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封城等保镖出去后，关上门，深情款款地看着方攸宁说。
方攸宁对他的话感觉不适，不禁打了个寒战，皱着眉头说：“别说得这么恶心，好像你很看好我似的。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听说你见过方舟扬，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世了？想利用我的身世对付贺震霆吗？”
“我的确知道你的身世了。”
封城低沉着声音说。
“说重点，然后呢？”方攸宁催促。
封城深吸口气，缓缓地问道：“你能不能跟贺震霆离婚？我的意思是，你离开贺震霆。”
他说完“离婚”这两个字，明显看到方攸宁露出震惊的表情。
于是，又马上向她详细解释。
方攸宁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我可以理解你想要打击报复贺震霆的心，但是，你不觉得你……跟我提这个要求，很无语吗？凭什么会觉得，我会愿意听你的建议？”
“如果我说，我是你哥，凭这个关系，你愿不愿意听我的？”封城低沉着声音问。
方攸宁误会他说“哥”的意思，还以为他说的是贺震霆的哥。
而她是贺震霆的太太，按照辈分来说的确应该叫他一声哥。
所以马上不屑地说：“不愿意，别说你是他哥，他亲爹我都没放在眼里。”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封城轻叹口气，只好再详细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是你哥，亲生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不可能。”
方攸宁立刻否认。
封城拿出一叠照片，说：“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和母亲还有……被抱错妹妹的照片，看到你就知道了。你长得很像母亲，而我被抱错的妹妹，你看到她的样子，应该也会觉得熟悉。”
方攸宁沉着脸走过去，将照片拿起来看。
照片上的确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她都觉得熟悉。
因为一个长得像她，一个长得则像方明珠。
这些照片记录了很多年，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是合成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错了？”方攸宁颤抖着声音问。
封城解释说：“半年前封雪出车祸，医生需要给她输血，才发现她是A型血。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o型血吧！因为母亲是o型血，我也是o型血。母亲马上跟她做了亲子鉴定，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才知道当初在医院抱错了。这半年，我们一直在找你。可惜那家医院很多信息丢失，我们找了半年都没有线索。”
“既然没有线索，又怎么会找到我？”方攸宁问。
她的确是o型血，因为跟方家的人不亲近，所以也不知道方家人是什么血型，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
医院信息丢失这件事情，她也知道。
在她知道不是方家人之后，贺震霆就让人查过了。
但是，她还是不能相信封城。
封城回答说：“你既然知道我见过方舟扬，就应该知道，是母亲和他在街上偶遇。确切地说，不是我们找他，是他找我们。在街上他看到母亲，认出母亲。因为当初就是他调换你和封雪，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受苦，所以才把你抱到他们家去。我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我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会这么小，贺震霆的夫人，居然就是我亲妹妹。”
其实，他比方攸宁更不愿意接受这件事。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如果母亲知道，也一定会大受打击。
可是，事实不是他不愿意接受，就能改变的。
她的这张脸，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原来……我是这样才来到方家。”
方攸宁目光呆滞地失笑着，跌坐在椅子上。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完美的解释，她一直怀疑的身世，也终于有了答案。
可是……
想到封城跟贺震霆的关系，所以她跟贺震霆也是……亲兄妹？
“我可以叫你宁宁吗？”
封城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
方攸宁没有反对。
现在叫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跟贺震霆的关系。
“我刚才的建议，希望你能好好考虑。离开贺震霆，你和他不会幸福的。”封城又语重心长地劝说。
方攸宁苦笑。
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幸福？
她现在就很痛苦，痛苦到恨不得死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大滴大滴地落在衣服上。
封城又轻叹了口气，拿出手帕想要给她擦眼泪，但到底觉得还是不熟悉，没有动手。
只是示意她，让她自己接过去。
方攸宁没接，含着眼泪看着他问：“所以你确定，我们跟贺震霆真的是同一个父亲？”
她自己的身份，已经不需要怀疑了。
照片和时间线，说明了一切。
可是对于跟贺震霆同父这件事情，她还是表示怀疑。
封城一怔，疑惑地蹙了蹙眉，眼眸里闪过惊讶。
她怎么会误会，他们跟贺震霆的关系？
不过，脑子飞速地转动，让他没有马上否认这件事。
如果说不是，她不一定会愿意离开贺震霆。
毕竟她跟他们没有生活过，也不一定能够理解那些恩怨情仇。
让她因为刚刚相认的亲人，而离开自己的丈夫，她或许不会接受。
可如果，她误会跟贺震霆的关系，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管多喜欢，她都必须离开他。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母亲，也没有打算告诉贺震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悄无声息地离开他，这件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悄无声息地离开？”
方攸宁一怔，仿佛被他的这句话打醒，眼神中流露出恐慌。
封城说：“难道，你还想让贺震霆知道真相后再离开？这件事情，两个人痛苦就可以了，没必要所有人都痛苦。”
“是呀，两个人痛苦就可以了，没必要所有人都痛苦。”方攸宁喃喃地重复他的话。
贺震霆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再让他知道。自己是他的亲妹妹，对他来说太残忍。
可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对他来说，就不残忍吗？
如果她突然消失，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