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是子兴满月的日子,也是陈艳青正式结束了坐月子。
今天一凡的任务就是接待、招呼客人,说是客人,除了张姓梓叔外,都是一些至亲的人,远道的昨天就到了,今天上午还得去接的就是亲舅舅夏清。
上午十点,表兄夏伯令打来电话,说他们马上就到镇上了,叫一凡一下他们,他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往哪一条路走。
一凡马上叫覃程去接人,让一凡想不到的是除了舅舅和表兄来了之外,舅妈和表嫂带着儿子也来了。
他们来了之后,不仅一凡和夏姨激动,就连覃叔也激动了,覃叔是最久没见自己舅哥一家的,覃叔当场就要求一凡留舅舅一家在这里住一晚,表兄和表嫂第二天要上班,也是硬的也留下吃过晚饭再回去,叫覃程晚上别喝酒,送表兄表嫂回家。
这些跟一凡的意想差不多,今天是星期天,如果表嫂都不来,说明她心中没把自己当亲表弟看待,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出十万块钱给他们买了一套房,这份情她都不珍惜,就别怪自己不认她这个表嫂了。
\"一凡,每次见你都给舅舅惊喜,不枉我买了这么多奶粉给你吃,我真的太高兴了。\"舅舅拉了一凡的手,激动地说道。
夏姨说:\"哥,先去住的地方休息一下,晚上陪你和嫂子说说话。\"
覃程提着舅舅他们带来的东西,安排在覃程住的楼上住下,边上就有便梯,上下层走往也方便。
将东西放好,下到夏姨住的套房,客厅什么都有,一凡陪舅舅他们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离开他们又忙去了。
甄珍打来了电话,说她们五人进景区玩去了,十一点就会回来,叫一凡不用找她。
一凡知道,所谓的她们也就是甄珍姐妹俩、梁丽雅、邬倩、谭梓桐和廖慧,她们昨晚吃饭的时候就约好了,说是进小溪瀑布这块去玩。
一凡叫她们注意安全,保证十一点游完就出来吃午饭。
从十一点半开始,覃可开着陈艳青的车把她们一家人就带来了,陆续就有客人到来,中午的主席是岳父一家,一凡特意安排他们在包厢坐下,陈艳青带着子兴、依晨和养父母跟他们在一起。
今天的宴席,一凡除了岳父那边的礼收下,其他的拒绝收礼,纯属答谢老家梓叔和亲朋好友对家人的帮助和支持,在今天早上带着儿女们去众厅敬祖先时也告诉过叔公叔婆和伯父叔叔们了。
今天早饭后,一凡端着三牲去众厅敬神,来了的儿子女儿们和那些儿女的母亲就一起去了众厅,一凡的目的虽然有些小市民的想法,但也向老家的人展示一下自己不是无儿,而是儿女成群,替养父母争了一口气,子孙绕膝,儿孙满堂,堵住那些乱嚼舌根的女人。
当然,这些在修族谱、建宗祠时就已经让老家的人知晓了,今天的目的就这一个:张仕期家不是无人,而是枝繁叶茂,人丁兴旺。
很多参加宴席的人都找不到收礼和登记的人,揣着礼包不知往哪儿送,问到张氏梓叔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家根本不收礼。
第二桌客人就是镇里领导和村里的干部了,一凡感谢他们对山茶油公司从成立到今年快有收成的帮忙和支持,在锄草最关键时刻,村支书林叔组织村里的闲置劳动力义务工作了两天,陈艳青收下了村里支持山茶油公司的工作这片心,还是发了工资给他们,但这份心意是沉甸甸的。
第三桌的是远道而来的长辈,甄叔和邬叔、麦叔和舅舅一家人,这些长辈没有嫌弃一凡,在各方面,从人力、物力到精神都给了一凡莫大的鼓励。
象甄叔、邬叔、麦叔这三人,明知道一凡有家庭、老婆,在自己女儿面前没有说过多怨恨的话,只要女儿过得好,他们也会心满意足,从目前来看,虽然一凡不能给她们任何承诺,但一凡已经做得很好了,纸上的婚姻毕竟有限,还不如那些实实的恩爱感情来得实在。
宴席在两封一百响的满地红爆竹响过之后,开启了节奏,满叔公短而精的发言,也表达了一凡的心声:\"感谢各位领导、朋友、梓叔光临一凡为儿子子兴满月组织的这场宴席,粗茶淡饭,薄酒淡茶,不成敬意,有劳大家移步于此,大家吃好喝好,为今天这场隆重的相聚,一起干一杯!\"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满叔公言简意赅,没有过多强调今天宴席的目的,但也说出了目的,过多地强调大家坐在一起,是感谢各位对一凡各方面的帮助和扶持。
就在前天晚上,一凡说出不收礼包的时候,满叔公和林叔还批评了他,他们说请客送礼,人情往来,是人之常情,况且一凡家还没有真正地办过一次大好事,即使那时一凡结婚仪式也是简简单单的,老家说的\"还礼\"一次都没给人机会。
在一凡详细耐心的解说之下,满叔公和林叔才勉强同意了一凡的做法。
一凡说,人情固然重要,但真情更重要,梓叔之间,亲朋好友之间在乎的常来常往,这样的情才走得长久,如果凭着一餐酒席、一封礼包就能巩固这样的人之常情,这样也太虚伪了。
而且一凡还强调,儿子子兴满月只是一个契机,我在这个村子长大,吃的是百家饭,支持村小教育我责无旁贷,办山茶油公司也是考虑如何来富裕全村人,这顿宴席也感谢屋上人曾经给过我的无尽关怀。
满叔公为一凡的无私奉献而感染,指示林叔,这个应教育村民有这种贡献精神,全村才能更和谐,人们内部矛盾才更少,全村共同富裕的目标才能实现。
一凡手提白酒瓶,带着陈艳青给每张桌敬酒,他今天必须以气化酒,二十多桌,每桌一两都两斤半,这个酒量让谁也受不了,除非邬叔,而且还有几桌不可能只喝一杯,但谁也不清楚一凡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三斤多白酒入腹,嗝都不打一个,即使是水也会把肚子撑涨。
的确也是,一凡在给镇领导这桌就喝了不少于一斤,在邬叔这桌也喝了一斤多,但这些连陈艳青都不知酒去哪里了,全场人只有大师兄知道,所以两师兄弟也只是象征性喝了一点。
在给大师兄敬酒时,廖慧特意敬了大师兄一杯。
大师兄偷偷告诉了她,一凡为她做的事,廖慧想敬一凡的酒,一凡手一挥,说道:\"免了,别浪费,心意收下了!\"
整个午宴,热闹而祥和,让很多张姓梓叔理解不了,只能多喝几杯酒,将一切疑惑化在酒中,那个曾经被老道长送下山来,被很多同龄人欺负的张一凡,不知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来。
午宴吃到两点多,饭后,一凡安顿好客人,第一次带着陈艳青,抱着儿子子兴去了凡心府邸,跟陈艳青商量,打算选一个吉日良辰,让养父母也住进这里来,享一享儿子的福。
晚上的酒席共有三桌,陈艳青和子兴可以出门了,养父母就不必守在老屋子了,养母看到还没见过面的呦呦和邬凡,抱了又抱,依然不愿撒手,拉着邬倩的手说个没完,要邬倩她们带着孩子在这里多住几天。
儿子子兴刚满月,不能太晚回去,陈艳青抱起躺在夏姨的怀里睡得很惬意的他,早早就回了老屋。
安排覃程送走表兄夏伯令和表婶之后,一凡也回了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