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末世第三年无疑是极其热闹的。
松江大帅府，幽州半岛战区双方超过百万人马在这片黑土地上展开了厮杀。
超过百万的军队中，第三师炮兵团的炮兵班长毛晓飞无疑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对于毛晓飞来说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听着大炮的轰鸣。
但是，毛晓飞这一炮打出大事了。
八发急速射打出三发后，被毛晓飞盯上的炮位被扬了。
这个炮位极其嚣张，几乎每天都要冲着毛晓飞的阵地来上十多发炮弹。
扬了这个炮位后，整个炮兵班的士兵都发出了开心的欢呼。
“班长，还有五发炮弹，打不打？”
“当然要打哦，团长可是批了八发急速射的。”
“班长，打哪？”
毛晓飞眼珠子一转迅速报出了一个目标。
操纵火炮的炮手一听这个坐标顿时人傻了。
“班长，太远了已经十分贴近射界了，容易放空炮啊。”
毛晓飞报出的坐标点是第三攻击集群的一个营帐，炮手说贴近射界是十分委婉的。
实际上这个位置至少超过了射界两三公里。
看着炮手在犹豫，毛晓飞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哦，炸不到他们也要吓一吓他们的。”
“行叭。”
炮手听过毛晓飞的话也没有迟疑，立刻开始调整了火炮参数。
半分钟后，毛晓飞的炮位发出了火炮的咆哮声。
快速的打出了五发急速射后，毛晓飞也顾不得观察战果。
带着火炮和班组人员，毛晓飞快速撤离了阵地。
按照以往的经验，要不了多久敌人的反击炮火就要到了。
......
在东大，有一个俗语叫擦枪走火。
这个词汇往往用于形容因为意外、疏忽、操作不当引发的矛盾冲突。
虽然是因为意外，但是这种冲突往往会比蓄谋已久的阴谋杀伤力更大。
因为冲突双方都没有准备。
坏人千计不如蠢人灵机一动，因为蠢人的灵机一动是不讲究逻辑的。
第二攻击集群的参谋长程彪和第三攻击集群的参谋长石金宝自然会极力避免这种擦枪走火。
毕竟双方四十余万人马聚在了一起，真要是来一个擦枪走火乐子就大了。
在双方首长进行磋商的时候，两个攻击集群的前锋部队各自后退了三公里。
六公里的安全距离，不管是什么子弹都是没办法走火的。
这个距离，单独的枪声都未必能够听见。
原则上这么安排是没问题的。
但是毛晓飞的这五发急速射打出了问题。
毛晓飞纯粹就是为了恶心第三攻击集群的人，他这五发炮弹都打在了第三攻击集群一座营区的外围。
好巧不巧，这座营区是第三攻击集群督战队的营区。
营区炮位内，一个炮兵班的士兵穿着军大衣正在休息。
一听见炮声，这些炮兵几乎是本能的跳起来喊道：“第二攻击集群的那群孙子开火了，反击！”
轰的一声，早就标好射击诸元的炮兵班开火了。
这一炮很快就招来了临近第二攻击集群的还击。
双方此刻的精神都是紧绷的。
加上天黑情况又不明朗，下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简单的炮战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延绵十多公里的阵地瞬间打成了一团。
听着山下和过年一样，已经躺下休息的项飞鹏直接被惊醒了。
“司长，出事了，半岛战区自相残杀了起来。”
听着战炎带回来的消息，项飞鹏搓了搓脸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忽然就打了起来，山下现在老热闹了，到处都是枪炮声？”
略微一思索战炎的话，项飞鹏凝声道：“崔守忠想要诱惑我们进攻？”
战炎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侦察兵的汇报说山下打的特别热闹，看样子不像是演戏。
一时间，战炎也有点吃不准了。
“司长，前线来报，第二攻击集群来了，有没有可能是史乾佑反了？”
“不可能，那是幽州军的死忠，谁能策反他。
再说，第二攻击集群又不是史乾佑的部队，他们是将领不是军阀。”
“那能不能是炸营了，炮兵团今天晚上试炮了。”
“能吗？”
项飞鹏的眉头此刻已经皱在了一起。
现代军队经常会搞夜间紧急集合，一来是锻炼部队的集结能力，另外一点就是进行脱敏训练。
现代军队想要炸营也是很不容易的。
思前想后，项飞鹏凝声道：“战炎，你这样，立刻组织部队对我们失守的几个阵地进行一下试探性的攻击，告诉下面的部队，要稳不能激进。”
“明白了，司长。”
战炎也读懂了项飞鹏的意思，有枣没枣打三竿。
战争进行到现在，项飞鹏的外围阵地丢了不少。
要不是想逼着项飞鹏投降，崔守忠的进攻绝对会更加猛烈。
这些外围阵地有些是实在守不住，有些则是项飞鹏故意丢的。
现在项飞鹏也要试探一下对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战炎兴奋的跑了回来道：“司长，我们丢的七处阵地全都夺回来了，雷石请示是不是再进一步进攻一下。”
此刻，山脚下的枪炮声还没有停息下来。
项飞鹏已经有预感这不是一个阴谋。
就这么一会，消耗的弹药量就不是少数。
不是所有人都是齐世楷，能拿大批量弹药当诱饵绝对是败家行为。
“打，不管山上出了什么事，咱们第三师都得凑凑热闹。
告诉龙云的炮兵团，不用节省弹药，全炮兵团的火炮一起给雷石开路。
告诉雷石，能打到哪里算哪里，一旦遇见阻拦，立刻撤回山上。”
第三师最近也是憋了很大一股火气。
有了这个发泄的机会加上全师补充了弹药一个个都如同下山猛虎一般。
项飞鹏这边是打开心了，山脚下程彪和石金宝已经有点控制不住部队了。
四十多万的部队缠在一起，两个人的指挥中心都快瘫痪了。
现代军队是不容易发生营啸，但是不容易不代表发生不了。
长久的战争叫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一旦有一点火星就会点燃火药桶。
加上第三师杀了出来，整个山外山脉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参谋长，第三师的前锋杀下山了，我们的三道防线已经被破了，白虎军团一个步兵师营地已经溃散了。”
“参谋长，第二攻击集群的装甲部队在进攻北野步兵旅，北野旅长请求重炮支援。”
石金宝此刻满脑门都是汗。
看着一旁的程彪，石金宝焦急的问道：“程参谋长，装甲旅怎么还在进攻？”
“我已经把命令传达了下去，但是旅级以下的部队现在根本传递不过去命令，所有人都在用通讯设备，信号已经全乱了。”
“这....”
“参谋长，中军大帐有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