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完戏志才的分析,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帐内烛火映着他凝重的面容。片刻后,他猛地拍案起身:“志才所言极是!襄阳乃荆州咽喉,若被卧龙凤雏借雷薄之众搅乱局面,我军南下之路将再无坦途。”他目光扫过帐内谋士,沉声道:“传我将令!”
“戏志才即刻领三千精骑,星夜赶赴襄阳!”曹操指向地图上的襄阳城,语气斩钉截铁,“至襄阳后,即刻接管南郡防务,持朕手谕调荆州降将文聘所部归你节制。告诉文聘,若襄阳有失,提头来见!”
他顿了顿,补充道:“命襄阳守将蒯越加固城防,紧闭四门,凡雷薄所部途经之地,一律坚壁清野,断其粮草水源。另遣细作混入雷薄军中,散播‘魏军已重兵布防襄阳’的流言,乱其军心。”
“令于禁收拢残部,率五千步骑沿淯水南岸追击!”曹操看向荀攸,“公达替朕草拟檄文,斥责卧龙雏凤勾结雷薄叛乱,悬赏千金取二人性命,其余大小贼军头领皆赏500金,凡斩杀雷薄部将者,皆可凭首级领赏。”
他转身看向帐外:“再调夏侯渊所部轻骑自宛城出发,抄近路直插襄阳东侧的博望坡,务必在雷薄抵达襄阳前抢占险要,与襄阳守军形成夹击之势。告诉夏侯渊,若让雷薄顺利抵近襄阳城门,他这个征西将军就不必当了。”
“传讯曹昂,令其率本部兵马暂驻新野,安抚地方百姓,整顿军备。”曹操语气稍缓,“告诉他,此次失利非战之过,卧龙凤雏多谋善断,需引以为戒。待襄阳战局稳定,再令其率部前往官渡会合。”
“公达、仲德,”曹操看向荀攸与程昱,“官渡前线由你二人主持,密切关注袁绍动向。若袁绍趁机出兵,可令关羽、曹仁两部正面迎敌,夏侯惇部侧翼袭扰,务必坚守营垒,不可轻举妄动。”
他拿起案上的兵符:“朕已令李典率三万兵马屯驻阳武,作为官渡与襄阳之间的策应,若襄阳战事吃紧,可令其南下支援;若袁绍主力来攻,便调其回防官渡,务必保持兵力机动性。”
“最后,”曹操看向帐下从事,“令荆州细作散布消息,称雷薄欲以诸葛亮、庞统为投名状投奔江东,故意在新野拖延魏军,实则与徐靖暗通款曲。再伪造几封‘雷薄致徐靖’的密信,诸葛亮和庞统不是想要把雷薄卖了卖个好价钱吗,那我就让雷薄知道,让他们反目成仇,另外,设法让其落入吕布帐中,看看吕布能不能有一点动作,借他人之手牵制江东,断这卧龙雏凤的后路。”
部署完毕,曹操重新落座,端起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卧龙雏凤想借雷薄二十万之众南下?朕偏要让他们在襄阳城外进退两难!志才,襄阳之事,朕便全托付给你了,务必让他们知道,我大魏的疆土,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
戏志才拱手领命:“臣定不辱使命!”帐内众谋士齐齐躬身:“谨遵陛下号令!”
相对于短期摩擦不出什么花火的官渡,汉中此刻已经风雨飘扬,在杨松的安排下,在张济的配合下,张鲁如今已经被下了毒药,毒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个一个而来的医者也都是被杨松买通,全部摇头,只是说张鲁得了绝症,准备好躺板板就行了。
张鲁府邸,内室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却盖不住空气中翻腾的焦灼与野心。雕花楠木床榻上,张鲁双目紧闭,胸口微弱起伏如同风中残烛,银白胡须粘在毫无血色的唇边,曾经号令汉中的天师此刻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父亲病重至此,汉中不可一日无主!”长子张富猛地一拍案几,腰间玉带在昏暗烛火下泛着冷光,“我身为嫡长子,自幼随父亲打理教务,各县祭酒哪个不识我张富?这太守之位理应由我继承!”
