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太子的人非魏无忌莫属,他对太子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当他凝视着太子的面庞时,仿佛能够透过那层薄薄的面皮,洞悉太子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想法。
就在刚才,魏无忌故意说出那番话,其实是有深意的。
他深知太子周明对裕亲王的依赖,担心太子会过度依仗裕亲王,从而使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因此,他巧妙地运用言语,试图让太子认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魏无忌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太子殿下,眼下我们还不能轻易对裕亲王动手啊。
您目前仍需要他的支持,毕竟在这风起云涌的局势中,裕亲王打仗的本事还是非常厉害。
等我们成功击溃那些乱臣贼子之后,再对他下手也为时不晚。”
太子周明听了魏无忌的这番话,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他意识到现在的局势虽然对他们有利,但还未到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于是,太子周明点了点头,说道:“舅舅所言极是,就先让裕亲王再嚣张一段时间吧。”
魏无忌见状,心中稍安,继续进言道:“太子殿下,依微臣之见,您不妨先给端亲王写一封信,与他商议一下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端亲王足智多谋,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
太子周明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裕亲王虽然对他并不是十分看重,但毕竟裕亲王还是会听从端亲王的意见。
所以目前来看,也只能先按照端亲王的意思去做了。
太子周明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立刻铺开纸张,提起笔来,迅速地书写了一封信。
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重要信息,然后将信封好,交给了一名亲信。
“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定西关,亲手交给端亲王!”太子周明郑重地嘱咐道。
那名亲信领命后,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马不停蹄地赶往定西关。
定西关内,端亲王收到太子周明的书信后,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他知道裕亲王的做法并没有错,在当前的局势下,确实应该积极争取发展的空间。
然而,太子周明送来这封信,显然是对裕亲王的想法有所不满,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端亲王不禁叹了口气,他被牵制在定西关,实在是身不由己。
西疆的大军虽然进攻力度不大,但却始终如影随形,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端亲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凝视着上面的山川河流和城池分布。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晋城方向,心中暗自思忖:“从晋城对北州发起进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这个想法刚一浮现,端亲王就立刻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镇北王在晋城一带布置了重兵,防守严密,想要突破谈何容易。
端亲王深知这个建议一旦说出口,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太子若真的让裕亲王出兵,那么两人之间的矛盾必然会被激发出来。如此一来,内部便会产生问题,而这很可能导致整个局势全盘皆输。
经过深思熟虑,端亲王决定给太子回一封信,将目前的状况详细地分析一番。信中的大意是,希望太子能够听从裕亲王的意见,毕竟在打仗方面,裕亲王可是行家,切不可自作主张。
然而,当太子周明读完端亲王的信后,他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只见他怒不可遏,直接将信件撕成了碎片。
原来,端亲王在信中不仅对他进行了训斥,还告诫他不要听信谗言。这无疑是在暗指魏无忌,这让太子周明感到无比的愤怒。
“他们简直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太子周明怒发冲冠地吼道,“孤可是堂堂太子,居然谁都敢来训斥孤,他们眼中还有没有孤这个太子了?”
一旁的魏无忌见状,心中暗自思忖:太子周明如今似乎有些过于自负了,再加上长期以来承受的巨大压力,以及端亲王那毫不留情的言辞,终于让太子的情绪彻底爆发了。而这,恰恰就是他所期望看到的局面。
魏无忌连忙劝道:“太子殿下,您息怒啊!端亲王他这么做,其实也是为您好啊!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太子周明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吼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两个亲王罢了,而我可是堂堂大周的太子!
他们竟然一点尊卑都不懂,不仅敢公然顶撞我,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训斥于我,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太子周明越说越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已经被气得不轻。
然而,他却突然卡住了,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件事情,气得浑身直发抖。
魏无忌见状,赶紧又劝慰道:“太子殿下,您先消消气。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您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为了大周的皇位,您一定要学会忍辱负重啊!”
太子周明听了魏无忌的话,稍稍冷静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依旧愤愤不平,但也明白目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
既然众人都不同意出兵,那他也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了。
然而,太子周明却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之所以能够从最弱的一方势力发展到如今的地位,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裕亲王和端亲王的支持与帮助。
可如今,就因为魏无忌的几句挑拨之词,他竟然对这两位功臣产生了怨恨,这实在是一种愚不可及的行为。
福亲王一直卧病在床,接连的惨败,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刚刚收到情报,二皇子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向溪水关增兵,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然而,福亲王如今已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精锐之师皆已调往溪水关和沿海城池,他手中所剩的,唯有那些新兵,可谓是无兵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