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窒息般的剧烈疼痛,夏荷只有在第一次试炼,被那些感染者开膛破肚的时候体验过。
自从得到了赐福和【试炼成就】的加成,夏荷的感官变得很迟缓,特别是得到了暴虐之肤后,夏荷习惯了痛感,痛感甚至变成了隐隐的快感。
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夏荷逐渐忘记了“人类的特性”。
夏荷捂着嘴弯腰跪在地上,“嗯嗯”的呻吟声发泄着钻心的痛苦,呕出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肮脏的地板上。
哑舌嚼碎吞掉了夏荷的舌头,触碰着脸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味道还不错,不过你舌头的效用感觉不行啊,我也没自愈啊。”
夏荷一只手对哑舌竖起大拇指,一只手拔出腹部的匕首,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吐出了嘴里的血水,用匕首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哑舌的眼神里充斥着暴怒的火焰。
“你这是在暗示我吃掉你的心脏会更管用一点?”哑舌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笑容愈发疯狂狰狞,“都这样了还这么狠,是比那些软蛋要迷人一点。”
“差不多得了,你这么中意这小子别把人玩死了,快点叫医生过来给他治疗。”徐平制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哑舌。
哑舌啧了一声,无奈地对夏荷说道:“那咱们两个下次再玩。”
夏荷可不管什么下次不下次,哑舌现在也满身都是伤,此刻是杀掉她的最好机会。
夏荷反手握住匕首,朝哑舌冲去。
哑舌满脸兴奋,“这可是你自找的。”
“退后!”
徐平呵斥住哑舌,哑舌撇了撇嘴,往后倒退,徐平赶至哑舌身边,一脚将靠近的夏荷踹开。
徐平看着是个吊儿郎当的油腻中年男,但表现出的爆发力远超哑舌。
本身就没了力气的夏荷被这一脚踹的七荤八素,徐平抓着夏荷的头发狠狠撞向地板,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失去了意识。
哑舌收走了夏荷手里的匕首,用手指按住夏荷的脖子,确认了他还活着,“下这么重的手,你才是想把他搞死吧?”
“不管夏荷是真疯还是假疯,他狠起来都是不要命的主,把他打的失去意识最为稳妥。”徐平折返,把牢房外同样昏迷不醒的金姐拖了回来,“你去把医生叫过来,顺便给自己处理下伤口,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毁容就可惜了。”
等夏荷恢复意识的时候,哑舌和徐平早就离开,肮脏狭小的牢房内只剩自己和金姐。
“你醒了。”金姐躺在床上一直观察着夏荷。
夏荷被人平放到了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断掉的舌头也被特殊处理过,虽然撕裂般的痛苦萦绕在全身,但好在没有危及到生命。
“啊啊啊...”
夏荷张嘴想要说话,却吐不出完整的语言,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音节。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舌头断了,还被医生特殊处理过,今后别想再说话了。”
夏荷指了指金姐,又指了指自己。
“你想告诉我什么?”金姐并不理解夏荷的意思。
夏荷拍了拍床沿。
“你想让我过来?”
夏荷点了点头。
金姐起身,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夏荷身边。
夏荷拉住金姐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掌心比划。
“之前你去了哪儿?”
金姐感受着夏荷在掌心写的字,回答道:“我被徐平带出去了。”
“出去干嘛?”
金姐皱了皱眉,“接受‘教育’。”
“你干了什么,会被拉去接受惩罚?”
“什么都没做,我说过我们只是他们的玩具,只要他们有那个兴致,随便把我们拉出去惩罚。”
金姐想起那些糟糕的惩罚,抽回了手,“这些皮肉之苦你就权当是教训,不要想着报复回去,在这里你要想少受点苦,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嗯嗯...”夏荷想要去拽金姐的手,金姐没有搭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床位,“我求你了,好好歇着吧,他们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最好好好把身子养好。”
夏荷抬起手臂遮着自己的双眼,内心充满了愤恨。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狱卒再过来找夏荷和金姐的麻烦,甚至都没有给他们吃食。
每次徐平都是推着推车笑呵呵的路过,看了看二人的情况,然后给其他牢房的犯人送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荷和金姐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几乎撑到了极限。
金姐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断吃断喝只是最基本的,等没了力气以后,他们又会换个方式折磨我们。”
夏荷看着腐烂的天花板,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知道,那些狱卒不会让他们死的,否则也不会费心费力的救活自己。
但如果真的在这座监狱死掉,自己会上天堂吗?
“夏荷,虽然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获得自由,但我还是想苟活下去,万一哪天那些狱卒玩够了我,说不定会发善心把我放出去。”
金姐喃喃的诉说着自己的心境,“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有性别认知障碍,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后来老婆实在是受不了跟别人跑了,把儿子留给了我。”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社会上也有很多人尊重我,但总有人不理解,特别是一些小孩,他们看我浓妆艳抹,奇装异服,觉得好笑,而这种好笑变成了恶意反馈到了我儿子身上。”
“所以你就想活着出去找你儿子?”不知何时徐平靠在栅栏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金姐。
金姐看见徐平下意识的绷紧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那么紧张。”徐平摆了摆手,“我听了这么久,有一点非常好奇,你就算出去找到你儿子后实际情况会有什么改变吗?你依然是这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你是会带给你儿子经济上的帮助,还是扭转他人对你的风评?不会是想靠‘爱’来感化你儿子吧?”
金姐紧张道:“我只是想见他。”
“可是他想见你吗?他遭受的羞辱和谩骂不都是你带去的吗?”
“不是这样的!”金姐想要反驳,但想到徐平的变态程度,还是选择了闭嘴。
夏荷从床上爬了下来,抓着栏杆怒视着徐平。
“你又想搞什么?哦,我忘了,你现在没了舌头说不了话。”
徐平笑着打开了牢房的门,朝金姐点了点头,“来吧,让我来帮你。”
“帮...帮我什么?”
“本来我只是想来给你们送点吃的,不过听了你的故事我很有感触,真是父爱如山啊。”
徐平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变态。
“就让我来切除掉你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