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不仅响亮，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蓦地，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变沉默的羔羊。
泼水的，是个女生。
被许袅这一巴掌，扇得懵了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喊，“都看见了！xNG经理打粉丝了！”
许袅挑唇，冷冰冰的，没一丝笑意。
“你算什么粉丝？”
她本就气场冷冽，现在真生了气，就连一旁的队员选手都不敢说话。
女生恼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又算什么经理！xNG的人，先是方杰，再是望总，现在又是然神，全部都被你搞走了！你有什么脸站在这里？！”
女生情绪激动，越骂越凶。
沈余风看不下去，上前两步，正想说两句。
许袅伸出手，拦住了他。
“进去备赛，看看希然怎么样了。”
沈余风：“那你……”
许袅冷笑，“连个冒充粉丝闹事的都解决不了，我还配当你们的经理吗？”
她声音不大不小，掷地有声。
围观的粉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小声道：“许经理好帅啊，替然队出头，又照顾选手情绪，怎么我看网上那么多人骂她啊……”
泼水的女生，也听见了这话，面目变得狰狞。
许袅一如往常，走过去，问她，“谁让你来闹事的？”
那人眼底，一闪即逝怔愣，随即忿忿地看着她，“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现在连自家战队的粉丝粉籍也要剥夺！”
“说得没错。”
许袅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这种粉丝，不要也罢。”
说着，斜睨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们对我不满也好，看不惯也罢，现在坐在xNG经理位置的就是我许袅。你们要针对我，无所谓，但若是再像今天这样，影响到选手，就不仅仅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话落，许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场馆。
好在场馆里有换洗的地方，李希然收拾干净出来时，比赛还没开始。
许袅上前，关心道，“刚才没伤着吧。”
“没事。”
他扫过她全身上下，确认毫发无损后，移开视线。
许袅抿唇，没多说什么，转而和高宇一起，给队伍交代战术。
-
洲际酒店，餐厅包间里。
“今日宴请，特意感谢杨总，愿意再替沈氏牵上南湖这根线。”
沈余音端着酒杯，敬杨朝。
杨朝淡笑，“沈总真正该谢的，不是我。”
沈余音手顿住。
杨朝，“贵夫人许袅，很有魄力。”
沈余音眸色微动，“她找过你。”
杨朝没否认。
两人心照不宣，杨朝转移话题，道，“xNG还准备继续用徐望吗？”
沈余音勾唇，没有笑意，“杨总的消息网，果然灵通。”
杨朝：“xNG总经理的位置，应该有不少人感兴趣。”
沈余音低眸，“杨总也是？”
杨朝笑：“你不留给沈夫人？”
“她还不行。”
那个位置，多少人觊觎着，许袅在xNG才站稳脚跟，就这样推出去，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杨朝：“可我认为，许袅只做一个俱乐部的电竞经理，可惜了。”
“杨总什么意思？”
“我很欣赏她。”
杨朝毫不掩饰，他眼光向来毒辣，看上的人，能力绝不会差。
“让她再回来我们朝日控股，倒挺不错的。”
沈余音的脸色，冷了下来。
杨朝逐步推进，“不知沈总，可否愿意拱手让美人。”
包间内，沉默半晌。
良久，沈余音低沉声音响起：“这种事，杨总最好征求许袅本人的意见。”
杨朝轻掀眼皮。
“那我就不客气了。”
结束应酬后，沈余音回到车上。
刘明坐在驾驶座，不时看向后视镜，欲言又止。
“刘明。”
“在。”
“是男人吗？”
“啊？”
“是男人，就别老憋着。”
“……”
刘明莫名觉得，自家老板最近幽默得让人无语。
“今天俱乐部比赛现场，有人找夫人麻烦。”
沈余音脸一沉，“干什么了。”
“泼不干净的东西。”刘明停了下，“不过被李希然挡下来了。”
“人抓住没？”
“夫人已经安排保安，把人送进警局了。”
“这个人，查到底。”
“是。”
刘明办事效率很快，沈余音回了俱乐部没多久，就打来电话。
听完后，沈余音脸色，有些沉。
调查结果，和沈余音料想的，相差不大。
那日许袅特意问他，有没有泄露徐望停职的消息，也是注意到，那些骂她的言论中，提及到了徐望。
俱乐部管理层的变动，很少对外透露。
能在沈余音不正式宣布的情况下知晓动静，只有可能，是内部传出去的言论。
沈余音回到俱乐部，走进训练室，扫了一圈，问沈余风，“你们许经理呢？”
沈余风在排位，没空回头。
只随口答道，“她刚才和辛承出去了。”
辛承是队伍的Ad选手。
也是刘明查到的，谣言的出处。
“去哪里了？”
沈余风玩得上头，没注意到，沈余音声音阴沉。
“吃饭吧，怎么了啊，哥你不会连这种醋也要吃吧。”
沈余风开着玩笑，一抬头，对上沈余音的黑脸，吓得直接操作变形。
……
夜晚，霓虹闪烁。
许袅走在街上，看了眼陆苏易发来的信息，朝前面的人问道，“辛承，你说要请我吃饭的地方，在哪儿？”
辛承没回头，声音有些别扭，“快到了。”
许袅低眼，陆苏易发来的，是她让调查的Ip地址。
地址的位置，正是xNG俱乐部所在。
许袅的第一反应，是工作人员中，有被徐望买通的。
毕竟徐望在xNG这么多年，养几个心腹不是难事。
私心，逻辑，无论哪方面，许袅都不愿意去怀疑自家选手。
辛承不到二十，是队内年纪最小的选手，从xNG的青训队伍里选拔出来，跟着沈余风、李希然和夏阳三个大哥，在LpL一步步成长到现在。
在许袅看来，他心思纯粹，平日一门心思都在比赛上，根本不屑做在网上挑事背刺人这种事。
所以即使辛承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陌生会所里，许袅还是再一次向他确定：“辛承，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饭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