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那边到底怎么回事?”袁熙刚回到许都,劈头盖脸地问着诸葛亮,最为离谱的是司马懿这个兵马司的尚书居然不在。
“征西将军(寇封)太过冒进,导致潼关空虚,被关西联军钻个孔子!”诸葛亮知道袁熙生气,但仍然平静地说道。
“他不就是把主力移兵到了华阴城吗?而且不是说潼关还有万人的部队防守,怎么一天就陷落了,没回救吗?”袁熙继续质问道。
其实寇封冒进的事,袁熙是知道的。主要是袁熙当初暗示过张合以及寇封他们,袁熙自己准备拿下益州之后,就对关西的马超、韩遂等人动手。于是,张合在蒲板津架设浮桥渡河从河东郡进入左冯祤,而寇封则是从潼关调出了一部分主力,进入华阴城,准备跟张合在渭水两岸同步进攻关西。
“月前,正西将军已经打到渭南了,兵力几乎也全部拉到了前线,潼关只有千余人了!”诸葛亮给出的消息,明显跟寇封给袁熙的回报不同。
“那这就不奇怪了!都跑到渭南了!这个寇备甾,还真是急躁!”袁熙一听寇封的部队在渭南,就知道诸葛亮所说的“冒进”是什么意思了。
不论是华阴城还是潼关,都在弘农郡境内,当初钟繇在这些地方打下的基础不错,马超、韩遂等人没那么容易拿下的。
但是寇封把部队领到了渭南地区,那就是京兆府了,属于马腾、马超父子等人经营了快十年的地盘,马超和韩遂等人立刻判断出了寇封的背后空虚。在袁熙明确拿下汉中之后,马超和韩遂等人立刻意识到袁熙很有可能从汉中北上,于是发动对潼关的袭击,一举拿下通关,把寇封围困在渭南了,同时马超和韩遂等人还发动凉州铁骑的机动性,寇掠弘农和洛阳地区,造成许都震动。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其实是把征西将军的部队救出来,整整三万部队,如果失了,会非常打击西边的战略部署!”诸葛亮提醒袁熙道。
“那救得出来吗?”袁熙直接问诸葛亮。
“司马仆射已经去了洛阳,在当地召集府兵,准备西进!”诸葛亮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出了司马懿的去向。
“怎么是仲达去的,我大哥呢?”袁熙有点意外,按照常理,应该是赵云这个镇守的卫将军去往前线,司马懿这个兵马司的尚书,得在家负责军事后勤等事宜的。
“卫将军(赵云)去往兖、豫二州召集府兵,以防万一!”诸葛亮说出了赵云的去向,袁熙回来后没见到赵云,还以为赵云去洛阳前线了。
“有必要吗!许都周边的府兵不够用?还要去兖州和豫州,搞得人心惶惶的!”袁熙立刻反问道。
不过,很快啊!一个“八百里加急信”的到来,证明了诸葛亮的智慧。
因为信上说:“征西军在渭南大败,全军覆没,寇备甾去向不明!”
“寇备甾,你个废物!三万大军,全军覆没!”袁熙看着手中的信息,杀了寇封的心都有。
“请主公抓紧时间确定下一步战略!”诸葛亮还是非常冷静,说道。
“快!快调树戈(马振)回来,南阳那边的部队别驻守了,赶紧去洛阳前线,仲达在那招的兵肯定不够;还好二哥没回来,去了汉中,应该能牵制一下长安那边!”袁熙有点慌了,马超和韩遂等人的联军总共有十万之多,如果直接挺进弘农或者攻打洛阳,司马懿根本不可能招架的住。
“左将军(马振)去了荆州召集府兵,我个人建议左将军还是留在南阳郡,长安到南阳郡可是有着武关道可以走,让左将军去武关道守备可能更好!”诸葛亮少有得否定了袁熙的布置,甚至在袁熙到来前,就做好了各项应对。
袁熙自然没时间考虑自己被诸葛亮否定的意义,但他绝对信任诸葛亮的判断,说道:“对对对!当初让树戈去南阳就是为了这个,武关道!寇封那个废物,一下把我气得都忘了这事儿了!”
袁熙的慌张显然有点出乎诸葛亮的预料。诸葛亮对于这次关西危机,倒是看的很淡,主要是诸葛亮对于关西联军有着很清醒的认识。原因其实也就一个,那就是关西军没有完善的后勤保障,那可是十万大军,只要战线拉长,关西军的粮草补给根本扛不住,别说许都,就连洛阳,关西联军都不一定能打进来。
“没时间在这磨蹭了,我得亲自去洛阳坐镇,许都的府兵集结完毕,我立刻出发!”袁熙仍然很急,明显没有之前遇到曹军等敌人的冷静了。
“许都周边的府兵集结大约要三日后,大将军舟车劳顿,还是休息一下为妙!关西联军没那么快的!”诸葛亮虽然还是很冷静,但是,表情明显有点慌了!
“对了!儁乂老哥(张合)不会还在黄河以西吧,让他赶紧回来!还有杜伯侯(杜畿),别守着弘农了,不行撤到洛阳,雍州丢了就丢了,他们几个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还有田师和沮师呢,他们俩去哪了?”袁熙一时间脑子里很乱,想到谁就说谁。
“前将军(张合)已经回了蒲板津。杜使君半年前就把治所搬到了河东郡,还在冻水和河水(黄河)间修了通渠,保证蒲板津的粮草运输,应该没什么问题。御史大夫(田丰)去了江东,尚书令(沮授)去了燕公国!”诸葛亮说的很简洁,但是回答的很清晰。
简单解释就是,张合在寇封被围之前就已经回了河东郡,他应该是嗅到了危险,可惜寇封太想进步了,完全不听张合的劝解。同样被拒绝的还有杜畿,他看到寇封如此冒进,果断抛弃弘农郡,北上河东郡跟张合合作,抛弃了寇封。怪不得潼关败的这么快,寇封在雍州表现不是一般的差!
至于田丰去江东,应该是为了震慑江东地区,那边始终是新收服的根本没有完全归降,没有田丰这个级别的坐镇,不时就会冒出下一个孙家。而沮授去燕公国也一样,虽然河北都是袁熙的老底子,但是袁熙把燕公国的兵力都给带走了,当地的各类豪强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必须有个能坐镇的人在,否则说出事就出事,始终潼关被破的名声太大了。
因此,袁熙此时真正下达的正确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看样子立刻去洛阳是不可能了,得等大哥回来了。既然一个个的都想搞出乱子,我们还真的不能慌,让燕国兵回燕公国吧,就让小付带队,热热闹闹的,顺便稳定一下人心。”
担忧了半天的诸葛亮,此时眼前一亮,对着袁熙行礼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