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前辈一起悟道,晚辈自是求之不得…”
张三丰踏入天人至境多年,在武道一途的感悟,不说当世第一,也绝对在前三之列。
陈长安若是能跟在他身边悟道,以他的悟性,用不了几日便会有天大收获。
此等好事陈长安自然不会错过,便先开口应下,而后才又笑道:
“不过前辈若是担心在下会因刀入魔,却是多虑了。”
陈长安嘴角扬起一抹从容笑意,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枚金光闪闪的舍利。
这舍利才被他取出,周遭缭绕的水雾便似被无形之力牵引,纷纷向其聚拢,又在触及边缘时化作细碎的光点,簌簌坠落。
“晚辈机缘巧合,得了这枚释迦摩尼坐化后留下的佛祖舍利。”
陈长安运起真佛劲,内力轻轻催动,只见舍利的金光绽开,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卍字印,如活鱼般游弋不定。
“这舍利中蕴含了释迦摩尼的佛法感悟,拥有镇压魔性,涤净心灵的效果,晚辈贴身佩戴,每次运行内功,这舍利都会绽放佛光,涤荡邪念。”
佛祖舍利无法直接使用,贴身佩戴时,能够增加30%的佛门武学修炼速度。
而陈长安转修天魔化佛混元真劲后,每次修炼时,这舍利都会绽放佛光护佑于他,不但加快了内功修炼进度,还能提升他的佛门意境感悟,十分玄妙。
“佛祖舍利…”
张三丰端着茶碗的手抖了抖,仔细看了看那舍利,面色古怪道:
“可是供奉在洛阳白马寺的那颗?”
陈长安被张三丰问的微微一滞,讪笑道:
“这个…应该是吧,不过绝非晚辈出手盗来的,晚辈是从快活林买来的…花了足足五万两白银!”
张三丰的胡子抖了抖,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之色,叹道:
“倒是个静心守神的奇物,有此舍利,可保你成就大宗师前,再无心魔困扰之虞…但这舍利终究是死物,若你日后以魔刀入道,恐怕它也压制不住你心中戾气。”
“以魔刀入道?”
陈长安看了眼腰间的圆月弯刀,一直以来,圆月弯刀都是他最趁手的兵器,神刀斩也是他赖以成名的杀手锏。
自己以后真的能做到放弃魔刀,找到另一条武道之路吗?
“前辈可知晓余星羡?此人是魔教最后一任教主,便是他,将圆月弯刀封于达摩洞中……”
陈长安想了想,把余星羡和罗汉伏魔功的事情与张三丰说了一下,又说自己在无崖子的帮助下,重现了当年余星羡遁入佛门后修炼的内功。
张三丰听完,脸上浮现惊讶之色,赞道:
“怪不得你身上的内力既有佛门的伟岸浩大,又有魔门的暴戾凶煞,隐隐还有道门的清净灵动,想来无崖子道友学究天人,功参造化,老道不及也!”
“有此内功加持,小友未来说不定真能脱离桎梏,走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张三丰目光在魔刀上停留片刻,捻须的手指微微一顿,似有所指的说道:
“不过,可抵挡刀劈斧凿的金锁,从内部撬开却十分容易…”
他抬手一指茅屋外崖边的迎客松,那松树半边枝桠探向虚空,扎根的岩石已裂开数道缝隙,却依旧苍劲挺拔。
“小友可知,为何这老松身处绝境,仍能历经风雨而不倒?”
陈长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松根盘结交错,竟在岩缝中织成一张密网,将零散的碎石牢牢锁住。
他心中一动,回道:
“前辈的意思是,光靠外力压制远远不够,还需自身根基稳固?”
“然也。”
张三丰颔首微笑,对陈长安的悟性十分满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张三丰起身走到屋外,望着天边翻涌的云海,沉声道:
“小友要记住,外物终究是辅助,真正能抵抗魔性的,唯有你自己守住本心…”
“老道听闻你自入江湖以来,胆大包天,杀伐果断,虽然契合你逍遥派的行事风格,但手段过于残忍,难免影响心性…”
“这几日,你便跟着老道,学一学如何修身养性吧。”
……
武当山脚,无名野村。
房间内,慕容兴与宋青山相对而坐,脸上都带着些许兴奋忐忑之色。
慕容兴喝了口茶,看着稍显坐立不安的宋青山,笑问道:
“今日陈长安上山,宋兄准备的如何了?”
“自然已经准备妥当…只要慕容兄这边不出差错,我保证他不能活着离开武当!”
宋青山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之色,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杯沿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
“昨夜我便邀请了宋青书来此做客,期间提起陈长安的过往种种,又以那惑心术对其种下了心理暗示,今日只要他见到陈长安,必然出口挑衅!”
“别看那宋青书是武当三代弟子第一人,看起来温文尔雅,重情重义,实际上却是个好色善妒的小人,你可能不知,他竟是爱上了那古墓派的李莫愁,昨日我稍加挑拨,他便对陈长安破口大骂,哈哈哈!”
为了能够把这场戏演的更加天衣无缝,慕容兴特意花重金从其他玩家那里,收来了一本玄品秘法《惑心术》。
这秘法能对他人种下心理暗示,配合药物刺激,便会使人冲动易怒,在特定条件下失去理智。
他把这惑心术交给宋青山,便是让他学了,从而挑拨宋青书,让他在陈长安上武当之后,与其发生冲突。
这样慕容兴再出手杀他,便可以更好的嫁祸给陈长安。
俩人在屋中等了一会儿,便有武当玩家通过私信联系了慕容兴,慕容兴时刻盯着,看到消息后,大喜过望。
“哈哈哈!此事成了!宋兄,我手下兄弟传来消息,宋青书在三清殿前对陈长安出言不逊,被那宋远桥两巴掌打昏了过去,如今已被送回房间。”
“只等今夜我去杀了他,在让几名兄弟指认陈长安,他便是百口莫辩!”
“等陈长安一死,他的魔刀,还有那武当九阳功,便是宋兄的囊中之物了!”
宋青山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被警惕取代,轻声道:
“慕容兄可莫要大意,可你别忘了,张三丰那老不死的修为深不可测,天人至境到底有什么手段我们也不甚清楚,咱们的计划,未必能瞒过他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