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大佛开凿于唐代开元元年,因位于凌云寺侧,也称凌云大佛,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
这大佛通高71米,临江危坐,神势肃穆,大气磅礴,左右两侧沿江的崖壁上,还有两尊身高超过16米的护法天王像,以及数百龛上千尊石刻造像。
而大佛右侧还有一条九曲栈道,沿绝壁开凿而成,曲折九转,奇陡无比,许多礼佛之人远道而来,便沿栈道而行,虔诚叩拜。
佛像闭眼在佛门观念中,代表禅定修行,而开眼佛像则表示观察世间疾苦,广发慈悲之怀,救济天下苍生。
这两江一河的交汇之处水流湍急复杂,极易造成翻船事故,所以建造开眼大佛像,为的是祈福渔民,镇压水势。
但在乐山当地,却流传着许多大佛闭眼的传说……
这一日,天朗气清。
黄药师负手立于乐山大佛佛头螺髻之间,山风猎猎吹动他青色长衫,俯瞰着脚下三江汇流的壮阔水势。
这尊通高七十一米的巨佛临江危坐,眼睑自然垂落,在午后阳光里投下沉沉阴影,仿佛千年以来都在默察人间疾苦。
黄药师耳中听着崖下江水轰鸣,脑中梳理着近些日子在乐山打探到的奇闻异事。
自黄药师一月前抵达乐山,便听得当地渔民三三两两聚在江畔茶馆,压低声音说着耸人听闻的传说。
有老渔翁捋着花白胡须,指着大佛垂落的眼睑道:
“老汉我活了七十岁,见过三回大佛闭眼哩!头一回是四十多年前,江里翻了十二条船,满江都是死人…”
“第二回是十年前,一场大旱晒裂了河床,江底冒出无数白花花的人骨…最近这回…”
那老渔翁突然闭口不言,边上许多当地的却接过话道:
“就在几日前的傍晚,东北方向的天空出现一道绵延百里的火烧云,大佛头顶有金云落下,打夜渔的看见大佛胸口冒着红光,第二天它的眼皮就耷拉下来了!”
最近这一次大佛闭眼,黄药师也是亲自见证的。
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都被天边的金光吸引,并未注意到大佛胸口的光。
“大佛的胸口,其中或许有什么隐秘…陈长安那小子想要找的东西,或许便在那里。”
黄药师脑中思绪翻转,踱步至大佛右侧的护法天王石刻前。
这尊十六米高的天王像手持金刚杵,怒目圆睁,却在其甲胄纹饰间,露出一道极细的剑痕。
黄药师伸手拂去千年积尘,发现那剑痕深入石内数寸,边缘带着烧灼般的焦黑,显然那剑气中蕴含着极其炙热的力量。
而有意思的是,另一边的天王像上,还有一道刀痕,虽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但黄药师却能从那刀痕中,感受到冰凉刺骨的寒意。
“一寒一热,一刀一剑…有意思…”
黄药师眼睛轻轻眯起,重新回到了佛头上。
“数百年前有人在此处比武,这刀剑痕迹中的气息能够留存数百年之久,想来至少也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只是…”
“若两人真的放开手脚比试,这大佛上不会只留下些许痕迹,倒像是…简单试探后,两人便终止了…”
正思考着,黄药师突然听到佛大佛下方有骏马嘶鸣之声,眺目望去,只见江边小路出现了一行人马。
为首的正是陈长安,黄药师眼神很好,隔着老远就看道陈长安在与并行的黄蓉说着什么,把自家女儿羞的面红耳赤,嗔羞万分。
“臭小子!”
黄药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在脑海中将陈长安暴揍了一顿,这才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唳!!”
一道凶戾鹰鸣声响起,黄药师眉头一挑,这才看见众人马后,有一只比人还高出不少的大雕,正扑扇翅膀,迈着步子狂奔。
“好一只英武的异兽!”
黄药师一阵错愕,竟在那大雕的步伐之中看到了轻功的痕迹,不由暗自感慨。
“岳父大人,别来无恙!”
陈长安远远的便望见了佛头处的黄药师,催动内力,扬声大喊起来。
话音未落,他足尖一点马鞍,身形如轻烟般掠起,在江面上踩了两下水面,而后整个人冲天而起,在半空踩脚转向,几个起落便登上佛头,带来的劲风甚至将黄药师长衫下摆吹得猎猎作响。
“你这小子,内力竟又有精进?咦…竟突破宗师境了?”
黄药师目露赞赏之色,又惊疑一声,来到陈长安身边,按住了他的胳膊,内力试探一番,脸上浮现错愕之色。
刚刚这一试探,他发现陈长安的内力论起浑厚程度,竟不比他差多少!
“看来你这一路上又有奇遇?”
“嘿嘿,福缘深厚,福缘深厚…”
陈长安讪讪一笑,将之前夺取火灵芝,获得独孤求败传承之事简单说了一番,又把丁敏君泄露的倚天剑秘闻与峨眉秘籍之事简略说了
黄药师闻言,也不禁暗叹陈长安的气运得天独厚。
想必真如无崖子所说,陈长安天赋极佳,又气运所钟,便是那种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天骄人物。
黄药师与他寒暄几句,又问了一些有关张三丰和无崖子的消息,两人正说话间,穆念慈等人已将马儿拴好,沿着九曲栈道登上了佛头。
“爹爹!想死蓉儿了!”
黄蓉跑到了黄药师身边,撒娇着喊了一声。
黄药师有些恍惚,只觉得黄蓉比离开桃花岛时,又美艳了数分,实力也增进不少,要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宗师境,暗叹陈长安这小子有点东西。
“倒是长进了些。”
黄老邪难得露出笑意,又与众人点点头,陈长安把鸠摩智介绍给了黄药师,对方看了看那和尚,只点头说了句不错。
鸠摩智抿着嘴,按照他以前的脾气秉性,定要看看这传说中的五绝东邪有几斤几两,是不是徒有虚名之辈。
但一想到对方是陈长安的老岳父,又已经突破大宗师境,便只能按捺住心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