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的雷霆，并非原先的寂灭劫雷，火焰也并非是原来的炎阳之力。
它们融合在一起，雷中有火，火中又有雷霆在闪烁。
威力比起先前的寂灭劫雷和炎阳之力一同施展要强上数个档次！
“砰隆！”
雷火，极其可怕的法则力量把方羽所在的区域直接轰得粉碎！
整个空间化作飞灰！
方羽就在这空间当中，自然也遭到了重击！
他感觉自己坠入到了无尽虚空当中。
“不好！绝不能再一次被拽入无相空域！”方羽内心一沉，心念一动。
“嗡！”
一阵光芒闪烁。
“砰！”
方羽强顶着肉身的剧痛和骨骼的猛震，动用身法，冲出这片崩灭的空间。
他再一次冲到了天穹之上。
看起来，对方也并没有释放无相空域。
方羽眯起眼睛，盯着远空中的那道身影。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具备神智。
“方羽……”
就在这个时刻，对方却发出了声音。
是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
即便只是发出一道声音，当中也蕴含着法则之力，轰向方羽！
对方的声音，是从其面部那道裂隙当中发出的，形成一道道波纹。
“嗙！”
方羽一拳轰出，把眼前这一圈圈的波纹轰散！
“感受到了么？我们神，与你们人之间的差别。”原始神族之主笑道，“你知道么？为了这一日，我花费了多少的心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但我想，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的你……不可能再追赶上我了。无论你拥有什么，先天混沌体？混沌法则？大道法则……没有意义。”
“当我确定这是一条可行之道后，你们……就彻底失去了希望。”
“噌！”
这一瞬间，原始神族之主再度举起了手中的神杖！
“尔等……皆是神族的功臣，未来，我会重铸你们的肉身，恢复你们的意识……这不是牺牲，只是贡献。”
原始神族之主的声音，响彻整个神启之地。
而他这番话，是对其余的诸位一代神所说的！
方羽脸色一变。
原始神族之主这话说出来，意味着其他一代神也要合体了。
“既然三位一代神可以融合，四位一代神可以融合……那么，之后必定全都能融为一体，九个一代神，九道原始法则融合……”方羽睁大眼睛，内心猛然震动。
他已经明白原始神族之主在等待着什么时机了。
就是现在这个时机！
在方羽，太始神帝这些强者带给众多一代神极大的压力后，这些一代神才会心甘情愿地为了神族而献祭自身，融为一体！
原始神族之主把所有强大的死敌都转移到神启之地……很可能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目的！
“嗡嗡嗡……”
太始神帝那边，原先被她轰灭的森罗圣祖，磐岳至尊的身形忽地闪烁光芒，化作两道强光。
而被她以神塔死死压制的沧溟之主以及烬灭之劫，身躯也接连化作一道光芒。
这些一代神的肉身消散，化为原始法则本身，各自形成一道光束，于空中交汇融合。
这就跟先前的雷阳空三位一代神所做的事情一样！
而在另外一侧的战场。
万道始魔与失控的根源魔气还在交战。
这个战场的局势相较于方羽和太始神帝的战场而言，仍处于明显的优势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在听到原始神族之主的号令后，幽冥天子与万墟魂帝还是主动闭上了眼睛，化作原始法则的形态！
他们甘愿为神族付出一切！
而且，神主已经答应他们，未来会为他们重铸肉身，恢复他们的意识！
如今的神族，需要他们贡献！
否则，他们无法诛杀太始神帝与方羽！
“嗡！嗡！”
就这样，阴之法则与魂之法则也化作光芒，于空中相融。
后方，太渊眼神微动，说道：“先前我跟你说过……神族之主派出的一代神的组合是有其考虑的，都是最完美的适配……看来，我当时所想还是太过浅薄。”
“更深层次来看，神族之主恐怕很早就已经想好了具体的融合步骤。雷阳空，水木土蚀，阴魂……分别融合为三道新的法则。”
“在之后，还要再度融合……”阁主接过话，骇然万分地说道，“到那个时候，神族之主就掌握了九道原始法则融合后诞生的那道……最强的法则。”
“这，这神族之主……难道真的想要取代位面法则么！？”
太渊眯起眼睛，看向旁边的阁主，说道：“除了我先前说过的反噬其主的可能外，或许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位面法则所促成的。”
“这……位面法则促成这个局面来威胁自己的地位……这，这我不太明白……先祖。”阁主感觉自己过往的认知，已经无法让他去理解眼下看到的一切了。
“威胁自身？不，或许是……它也想要变强。”太渊神色异样，说道。
“这……”阁主感觉大脑一片空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太渊所说的这个可能性，实在太过于逆天。
“只是一种推测而已。”太渊说道，“目前来看，任何可能都存在。”
“轰轰轰……”
此时此刻的神启之地内，又有两股恐怖的气息在凝聚。
方羽转头看向太始神帝，传音道：“你为何不出手阻止它们融合？”
太始神帝看向方羽，面无表情，嘴角似乎有一丝弧度。
她并不回答方羽的问题。
但是，这个表情又像是已经回答了。
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方羽明白太始神帝在想什么。
“她的目标是原始法则……她就是想要让这些法则融合到一起，然后再夺走……”
“而这么做的前提是，她有着绝对的自信，哪怕九道原始法则融为一体……”
想到这里，方羽眼神微凛。
他盯着太始神帝，沉声道：“若九道原始法则融合到一起，你真的觉得……你还能有绝对的把握？”
“他的目标不只有我。”太始神帝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即便九道原始法则真的融合了……方羽也会是目标之一。
这就是太始神帝先前对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只要他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有价值了。
方羽只要在这里，就能为太始神帝分担压力！
“你说得很对。”方羽眯起眼睛，冷笑道，“其实我对这九道原始法则也很感兴趣。”
“到时候，希望你多帮我吸引一点火力，我就用混沌噬灵诀把它吞噬了。”
这句话，让太始神帝眸中迸发出一阵寒芒。
“我想要的，从未有过失手。”
太始神帝的语气很平静，但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带来的压迫感，丝毫不逊色于雷阳空三神合体之后的那个存在。
只不过，到了这一步，方羽根本不会畏惧眼前任何一个对手。
太始神帝也好，原始神族之主也好，或者是接下来会出现的每一个合体之后的存在……
“确实啊，我听说过你的很多事迹。”方羽冷笑道，“得不到的就偷……我愿称你为史上最强神偷。”
“我觉得能偷到也是本事，不过相比起偷，我更喜欢抢。”
“接下来你小心了，原始法则……我一定也会去抢。”
太始神帝的神眸眯了起来，寒意迸发。
方羽也盯着太始神帝。
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皆凌厉无比，暗藏杀意。
虽然方羽与太始神帝先前就已经打过照面了。
但直到此时此刻，双方才算是第一次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