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沉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交流极其平淡，似乎并不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中年男人把拿出来的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而后又把烟收了回去，他突然尴尬的笑道：“嘿，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赵开明，是替周正的班，做大昌市的负责人。”
杨间仍是没有说话，说实话，杨间有些厌烦这个坐在他身边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他现在只想休息，对这个中年男人的喋喋不休感到有一丝的不耐烦，只是目前来看，他并没有体力去打断这中年男人说的话。
赵开明并没有察觉杨间的神情，他仍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你也是驭鬼者吧。”
杨间其实并不想理会赵开明，只是这个问题他觉得有必要回答一下，他点了点头，让额头的鬼眼钻出，那鬼眼盯着赵开明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这是你的鬼吗？凭借着它从鬼域里出来的？”赵开明问道。
杨间仍是不说话，点了点头。
杨间微微抬头，看见从这里下来的那些身穿工作制服的人从车内抬了一个金色的箱子，又直接捡起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司机，他们直接把司机扔进了箱子里关上。
那箱子关上后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可以打开的痕迹。
赵开明看了看杨间，又看了看箱子，他笑着说道：“他叫陈培发，四十三岁，是大昌市本地人，家里有两个个七十多岁的父母，没有孩子。”
杨间看了一眼赵开明，微微点了点头。
赵开明继续说道：“陈培发失踪之后，他那两位上了年纪的父母一直没有人伺候，为了这事还去闹了挺多次的，没成想他居然成了驭鬼者。”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杨间缓缓的开口问道。
赵开明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鬼的存在其实非常特殊，我们目前对于鬼的了解其实非常的有限。”
杨间面露疑色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赵开明伸出手摸了下口袋里的烟，又把手抽了出来放在了他有些浓密的胡茬上说道：“大多数的鬼需要依附在现实存在的载体上，比如周正的鬼，他就是依附在周正的身上。”
杨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赵开明又继续说道：“问题就在这里，大部分的鬼其实是有自主意识的，这种意识的影响非常强烈，也就是厉鬼的杀人本能，但厉鬼的本能都跟随着某种特定的规律，而鬼的杀人规律会在潜意识中影响载体。”
赵开明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比如某一只鬼的规律是杀死在他周围做梦的人，那么有人驾驭了这只鬼后，这个人在意识不够清醒时或许也会在无意识的伤害或杀人。”
“所以厉鬼的杀人规律同时会影响载体的行为发生。”杨间道。
“是的，也就是说，不管这个人以前的品性如何，在他成为驭鬼者时，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是死。”
赵开明叹了口气，他和杨间分享的是驭鬼者之中的常识，并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
对此，杨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大多数驭鬼者的精神状态都是一个比较，嗯……比较阴暗，对，阴暗。
他们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行为，甚至是杀人，可这没办法，驭鬼者控制着厉鬼的能力，厉鬼同时也在占据着驭鬼者的人性。”
赵开明看着黄金盒子，目光有些怅然的说道。
杨间眉头微皱，他轻声问道：“厉鬼如果完全控制了人性就会厉鬼复苏吗？”
赵开明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怅然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是的，已知的厉鬼复苏的方式有许多种。
大多数情况是驭鬼者死亡或者厉鬼成长到一定的程度而后在驭鬼者体内苏醒导致厉鬼复苏。
不过也有驭鬼者被灵异完全侵蚀了人性，最后变成厉鬼的例子。”
“厉鬼成长到一定程度？”杨间对于这个问题不解。
“你不知道吗？鬼被驾驭的前提是这只鬼的能力收到了限制或者是这鬼原本就很弱小。
人体可以承载的灵异力量其实非常有限，比如说有一只鬼，谁看见他谁就会死，那么如果只鬼被一个弱小的人驾驭，那么这个人会直接厉鬼复苏。”
“嗯……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厉鬼复苏吗？”杨间有些担忧的问道。
“暂时其实并没有什么稳定的方法阻止厉鬼复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是什么？”杨间问道。
“黄金，黄金可以阻隔灵异的全部力量，虽然我们目前并不清楚为什么，但我们知道，灵异完全无法影响黄金。”
杨间低头看了看在他脚边的手枪问道：“所以对驭鬼者最好的攻击方式也是用黄金？”
赵开明说道：“其实差不多，因为驭鬼者毕竟已经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了，普通人想要对驭鬼者造成实际伤害其实有些困难。
比如我们可以用热武器，什么炸弹啊，枪炮啊，都可以，但这就会造成载体死亡，鬼就会直接复苏，而驭鬼者不管怎么说，都会比鬼好控制一些。
如果是用黄金的话没有这种烦恼，因为黄金可以阻隔灵异，同时也可以削弱灵异，可以在保证命中驭鬼者时也削弱厉鬼，这样就不会造成厉鬼复苏，当然，这也是普通人对抗驭鬼者唯一可以活命的方法。”
没一会，那金色箱子便被众人一起抬上了车，赵开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好了，不说了，我要先回去了。”
杨间点了点头，仍是没有说话。
赵开明刚走没两步又转身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那上面写了赵开明的办公地点和联系方式说道：“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其实本来今天是该对你例行询问的，但看在你救了小晰的份上，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说着，赵开明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个小盒子送给了杨间，他眉头一挑说道：“成为了驭鬼者以后大概会经常遇到危险的事，小晰这把小枪就送你吧，这两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子弹。保存好，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