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题,出错两道题这场考试就会被判定为失败。
第七道题除了夏荷和黄韵,其他人都没有完成,而这第九道题,瘦弱男人在心急之下回答错误。
他已没有了机会。
瘦弱男人抓住监考老师的手臂,“老师,我是一时心急,把答案搞错了,这不是我的最终答案,我重新改过。”
“抱歉,你已经确认了最终答案,无法再更改。王葫,在本场考试中,第七道题你没有作答,第九道题答案错误,一共失败了两道题,考试不及格。请你退回到原处,在不影响他人考试的前提下,在考场里等到考试结束。”
“老师,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
王葫卑微的乞求着监考老师,他确实是没招了,昨天考了摘抄,没有通过考试,今天这场算数再不通过,自己就只剩一场考试的机会了。
王葫学分的窟窿已经无计可施,他借了两分的学分,购买了武器和药品,想要再借,得先把学分还上。
现在的他彻底没了退路。
监考老师抓住桌子上的头皮扔了出去,“王葫考试失败,他所使用的实物成为公共物品。”
夏荷一步跨出,接住了那两块头皮,其他人不敢吭声。
唯有王葫脸色阴沉,“老师,真没商量了吗?”
监考老师偏了偏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王葫,而王葫看着监考老师裸露在外的脑花心里微微发寒。
王葫知道这些监考老师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只能打感情牌哀求,不能武力胁迫。
“你还有机会。”监考老师抓住王葫的手,“凭你的资质,第三场考试你大概率可以通过。”
“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作死,大概率可以通过第三场考试,为自己的未来再拼搏一下。”监考老师用力掰开了王葫的手腕。
王葫吃痛,龇牙咧嘴的甩着手。
监考老师再次重复:“现在,请你下去,安静地等待考试结束。”
王葫没办法,只能懊恼地缩回了角落。
夏荷站到了讲台上,把三块头皮放在了桌子上。
“你确认最终结果吗?”
“确认。”
“通过。”
两块头皮不保险,三块头皮绰绰有余。
夏荷对黄韵眨了眨眼睛。
黄韵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第十道题。
+=?
00:00。
两个小时的倒数结束,刺耳急促的铃声中断了考场里那惨无人道的厮杀。
黄韵紧握着镰刀,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考场,她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浑身是血的黄韵已看不出本来模样,她的头发粘连在一起,竟乱七八糟的长短不一,她的头发被削掉了一大部分,而校服更是被砍的七零八落,露出了大片血淋淋的肌肤。
浓重的血腥味围绕在鼻腔和口腔,让黄韵的心情变得更加麻木。
随后走出来的是陈标、王葫、还有一男一女,几人的样子都是狼狈异常。
“好的老师,谢谢。”
夏荷给监考老师打了声招呼,握着几张卡片走出了考场。
“这是你们的学生卡,本场考试完成后的学分已经划进去了。”
除了王葫考试失败,其余出来的人都顺利完成考试,获得了学分。
王葫羡慕的看着几人,“早知道我就不该当第一个上去的人。”
“你只能怨你自己。”陈标小心翼翼地把学生卡收进校服,“没关系,监考老师很看好你,明天的考试你一定能过。”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选择同一个考场。”王葫对着陈标露出了标准的假笑,对于陈标先前选择自己成为目标,王葫耿耿于怀。
“明天我一定会来找你。”
“我等着你。”
他们互相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二人都不愿意放过彼此。
夏荷对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他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幕,往食堂走去。
黄韵紧随其后,仅仅只是过了一天,虽然她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血腥的场面,但也没有最开始的那样觉得恶心。
食堂里夏荷取下了面具,依然点了十几份套餐。
相比于夏荷的狼吞虎咽,黄韵则是表现得很斯文,只点了一份粥和一份素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黄韵时不时地瞟一眼夏荷,良久才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你赐福的代价?”
“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是,正常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胃。”黄韵拨弄着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米粥,“我听人说赐福的代价千奇百怪,很多代价都是无法忍受的惩罚。”
“惩罚说得对,但不是无法忍受,而是必须忍受。”夏荷擦了擦嘴,“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天使也不会白给你赐福。”
“代价都有些什么?”
“代价有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随便举几个例子?”
“没什么好举例的,我怕到时候你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赐福的到来。”
夏荷吃完了食物,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对黄韵摆了摆手,“我回宿舍了,你不想吃东西就别点,在这儿搅来搅去的糟蹋了这碗粥。”
黄韵的手略微僵硬了一下,随后端起粥一饮而尽。
当夏荷回到宿舍时,吴裴珩和曾箐都已经在了宿舍。
吴裴珩还好,除了身上沾点血没什么大碍,但曾箐的状态就有点恐怖。
他的校服支离破碎,浑身都是伤口,更骇人的是他的头发被人扯下来了一大块,能清楚地看见鲜血淋漓的头皮。
“你这是什么情况?”
“考试的时候被盯上了。”
曾箐疼的龇牙咧嘴,宿舍里也没有药品,吴裴珩只能用纸巾给曾箐捂住伤口。
夏荷疑惑,“你都这样了怎么不去医务室看看?”
“医务室看病要收学分,我现在是负学分,消费不起。”
“不对啊,我看那些支线任务被剪断双脚的人也是在医务室里面躺着,他们怎么没收学分?”
曾箐无奈道:“医务室的护士说我这是在考试过程中受的伤,不在免费治疗之内。”
吴裴珩叹了口气,“这么坑...但你这样子也不可能不处理啊?”
“算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夏荷看着曾箐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奇怪,没了头发怎么感觉像是算数的考试内容,但曾箐又说他第一次考试的内容就是算数。
“你这次考得什么来着,搞这么狼狈?”
“倒模。”
“倒模还要扯头发?”
“哎,一言难尽。”曾箐抓了抓稀疏的头发,苦笑了两声。
“你没去小卖部借学分?”
“借了两分,我拿去买武器了。”
“这样啊,那可惜了。”夏荷惋惜着坐回了床上。
曾箐见吴裴珩和夏荷对自己不是那么热情,顿感不妙,他“哎哟哎哟”的叫唤了两声,“不行,实在是太疼了...夏荷,吴裴珩,你们有多余的学分吗?我找你们借一分,我的伤势一学分就够了。”
吴裴珩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夏荷也眯起了眼睛,“我倒是有,不过你的伤一分能够吗?不够我再给你凑凑?”
“够了够了,我把这些伤口处理下就行,要不了多少学分。”曾箐满脸羞愧,“抱歉啊,才第二天就麻烦你们这么大的事。”
“又不是白借给你的,你得还。”
“还多少?”
“借多少还多少,你以为我是在给你放贷啊。”
“那谢谢你了,夏荷。”
“小事,你记得把分还给我就行。”
夏荷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但心里却冷笑不已,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