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炊烟的是孙悟空。他站在山谷最高的石头上,金箍棒指向远处的山口,那里有缕淡灰色的烟正慢悠悠地往上飘,像条连接天地的线。
“有人!”刘耀文瞬间握紧了手里的木棍——那是他用桃树的枯枝削的,顶端被磨得光滑。张真源把宋亚轩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往前站了半步,像面沉默的墙。
唐僧却按住了他们的手,指尖指向炊烟的方向:“那是普通人家的烟,没有火药味,没有焦糊味。”他的念珠转了半圈,“是生活的味道。”
白龙马敖烈化为人形,决定去探探情况。“我去去就回。”他拍了拍马鞍上的行囊,里面装着严浩翔做的信号弹,“如果是好消息,就放绿色的;如果有危险,红色。”
等待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猪八戒把刚烙好的饼揣了几张在怀里:“万一遇到人,给他们尝尝老猪的手艺,也算见面礼。”沙僧默默往他包里塞了瓶水,瓶身上贴着贺峻霖画的笑脸。
傍晚时,绿色的信号弹在山口炸开,像朵盛开的绿牡丹。所有人都往山口跑,远远看见敖烈正和个穿蓝布衫的老人说话,老人手里牵着头牛,牛背上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孩,正举着朵野菊晃悠。
“是山下的村子!”敖烈朝他们挥手,声音里带着笑意,“他们说,南边的通讯恢复了些,能收到零星的广播,说‘寂静之日’快结束了。”
老人给他们递来碗热茶,茶水里飘着野菊:“我们村上周通了电,能看黑白电视了,里面说,科学家找到了抑制畸变的办法。”小孩抢着说:“电视里还有唱歌的哥哥,跟你们上次在草地上唱的一样好听!”
“唱歌的哥哥?”贺峻霖眼睛一亮,手里的快板不自觉地敲了起来,“是不是穿着白衬衫,声音像清泉似的?”
小孩用力点头,羊角辫随着动作甩来甩去:“对对!他还弹着吉他,身后有好多好多花!”
宋亚轩下意识看向张真源,张真源正抱着吉他笑,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出一段旋律,正是他们常唱的那首《山谷里的春天》。琴声在暮色里散开,和老人茶碗里的野菊香缠在一起,温柔得像层薄纱。
猪八戒把怀里的饼分给老人和小孩,饼还带着余温,咬一口,麦香混着芝麻的香在嘴里散开。“俺老猪的手艺,不比电视里的差吧?”他拍着肚子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暖意。
老人咂咂嘴,连连点头:“好!好!比村里供销社卖的好吃多了!要是早几年遇上你们,我家那口子也能尝尝这味道……”他说着,眼圈有点红,又赶紧抹了把脸,“不说这个,我家有台旧收音机,能收到几个频道,你们要不要搬去营地?晚上能听新闻,还能听戏。”
“要!要!”刘耀文第一个举手,手里的木棍在地上划出欢快的痕迹,“我还从没听过收音机里的戏呢!”
丁程鑫和马嘉祺已经动手帮老人解牛绳,牛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像是在应和。“我们帮您把牛牵去吃草,您跟我们回营地,今晚就在这儿住下。”丁程鑫说,语气里的诚恳让老人笑开了花。
往回走时,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孩坐在敖烈的肩膀上,手里的野菊晃啊晃,花瓣落在敖烈的头发上。“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去村里玩呀?我家有只小猫,会追着线球跑。”
“等我们把菜地的活儿收个尾就去。”严浩翔蹲下来,跟小孩平视,“到时候教你打快板,好不好?”
小孩拍着小手笑:“好!还要听哥哥们唱歌,唱那首‘种子发了芽’!”
炊烟在身后渐渐淡了,营地的篝火却亮了起来。孙悟空把收音机摆在石头上,拧开开关,里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过了会儿,突然冒出个清亮的女声:“……据本台消息,各地畸变区正在逐步恢复,专家称,预计三个月内,交通网络将基本通畅……”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着收音机里的声音,听着风吹过桃树的沙沙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猪八戒突然哼起了《山谷里的春天》,接着,沙僧也加入了,然后是宋亚轩,是张真源,是所有人。
歌声混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混着篝火的噼啪声,混着远处溪流的潺潺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原来远方的炊烟,不仅带来了消息,更带来了一个约定——等春天再浓些,等路通了,他们要一起走出山谷,把这里的故事,唱给更多人听。
而那颗埋在土里的约定的种子,此刻正借着歌声和星光,悄悄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