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太始神帝的眼瞳中金光闪烁，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这一刻，她似乎终于挣脱了位面之主对她的控制。
太始神帝双眸微微眯起。
“轰！”
手中由太墟精火凝聚而成的长矛忽地爆炸！
太始神帝身形一闪，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方羽立于原地，并没有被震退。
“看来你恢复神智了。”方羽说道。
太始神帝看着方羽，从眼神中看不出恨意或是怒火。
“混沌法则的强度，超过了原始法则。”太始神帝缓声道，“看来我早该将目标转移到你的身上，而非去获得原始法则。”
方羽眼神微动，说道：“都这种时候了，你却还在想这些？没意义了吧。”
“过去我原以为原始法则与位面法则是不同的两道法则。”太始神帝说道，“如今才知道，原始法则与位面法则相当接近，只是全面弱化。”
“这也让我面对位面法则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对抗之力。”
“也说明……原始法则从开始就是一个诱饵，谁得到它，谁就会彻底失去反抗的机会。”
这番话，让方羽内心一动。
太始神帝自然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说一些假话。
只是，她那平静至极的语气，倒是让方羽感到有些惊讶。
要知道，若不是原始法则，如今的她或许不会沦落至此。
至少，能有与位面法则一战的机会。
“看来……你认命了。”方羽说道。
“认命？我该认命，但我不认命。”太始神帝抬起眼，说道，“我很早就意识到，必须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摆脱身后的阴影。”
“只是，这道阴影不是固定的，而是一直在变幻。最初是夏元昊，后来是陆清，现在……变成了位面法则。”
“看起来，我从一个漩涡中爬出来，却进入到另外一个漩涡。你要说这是宿命，我不承认，只是我还不够强罢了。”
方羽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宿命不过是无能者与失败者的借口。”太始神帝语气仍然平静，说道，“失败了就是实力不够，原始法则是弱化后的位面法则，若我能更早发现这一点，改造原始法则，或是提升原始法则的强度……我就能够完成对位面法则的反噬。”
“你应该很早就意识到……你得到了原始法则，同时也会成为位面法则的棋子。”方羽说道，“因为原始神族就是一个例子，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这是机会。”太始神帝说道，“不入局，连机会都没有。”
“再者，从我融合神族血脉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那枚棋子了。”
方羽微微皱眉。
“但我不后悔，神族血脉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优越，让我能够轻而易举地碾压同时代的所有修士。”太始神帝说道，“福祸从来相依，修炼一途，就是如此。”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的心态？”方羽问道，“为了得到力量不惜一切代价。”
太始神帝神眸眯起，反问道：“这是我的修炼之道。”
“那么，你结识倪啸宗的目的，从开始就是为了夺取他的万古长生体？”方羽问道。
“是。”太始神帝面无表情地答道，“不只是为了万古长生体，也是为了彻底除掉人族对我们的威胁。”
“他是纯粹的人族血脉，无法接受融合神族血脉后的新人族，除掉他，一举两得。”
这个回答，虽然符合方羽的预期。
只是他回想起当初见到倪啸宗的意志时，对方提到太始神帝时的表情。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对太始神帝都充满信任与爱意。
这让方羽感觉，太始神帝未必一开始就是那般绝情寡义。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太始神帝从来如此。
她对倪啸宗从未有过真正的感情，从开始的接近就是为了达成后续的那些目的！
“你觉得应该斩断七情六欲才能登顶，但事实说明，你是错的。”方羽说道，“你还是失败了。”
“我的失败，与我斩断情感无关。”太始神帝说道，“我说了，只是败在我还不够强大。”
“过去我说过，我能得到的一切，本就属于我。”
“而该死之人，原本就该死，这就是你说的……命。”
“嗡嗡嗡……”
说到这里，太始神帝的气息再度提升。
“我的确失败了，但不是败在你的手中，更没有向你认输……在我看来，你也无法成为赢家。”太始神帝说道，“你和人族所做的所有努力，在绝对的力量之前……皆是泡影。”
太始神帝的这番话，让方羽的眼神变得冷冽。
“轰！”
太始神帝再度动身！
她背后的神像绽放光芒，威能滔天，正面朝着方羽轰来！
原始法则的力量形成一道道的巨龙，从不同的方位轰向方羽。
方羽根本不闪避，只是抬起右掌。
“噌！”
混沌漩涡轰然释放！
太始神帝轰出的力量皆被混沌漩涡所吞噬，无法伤到方羽分毫！
“咻！”
太始神帝身形一闪，又一次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她的掌中，凝聚出一把泛着光芒的长剑，刺向方羽的颈部！
“嗙！”
方羽抬起左手一切。
太始神帝掌中的长剑崩断！
如今的太始神帝，虽然脱离了位面之主的掌控，但气息愈发紊乱，每一次进攻的强度都在减弱。
很显然，她的败势已显。
方羽对着太始神帝，轰出一记左拳！
“砰隆……”
这一拳轰在太始神帝的胸膛上，将其体内的骨骼都震碎！
在融合混沌道本后，混沌法则的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从前。
不要说是如今的太始神帝，就算是全盛状态下……太始神帝所掌握的法则也无法与混沌法则抗衡！
“轰隆……”
太始神帝重重地砸入到后方的地面上，把第七重的地面几乎砸穿！
“咻！”
方羽动身，出现在太始神帝的上空位置，双掌往下一压。
“轰！”
混沌法则之力的碾压，让太始神帝的身形几乎都要崩灭！
她的身上仍有光芒在闪烁。
“砰！”
一声爆响，太始神帝居然从地面再度冲向方羽。
她冲到了方羽的身前，双掌齐出。
她这样的进攻方式面对方羽，等同于自杀。
方羽握紧右拳，朝着太始神帝轰去。
这一拳的强度相当恐怖。
而太始神帝面对这一拳，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惊讶或是畏惧。
从其眼神中，方羽看到了一丝的释然。
很显然，对方就是在主动寻死！
太始神帝宁愿被方羽诛杀，也不愿意被困在这太墟玄黄塔内成为一个所谓的弑帝者，承受无尽年月的折磨！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方羽的拳头已经轰了出去。
“砰隆！！！”
混沌法则碾灭了太始神帝身躯所融合的原始法则！
这也意味着，太始神帝也一同崩灭！
“轰轰轰……”
这一拳的威力，把太墟玄黄塔的第七重轰得接连崩溃。
方羽收回了拳头，眉头紧锁。
太始神帝的气息迅速消散。
这位曾压得整个仙界乃至于全位面都无法喘息的巅峰仙帝，就此身死道消！
最终，她死在了被她所背叛的人族的手中！
方羽，也算是完成了诛杀这个最大的人族叛徒的使命。
“击败了太始神帝你还不高兴啊。”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在想，她一心求死的情况下，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激怒我而刻意那么说的。”方羽有些疑惑地说道。
“你觉得她可能对倪啸宗有过真情实感？”离火玉问道。
“对……其实也不必深究了，不管有没有过感情，最终她还是杀了倪啸宗，夺走了万古长生体。”方羽说道，“接下来……”
方羽仰起头，看向上空。
随着太始神帝被他诛杀，通往第八重的屏障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