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简直想也没想，就选择出卖林嫔。
毕竟他此时面对的，可是成瑄帝。
那种帝王的威压，不是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太监能够承受得起的。
接下来都不需要成瑄帝问，赵至自己就将林嫔为何要害死小霜宝，如何借刀杀人嫁祸给五皇子的前因后果，全都道了出来。
成瑄帝听完以后，浑身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如果林嫔此刻在他面前，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直接杀了林嫔！
“来人！将林嫔押过来！”
他沉着脸下令道。
没多久，林嫔就形容狼狈地被押送过来。
她被暗卫从后方一推，踉跄着跪倒在成瑄帝面前。
林嫔抬头一看，见到小霜宝、五皇子都在场，赵至低着头跪在一旁，心中就立即明白了一切。
“没用的狗男人！”
林嫔当即对着赵至唾骂了一句。
“大胆！皇上面前，还敢出口成脏！”
周贵生闻言，立即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你才大胆！本宫好歹也是一宫之主！你不过是个阉狗，也敢对本宫动手！”
林嫔恶狠狠地瞪着周贵生，并对他啐了一口唾沫。
周贵生却似乎并不在意他被林嫔这么骂，而是冷冷一笑：“林嫔娘娘，翠微宫虽然只有你一个妃嫔居住，但不代表你就是一宫之主，更何况，即便你是那又如何？
“胆敢谋害小公主，你已是死罪一条！
“咱家对你这一巴掌，那还是打轻了的！只要一想到你居然想害我们东齐国最可爱最善良的小公主，咱家恨不得拼了这条老命直接将你杀了！”
周贵生这一番话，并不完全是为了讨好成瑄帝，也是他发自内心的。
他在宫中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皇子、公主、妃嫔都是没少见。
可只有小霜宝，纯洁得就像是世间最干净的水一样。
他对林嫔，那是打心底的愤怒。
“说得好！”
此时，成瑄帝就是立即肯定地道。
他危险地眯起利刃般的眼眸，语气冰冷如霜地说道：“林嫔，你看不起周贵生，却和赵至苟且偷情，是因为赵至并非真正的阉人吗？”
林嫔和赵至一听这话，都是浑身一抖，脸上不约而同地现出一抹意外的神色来。
他们两个偷情多年，一直未曾被人发现。
可原来，成瑄帝已经知道了？
两个人都是十分纳闷，他们怎么知道的？
“嫔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话！嫔妾也不知道赵至竟然并非真正的阉人！”
林嫔也并非真的不怕死，这会儿干脆就选择放弃赵至，保全自己。
然而，赵至又岂是那省油的灯？
他一听林嫔这样说，当即就气得揭发她：“林嫔娘娘！您当年爬上奴才的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林嫔立即反驳：“你少在这里污蔑本宫！本宫跟你清清白白！何曾怕过你这狗奴才的床！”
赵至则轻蔑地说道：“娘娘在床上是如何夸奴才厉害的，难道还要奴才在皇上面前仔细描述一番吗？”
“你！”
“够了！”
成瑄帝不等二人掰扯完，就顶着一团绿云呵斥打断他们。
小奶娃还在这里呢，两个人如此不顾场合说这些不要脸的虎狼之词，简直该死！
“朕对你们二人如何苟且的事，不感兴趣！”
成瑄帝沉着脸说道，“林嫔，朕只想确认另外两件事，第一，当年和你同住翠微宫的陈昭仪，是否是为你所害身亡？”
“第二，一年前太后突然病重，这其中是否有你的手笔？”
林嫔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成瑄帝的眼睛。
“嫔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陈昭仪之死，太医当初都说了，她是自己想要保持身材，不肯吃饭活活饿死的，至于太后娘娘，嫔妾更是无辜，太后娘娘病重，怎么会与嫔妾有关？”
她立即就是一套否认，同时内心中纳闷不已。
要说陈昭仪的事暴露，那十有八九是被赵至出卖揭发。
可太后的事，就连赵至都不知道，她做的悄无声息，皇上是如何知道的？
“是吗？你不知道？”
成瑄帝语气讥讽地说道。
“是，嫔妾真的不知道。”
林嫔只这么说道。
这种时候，她当然要要死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否则的话，岂不是死路一条？
她自己背着皇上偷情也就罢了，这顶多是自己死。
可若是牵扯到太后……
那可是搞不好要连累到家人的。
“林嫔娘娘，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小霜宝看一眼成瑄帝，忽然开口说道。
她小奶音里透着一股严肃。
“林嫔娘娘，倘若你没有害得皇祖母病重的话，又为什么要杀死你的宫女小福呢？”
小霜宝质问道。
“什么？小福是被林嫔娘娘杀死的？她不是、她不是死于意外吗？”
这时候，一旁老实跪着的赵至一脸意外地开口说道。
“小福不是死于意外，她是被害死的。”
小霜宝语气平静地告诉她，宫女小福天真地以为赵至犯错惹怒了林嫔受罚，于是为赵至顶罪，却不知道，慎刑司的宫人早已被林嫔暗中收买。
小福是被故意推倒，又被刑具穿透了脑袋，进而惨死的。
赵至一听，一张脸瞬间白了。
接着，一种悔恨的情绪，飞快地在他眸子里积蓄起来。
“小福……小福……”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傻女孩，为了他进宫为奴，可最后，他却为了自己，轻信林嫔，害死了小福！
他以为他是他和小福之间的私情被林嫔发现，林嫔吃醋迁怒于小福。
他以为只要小福受了罚，林嫔就会消气了。
可原来，林嫔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她故意设计自己，害死小福！
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烂人，可是小福是无辜的！
她怎么也不应该被这样残忍的害死啊！
此时，赵至后悔到了极致！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皇上！公主！奴才可以作证！林嫔正是害死陈昭仪的罪魁祸首！”
赵至咬牙切齿，言之凿凿地说道。
他要为小福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