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不同，但殊途同归，符文的运用是一样的。
但当重瞳男子看到江照眼睛里的光熄灭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子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要找别人帮忙，或是要寻找禁物，这两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持续时间也少，的确……限制有些太大了。
但他好似没看出江照眼底的失望，又自顾自拿出另一块骨片。
他指着符文道：“这上面绘制的，是能在生死之际自动护主的符文，你见过的。”
江照想了想，这应该是上次他和重瞳男子一战，战到最后，他以为能杀了对方，可却被某种神秘符文拦下的那次了。
江照点头：“多谢。”
重瞳男子挑了挑眉：“所以，那你还愣着干嘛？拿着啊。”
江照：“我记住了。”
他还怕对方听不懂，补充道：“我过目不忘。”
重瞳男子：“……”
六。
其实换个人说出这句话，他都要以为对方是拿他开涮的了，但这小子现在肯定没有心思开玩笑。
他没纠结这一点，而是带着江照，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
“虽然我现在的确没法帮你什么，但我看过你的未来。”
“虽是一片混沌，但迷雾之中，我能看到无比绚烂的光芒，强大、神圣，宛若新生之阳。”
“放心，你不会折在这里的。”
江照品了一口咖啡，好苦，不好喝。
他苦着一张脸，极为认真：“你是在安慰我，还是……说真的？”
重瞳男子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觉得，你配我撒谎骗你？”
江照：“……”
行，有被安慰到。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最后，江照还是没忍住问了对方的名字。
他都做好被瞪一眼，然后对方一脸倨傲地对他说，你不配知道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这一次，重瞳男子回答了他：“方流云。”
“不知东方之既白的【方】，流云的【流】，流云的【云】。”
江照没想到这家伙的自我介绍这么有喜感，但不得不说，这一通介绍下来，他还真把对方名字对应的是哪几个字给搞清楚了。
“好名字，听上去，和风一样自由自在。”
方流云沉默了，好久之后才道：“可我的人生，没有一天是自由的。”
他起身，拍了拍江照的肩膀：“你比我幸运。”
“知道吗？当年……若是我舍弃一身修为，就能拯救我之亲朋，我会很乐意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难受，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痛苦远胜于你。”
“你不该被困在此地，加油吧，走出去。”
这番话说完，他便迈步离去了，留江照一个人，独坐在黄昏的小店门口。
凉风，群星，其实……看上去也挺惬意的。
“对了。”方流云回头：“记得买单。”
江照：“哦。”
说完话，他又想到了些什么，对着远去的背影喊道：“那个，你有钱没啊，没钱的话我去银行取点给你。”
江照甚至以为方流云没听见，因为他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但这句话一出，对方瞬间就坐了回来。
“好。”
江照：“……”
这混的也是够惨的。
江照都不知道这家伙身上这身现代化的服饰，还有这柄黑刀是不是抢来的。
方流云不在意江照的眼神，厚着脸皮让服务生给他续杯去了。
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他目光看向街角，道：“你的朋友来了。”
来人正是赵空城，他现在快急炸了。
就在那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他完成了毁尸灭迹，抹除摄像头，清除群众记忆这三个壮举，结果想来找江照的时候，找不到了。
打电话也没人接。
整个008小队都帮他找人去了，也幸亏008小队里有像冷轩一样的高材生，能破解街边摄像头，才找到了这小子。
说实话，他都要怀疑方流云是不是把这家伙带去洗筋伐髓了。
其实如果是，那还挺不错的。
但两人只是来喝咖啡的。
赵空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本来想像以前一样，结结实实地给这家伙脑袋上来个爆栗，但……走到江照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这家伙有点太可怜了，算了。
虽然不接电话这一行为很可气，但还能怎么办？也不能真把他打一顿啊。
所以他看上去蔫蔫的，只能泄愤般捏了捏江照的后颈：“下次不许调静音，知道吗？”
江照：“哦，好。”
就在两人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方流云插嘴了。
“先不提那么多，小辈，你来和我对一掌。”
这话让赵空城直接红温，毕竟方流云顶着这么年轻的一张脸，这么叫他，他快要抑制不住体内的杀意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叫他啊。
于是，他也不问为什么了，浑身精神力狂涌，狞笑着朝这家伙打出一掌。
“尽全力是对你的尊重，没用【泯生闪月】是对你的仁慈。”
方流云：“傻逼。”
这话说的，好像他能打得过自己似的。
在双掌接触的一瞬，方流云周身气息，提升到川境。
下一刻，他直接把赵空城震退出去了，然后……扒了江照的上衣。
江照：“？？？”
嗯？
他很疑惑，而且快要红温了。
但下一刻，更让他红温的事情来了。
他感觉有一根滚烫的手指，划过他的背部肌肤。
“卧槽……烫烫烫，别碰我。”
方流云：“忍一下。”
江照：“不是，其实这个世界有一种叫【纹身】的东西，所以不用拿烙铁给我烫的。”
方流云：“我知道，但纹身洗不掉，而且很多人对有纹身的人不太待见，而我这个是能去除的。”
“只要我再划一遍就能行了。”
江照觉得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而且很不合理，他为什么要去除啊？
这东西不就应该焊死在他身上吗？
而且有一说一，就算要去除，那再让你小子划一遍，那不得疼死。
他现在都浑身冒汗了，这是生理性的汗水，疼出来的。
终于，他听见了那宛若天籁的声音——“好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发现身体力量好像涨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