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间纠结于枯白手臂时，周正的卫星定位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杨间随手接通，电话另一端，一个青年女性清晰的声音传出。
“你好，是杨间吗？”
那清晰的女声声音清甜，如果光是听声音的话，应该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轻女性。
“嗯，有事吗？”
杨间的回答略显冷淡，因为他目前其实并不愿意与这个组织有什么过多的交情，他见识过周正的死亡，知道成为这个组织的一份子自己大概也要像周正一样去处理灵异事件，即便他的命是周正救的，但那也不是自己为了这群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的理由。
对此，杨间的想法是“周正用命救我，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周正不是白死了吗？”
“是这样的，周正，呃，遗书，应该在这部手机里存放着，我们希望可以拿回周正的遗书，顺便了解一下您的经历。”
这次，电话另一端的女性没有画出大饼，也没有铺垫和掩饰，选择了有话直说。
虽然很直白，但目前看来，这对于杨间来说并不反感。
杨间道：“嗯，周正的遗书确实在我这里，你们应该知道我家的位置，不过我的经历没什么好了解的。”
电话另一端的女性道：“好的，谢谢您的合作，我们已经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去和您对接了，我们希望保持电话的流畅通话以便于更好的沟通，您看可以吗？”
杨间思索了下，道：“你们？”
那女性道：“我们的区域负责人想和您聊一下。”
杨间轻声应达道：“嗯。”
没一会，电话之中又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略显浑厚的男性嗓音道：“你好，是杨间吗？”
杨间道：“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就可以挂了，我没什么时间陪你聊家常。”
杨间深知聊天的艺术在于气势，如果不想被吊着走，就必须掌握主动权，不能给对方机会。
电话另一端，站在电话旁边身穿整齐黑白色条纹西装中年男人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头发整齐的向后背起，只是鬓角微微有些泛白，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这个发量已经算得上较为浓厚。
这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一个青年女性，这位青年女性可以称得上秀美，那女性头发整齐盘起，身上穿的白色短袖衬衫洁白整齐，黑色工作裤也被熨烫的十分顺滑，没有一丝褶皱，只是她也紧缩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那男人只是从边上拿出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他思索了下道：“我先称呼你为杨先生，你不介意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总部的区域负责人，我叫赵建国。”
杨间没有在乎总部负责人的身份，他只是在想是不是他们这个年纪都叫建设，建国，建强什么的。
杨间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赵建国道：“我希望了解你在那个鬼域里经历的事情。”
杨间道：“如果是这个，那就别聊了。”
杨间心里清楚，赵建国在试探杨间的底线，而杨间的底线其实很低，给到足够的价钱，一切好说。但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这种事情明着说不仅掉价，而且会丧失谈话主动权，所以杨间并不打算接受这个底线，选择了拒绝。
“那你可以让我们了解一下那只鬼的信息吗？”
赵建国放弃了试探杨间的底线，转而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
在灵异事件里，信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任何一点重要的信息都可能会让身处危险之中的人们多一丝希望，因此，信息很大程度上等于存活几率。
杨间思索着道：“那我可以得到什么？或者，我可以交换到什么？”
信息的交换同样很重要，直接开口索取比弯弯绕绕好用的多，对方需要杨间的信息，而一味地谦让总会让谦让的一方变得弱势，就好比经常被画大饼的社畜老好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于刚刚成为驭鬼者且对于灵异的信息得知甚少的杨间来说，总部的信息会对他有非常大的用处，起码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
“画饼？”
“不，我可以让你成为市级的负责人。”
“听起来是一个又苦又累的身份。”
“市级的负责人可以拥有优先资源和信息权限。”
“还是画饼。”
“我可以先给你信息与权限，你应该已经登陆了驭鬼者的网站。”
“嗯？看来这个网站被你们实时监控着。”
“职责所在而已，还请小兄弟不要介意。”
“我好像还是有些吃亏。”
“嗯……那你想要什么？”
“嗯……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对于现在的杨间来说，钱很重要，因为自己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厉鬼复苏，但周正成为驭鬼者那么久，还活了那么久，这就说明总部应该有让驭鬼者活下去的办法，但直接说出来的话大概率会被以此作为要挟。
杨间认为，一只鬼的情报应该不足以换取活下去的办法，价值不对等。
“那你是愿意和我们交换情报了？”
“价值对等的话，我可以考虑。”
“只要不超过我们的底线的话，我可以给你争取。”
赵建国松了一口气，毕竟大昌市第七高中那么重大的事肯定瞒不住了，而且最近也就打算向大众透露鬼存在的事实，上面有压力，下面也很着急。
如果那些孩子在鬼域里聪明一些，还是很有可能可以活下来的，只要再遇到那只鬼，只要有足够的信息，有对策的话，那么成功关押的可能性很高。
“嗯……负责人的身份我就不要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我着实干不来。”
杨间自认为做不好这种管理者和负责人的责任，且这种身份只会加快他去世的速度，没必要，着实没必要。
“我们不会让你替我们做事，只是挂个名头就是了。”赵建国道。
“又是饼。”杨间旋即嘀咕道。
“小兄弟，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