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关禁闭
“和邓布利多谈判——”罗恩吨了两口玉米汁，打算压一压满肚子的震惊，“真是难以相信的一句话。”
同一时间的莉丽丝也在数着到底还有几个魂器：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哈利。
她一直下意识逃避着这件事。
“阿统，你确定我的技能已经达到顶尖水平了，对吗？”
“对呀！”
“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对吗？”
“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阿统知道她很在乎戴眼镜的小男主，难得从古早偶像剧里拔出了几分注意力：“没问题的，你的魔力和能力各方面已是接近顶尖巫师的水平——如果实在担心，那两位老师或许可以帮帮你。”
“什么老巫师？”
“老师！”系统无语，“要不是我没办法说话......你就是这样说你的老师和邓布利多的吗？”
“抱歉抱歉。”莉丝心虚，这可不能让小气鬼老头知道，“只是听错了嘛。”
“我知道了，谢谢阿统。”
她不会轻举妄动，但也绝不会让哈利陷进那样无助的死亡选择里了。
“说起来。”罗恩莫名奇妙地开了口，“你和安吉丽娜说了吗？你要一直关禁闭，直到周五的事情？”
“说了——”哈利听到这个话题，立刻蔫了下去，“我该给普德米尔联队去信一封，问问他们奥利弗·伍德是不是在训练期间不幸去世了，因为他的灵魂好像附在安吉利娜身上了。”
罗尔夫惊恐地看他一眼。
如果伍德学长听见，让哈利绕着球场跑上三十圈也算是仁慈的。
“总而言之，我会想想办法的。”哈利叹气，“只是那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会放过我的样子。”
“让我们瞧瞧吧。”莉丽丝指了指他精心佩戴在领带上的领带夹，狡黠地眨眨眼。
————
傍晚时分，哈利缓步走向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心里并不感到怎么紧张。
即便这是连续第二个美妙的傍晚，他需要面对这个可怕的人。
但这次他提前用了晚餐——出自莉丝之手。
思及此，他摸了摸胸前的领带夹。
“它会发挥大用途，哈利，别怕。”莉丽丝是这样说的，“倒霉的一定是乌姆里奇。”
哈利笑笑，莉丽丝怎么会觉得自己会害怕呢？
他什么时候真的害怕过啦？
这种时候对自己的评价总归是不够客观的，这都是情有可原。
哈利为自己找补得很是流畅。
“进来！”乌姆里奇尖细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哈利推门走进去，眼前扑来一片令人作呕的粉色调。
不知道这个办公室以前到底是谁拥有过的，如今都已经是一桩噩梦了。
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
有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他一定会阻拦莫丽太太和西维亚夫人，给格里莫广场的房子买这样的花瓶。
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
梅林可证，他绝不是对粉红这个颜色有什么偏见，反倒还觉得很是温馨。
只是这样浓郁甜腻的粉色，不管放在谁身上——即便是放在罗恩身上， 也绝对比乌姆里奇更合适。
而此时乌姆里奇正坐在办公桌后，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大袍子，差些就要整个人融进那个花里胡哨的背景里了。
她嘴角带着惯有的假笑，面前摆着一根长长的黑色羽毛笔和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晚上好，坐下吧，波特先生。”
哈利沉默着坐下，目光下意识落在那根羽毛笔上。
他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问了问，周五能不能不来关禁闭。
“噢，那更不能了。”乌姆里奇咧开血盆大口，“在你在那么多同学面前，说出了那样卑劣、虚伪、狡诈的谎言之后。”
“我想，剥夺你一个十分喜爱的活动机会，会使你感到更加记忆深刻一些。”
哈利差点没按捺住满肚子暴冲的愤怒——什么叫做卑劣、虚伪的谎言？
只好在理智始终还是占上风，他决定闭嘴不言了。
“今天的禁闭很简单。”
乌姆里奇对他的顺从很满意，露出了一抹像是沼泽般的笑——那种什么可怕的生物落进去，都会被吞没得一干二净的黑泥沼泽。
“拿起这支笔，在羊皮纸上写——‘我不应该说谎’。”她柔声细语地说。
哈利低头看了一眼那根羽毛笔，伸手拿起，同样假装绅士地问道：“写多少次？”
“噢，一直写到你将这句话刻在心里为止。”乌姆里奇甜腻地笑了。
“你没有给我墨水。”
乌姆里奇看着他，嘴里说着“你不需要墨水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期待。
哈利深吸一口气，将羽毛笔按在羊皮纸上，慢慢地写下第一行字。
一瞬间，他手背上的皮肤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小刀割开，一道道鲜红的血痕浮现出来。
与此同时，桌上的羊皮纸上显露出鲜红的字来。
仿佛他是就着自己的鲜血，写出来的这一行字。
哈利扭头去看——乌姆里奇的嘴角正微微勾起，她看得无比仔细，似乎沉浸在这种折磨学生的快感里。
“怎么啦？”
但哈利低着头，嘴角同样微微上扬。
——他一点疼痛都没有。
这就是莉丝的小礼物吗？
他不怕，一丝一毫都不怕，这样的感觉充盈了他的全身。
哈利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披上什么样的伪装。
他装出一副痛得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咬牙隐忍的模样。
果不其然，乌姆里奇笑得更加肆意了。
可乌姆里奇看到的，不过是一层复杂的混淆咒。
她看到哈利的手背上被刻满了血字、血肉翻飞，但实际上，哈利的手依旧完好无损。
他就这样默默地写着，忍受着乌姆里奇满意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直到乌姆里奇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她满意地看着哈利的“伤口”，故作宽厚地说：“好了，波特，你可以走了。”
哈利不动声色地将羽毛笔放下，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就在大门“砰”地一声关上，过了十几秒，乌姆里奇的表情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