媚伸出了一双手，晃了晃，“十天。”
竟然睡了这么久，修为什么的还在，就是头有些胀痛。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边说着，李斜阳从床上坐起。
苏清媚起身，到房中椅子上坐下，“九天前，我察觉到蜀山有幻境产生的波动，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