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明栋都感到有些异样,他坐在马车里,无论怎样,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不禁又看了看最前面景佑帝的马车,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日早上谢慕谦说的那些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昨日那老家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今日就突然病了?”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猛地掀起马车帘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太尉府的下人闻声赶来,季明栋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那名下人听后,脸色微变,立刻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不多时,众人抵达了皇觉寺。按照惯例,男女被分别安排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季之礼趁着大家都还在收拾行李的混乱时刻,悄悄溜进了女院那边。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祁念瑶的院子,将祁念瑶拉到一旁,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她,低声说道:“念瑶,这个给你。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祁念瑶作为皇室公主,祭天大典这样重要的场合自然不可能无故缺席,所以她也在来皇觉寺的名单之内。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反而是你……”祁念瑶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季之礼的脸庞,仿佛在感受他的温度。
季之礼静静地看着祁念瑶,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更不用担心我了,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祁念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知道季之礼说的话只是为了让她放心,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全。
季之礼似乎看出了祁念瑶的心思,他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小心的。我要先走了,免得被人发现。”
景佑帝站在院子前,凝视着那挂在天空的弯月。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叶玄,你有没有觉得这月光有些冷,照得朕有些发寒”
“皇上,这月光或许是因为夜晚的凉意所致。不过,过几日天气就会变暖的,皇上不必过于忧虑。”
景佑帝微微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弯月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祭天大典当天,季之礼他敏锐得察觉到了周围出现的一些陌生面孔。这些人虽然看似普通,但季之礼心里却大概知道他们的来意。
“这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季之礼心中暗自思忖道。
就在这时,院子内突然传来叶玄紧张的呼喊声:“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季之礼心中一紧,他连忙快步走向宫殿。小夏子也急匆匆地跑出来,去找方淮序。
祁承瑾听到消息后后,心中焦急万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来查看情况。
“让人戒严!只出不进”
随后,景佑帝病重的消息迅速传开。所大臣们都心急如焚,纷纷涌向院子外,想要了解皇帝的病情。
见到祁承瑾站在院子前堵着不让人上前一步,谢慕谦直接在最前面。
“王爷,我们要见皇上!皇上的龙体关乎整个北昭!”他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其他大臣们也纷纷附和,表示他们同样关心皇帝的状况。
然而,祁承瑾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站在院子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大臣们的叫嚷声此起彼伏,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礼王突然站到了前面,他高声说道:“各位大臣们不要着急,本王相信昭王绝对不会对皇上有任何不利的举动。承瑾可是皇兄最宠爱的孩子!”
然而,祁承志却对礼王的话不以为然,他反驳道:“礼王叔,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正因为昭王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我们才更有理由怀疑他是否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祁承志此时也十分焦急,他担心父皇在这个关键时刻真的要是死了,那他登上皇位的机会岂不是就渺茫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进入里面,亲眼见到父皇。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祁承瑾终于开口了:“父皇现在并无大碍,只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休息。祭天大典将会照常进行,由本王代替父皇出席。”
“父皇没有亲口说,又怎么可能让人信服呢?而且父皇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偏偏在今日出事呢?祁承瑾,你是不是想弑父篡位?”
他的这一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大臣们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礼王突然高声打断了他的话:“三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本王相信昭王绝对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紧接着,礼王转身看向祁承瑾,缓了口气说道:“昭王,不如就让本王进去看看皇兄的情况吧,这样也能让众大臣们安心一些。”
然而,祁承瑾却不为所动,他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说道:“本王已经说过了,谁都不能进去!”
方淮序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也是极其难看,礼王上前“方太医,皇兄怎么样了”
没有说话,而是先看了一眼祁承瑾之后才开口“皇上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
“本宫绝对不信!方淮序,你刚才那个眼神,分明就是跟昭王有什么!昭王,父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必定就是那罪魁祸首!”
祁承志刚刚亲眼看到方淮序与祁承瑾暗中交换眼色,他越想越觉得方淮序对父皇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祁承志把话说完,祁承瑾突然打断了他,沉声道:“来人!三皇子失仪,恐会打扰到父皇休息,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话音未落,苏木便领着一队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祁承志给押了下去。祁承志拼命挣扎,但终究敌不过众多侍卫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被拖了下去
“祁承瑾,你这个弑父杀兄的恶贼,必定不得好死!”被押走前,祁承志还不忘破口大骂,他的声音回荡着,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祁承瑾却恍若未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祁承志被带走,然后转过身,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还有谁想要进去?”他的语气平静,但却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答话。祁承瑾见状,接着,他把手背到身后,缓声道:“苏木,把所有大臣都请下去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就先委屈一下各位大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