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松只为代我主刘使君向大将军献礼,这些都是益州特产,还请大将军别觉得寒酸!”张松说着让跟他来的使者把一些益州特产扛了进来,除了金银首饰,居然还有些另类的花鸟鱼虫,更有象牙犀角等珍稀,绝不寒酸。
“这太客气了!不知刘使君可有什么要说的,之前令兄不是来过一次了。当然,我让他去了许都!”袁熙故意表现出不知道张松和刘璋的用意。
“松此番前来正是主公托我问问,家兄何时能返回益州的?”张松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张先生难道不觉得令兄待在我这,会更好吗?”袁熙开始挑拨张松、张肃兄弟间的关系。
张松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说道:“不知大将军,此话何意?”
“不懂?或者说不愿懂!那我换个说法。张先生此番前来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袁熙望着张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松被袁熙看出了内心的想法,装作不知地说道:“大将军这话,松更不明白了!”
“哎!韩德高当初去我专门替我谋划了南下荆州的谋略,我投桃报李已经让他当了荆州的刺史。如今这益州不可能一直置身事外,你说对吗?”袁熙说完,起身就要离开,仿佛不打算继续跟张松说下去了。
“大将军留步!松有一策可助大将军得益州如探囊取物,不知大将军可愿一听!”张松终于被说动了,这正是袁熙不惜冒着在周瑜那暴露自己行踪的风险,也要回襄阳的原因:知道历史的袁熙需要张松在成都当内应,才能轻松取下益州。
“哦!请讲!”袁熙还是那副热忱的眼神。
“请问大将军可有意一起拿下汉中?”张松先是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袁熙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就行!大将军想要拿下益州,只需要攻打关中的马孟起和凉州的韩文约即可!”张松又是一个奇怪的论断。
“我打他们干什么,这二位可是好不容易愿意臣服朝廷的。”袁熙听完,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
“大将军不必隐瞒,马、韩二人表面顺从,实则仍是不肯归顺,否则马寿成也不会自行前往许都任职,老马他只是想远离关西那帮家伙的野心罢了。大将军将来收服汉中或者益州,都要途径长安周边,关中的军阀们,绝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大将军自然要攻打马、韩二人。”张松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让袁熙一愣,因为张松说的跟诸葛亮、司马懿等人的判断一模一样,甚至跟历史上都相差不大。
“那攻打了这二人就能解决益州了?”袁熙还是不明白。
“不是攻打这二人,是要把这二人赶到汉中去,只有这样才能让刘季玉担惊受怕!”张松一点点说出自己的观点:“一直以来,汉中的张鲁都意图吞并益州全境,可惜手中没有会作战的大将,他弟弟张卫有点本事,不过被大将军留在了许都,张鲁手上更是无人可用,如果能让马、韩二人投靠张鲁,张鲁必会利用马、韩二人攻打蜀中之地。到时候大将军就能以帮助刘季玉防御张鲁南下的名义,从朝廷派兵从荆州进入蜀中,那么益州不是唾手可得吗?”
“好计策!只不过风险很大,而且马孟起、韩文约会愿意南下吗?他难道不会往凉州跑,要知道马、韩二人跟羌氐二族的关系更好!”袁熙一脸的疑惑。
“大将军有所不知,张鲁一直以来都是马、韩二人的投资人,他在汉中积攒的家财,有一部分都给了马、韩二人当保护费了。要不然,关西的那帮军阀为什么不对汉中下手,张鲁可没什么打仗的才华!”张松提出了一个袁熙这边真没有的信息,让袁熙恍然大悟。
“这么说,还真行!那么谁来在刘季玉那边帮我说上这个话呢?”袁熙几乎在明示张松。
“大将军不说,松也会回成都帮大将军一把,成都有很多官员和世家都很想归附朝廷,等天军收回益州,松此番回去,只需联络一番,待大将军将关西之地平定,派一员大将坐镇荆州即可。”张松当仁不让,接下了这个任务,他太想进步了。
“那就委屈张先生了,孤定不负君!”袁熙对着张松行了一份大礼,张松还礼。
之后,袁熙为了表达对张松的重视,亲自送张松离开襄阳城,这也暴露了袁熙本人在襄阳这边,让麴六在赤壁的假装变成了徒劳。
“主子之前就告诉我,夏口拿下就可以停了,只要把周瑜那小子留在赤壁就行!是吧,诸葛仆射!”麴六被诸葛亮发火的样子给吓到了,赶紧用袁熙壮壮自己的声势。
“胡闹,怎么能提前暴露行踪!周公瑾定然已经看透了我们的计划,这下扬州的战事必然受牵连。”诸葛亮仍然愤愤不平。
同样有点愤愤不平的,还有周瑜,他在赤壁得到袁熙竟然在襄阳城的消息时,一时有些愣住了,然后他立刻理解了袁熙的计划:“不好,他们的目的是扬州!濡须口!怪不得要在许都练习水军!”
“濡须口,周都督,你没说错吧?袁军要攻打濡须口,巢湖上连个战船都没有,他们凭什么?”说话的是程普,他曾在濡须口驻扎过,手下的探子曾去合肥探查过,连接濡须口的巢湖一直是他重点盯防的。
“去淝水边上的探子回来,自然就知道了!”周瑜不想跟程普犟,程普这个老将一直不服周瑜,完全不像黄盖那般好讲话。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主公,他已经调了一个营的部队从濡须口前往柴桑防守!”黄盖一听,立刻说道。
“主公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写信通知主公让孙仲异(孙瑜,丹阳太守)带兵去濡须口吧。主公不能离开柴桑,他一旦离开,袁显奕定会亲自带兵从夏口顺江攻打柴桑,柴桑如果丢了,豫章郡也就完了。如果我没猜错主公应该已经派朱君理(朱治)将军去调孙伯阳(孙贲,豫章太守)的部队了。”确实如诸葛亮说的那样,周瑜看出了袁熙这边的计划。
“是!那我们呢?去攻夏口吗?”刘备也在军事会议上,焦急地询问着,他只关心能不能回夏口,夺回江夏郡,那是他现在唯一的根基了。失去徐庶后,刘备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流寇的感觉。
“不!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就不知道对面那位诸葛孔明能不能提前预知到了!”周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