话音未落,次子张盛已冷笑出声,青布道袍下的手紧紧攥着袖中密信:“兄长莫要忘了,上月父亲还在阳平关召见我,亲口嘱咐要将《老子想尔注》的精要传我。论及父亲心意,谁能比我更清楚?何况杨别驾早已暗中传话,说府库粮草调度还需倚重我麾下门生!”
跪在床尾的三子张衡突然叩首,额头撞得青砖砰砰作响:“两位兄长莫争!父亲最疼爱的是我!前日我守在床前,父亲手指明明指向我怀中的符水,那是他亲手绘制的镇宅符!这分明是要将汉中的气运交到我手上!”
帐外传来轻咳声,杨松披着貂裘缓步而入,身后跟着几个垂首侍立的医者。他眯着三角眼扫过争执不休的三人,肥厚的手掌在袖中捻着玉佩:“三位公子稍安勿躁,天师爷还未咽气,此刻谈论后事怕是不妥。”
张富霍然起身,袍角扫过药碗溅出几滴黑褐色药汁:“杨别驾何必装糊涂?府中上下谁不知这些医者是你请来的?父亲究竟得的什么病,你心里最清楚!”
“大哥休要血口喷人!”张盛猛地站起,腰间佩剑发出轻响,“杨别驾是父亲倚重的老臣,岂能容你这般污蔑?依我看,不如请五斗米教的长老们来主持公道,谁能获得教众拥戴,谁就该当这个太守!”
张衡突然扑到床边,紧紧抓住张鲁枯瘦的手:“父亲!您快醒醒啊!看看您的好儿子们,都在盼着您死呢!”他话音刚落,张鲁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球在眼睑下轻轻滚动。
这细微的动静让争吵瞬间停止,三人同时屏住呼吸盯着床榻。杨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悄然后退半步,对着门外使了个眼色。两个身着黑衣的壮汉立刻贴在门后,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张富率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儿臣愿代您镇守汉中,定不负您毕生心血!”张盛与张衡也急忙跟着跪下,此起彼伏的表忠心声在寂静的内室中回荡,但是,张鲁的食指动了一下,之后,就没动静了。
众人也是在寂静的屋子中呆滞了半柱香的时间,最终看到张鲁还是没有什么逼动静了,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杨松,要是张鲁真的醒过来了,那他只能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将屋内人全部杀了,再想办法,好在没有,他的计策还能继续。
张富作为长子,自然不可能放弃继承,但是张盛有杨松的支持,张衡又有张济的支持,嘿,这不就成了,继承者之争。
今天一天吵架吵下来,大家也都没有个所以然,但是杨松知道,火候快到了。
张富见没什么搞头了,就冷哼一声准备走了,只是这时,杨松递了个眼色给张盛,张盛心领神会,暗戳戳就是给张衡身上扎了一刀,然后反手就把张衡带着刀子一起推到了张富怀里。
“???????”张富一脸问号,这是什么鬼,三弟怎么就中了一刀,好像是二弟动手的吧?还没等张富反应过来,只听杨松大喊:“来人啊,杀人拉!来人,大公子将三公子给杀害了!”
随即杨松身后的士卒立马上前,直接将张富给拿下了。
张盛满脸自豪的看着这场景,只是没多久,就有外人来了,府上的士卒都汇聚而来,张盛立马换了个表情,满脸悲恸的喊道:“大哥!你可是我们亲大哥!你怎么可以!残害手足,杀害三弟呢!!!”
张富懵了,但是也懂了,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彩虹屁,三弟是你杀的,畜生!放开我!”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要嫁祸于我!大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张盛也是泪如雨下!一副委屈的样子也是感动了周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