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可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她的新郎,我真的只是个孩子啊。”
男孩再次重申自己只是个孩子。
夏荷双手用力,将男孩越抱越紧,“你怎么一直强调自己只是个孩子?”
“我本来就是啊。”
“你别以为装成个小孩子就会让我对你放下戒心,大晚上在外面的活人本就可疑,再说这些狐狸精这么恐怖,你却连一丝害怕的表情都没有,你觉得‘你是个孩子’的这个说法说得通吗?”
男孩还想反驳,夏荷直接打断道:“别白费力气了,不管你说什么借口我都不会信的,你如果不想和这骚狐狸一个下场,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男孩没办法,只得说道:“你想问什么?”
“狐狸肚子里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被吃的?”
“我怎么知道,不过肯定是在我遇到这些狐狸之前。”
夏荷笑道:“在这里糊弄我呢?”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
夏荷将小拇指搭在男孩脖子上,“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一道细微的闪电从夏荷小拇指划过。
男孩感到一阵酥麻,随后全身刺痛,霎那间男孩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
男孩舌头发麻,含糊不清地吼道:“你...你...做了...什么?”
男孩的声音变得雄浑低沉,宛如一个中年男人。
“电一下你就不装了啊,我以为你也是动物成精,没想到是个侏儒。”
夏荷松开了侏儒,“你再不老实的话就不是这么点电流这么简单了。”
电流消失,侏儒跌坐在地,他揉着身上残留刺痛感的部位,喘着气说道:“就在宵禁刚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一直在这条路上徘徊,不上山也不下山。狐狸想着送上门的祭品不要白不要,就把他吃了。”
夏荷语气不善,“那只狐狸自己干的?”
侏儒急忙摆手道:“就是它自己干的,可不关我的事,我没动手啊!”
“这只狐狸的战斗力渣成这样,凭它自己能干掉那个男人?”
侏儒无语道:“哥,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牛逼,狐狸在你眼中不值一提,但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荷指着獍蜃的头疑惑道:“你是说他是个普通人?”
侏儒点头道:“确实是普通人啊,他看见狐狸新娘的时候还很害怕,一点反抗都没有,狐狸很轻松的便把他吃掉了。”
“你确定?”
“我肯定确定啊。”
这个獍蜃居然没有用赐福反抗,这是什么情况?
侏儒男人小心翼翼地对夏荷问道:“哥,你可以放我走吗?我也是被逼无奈。”
“怎么个被逼无奈法?”
“我不帮助这只狐狸的话会死的,但你放心,我绝没害过人,我就只是举灯当个引路人。”
“没害过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夏荷回到狐狸尸体身边,“最开始是你笃定我是新郎官,然后这支狐狸组成的送亲队伍便出现。我猜你是帮狐狸寻找猎物的人吧,被你认定的人才会被这只狐狸盯上。”
夏荷的话句句在理,侏儒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的谎言。
夏荷伸手将狐狸的内脏掏了个干净,身体内部却没发现所谓的金丹。
“这只狐狸的本体在哪里?”
“啊?”
夏荷重复道:“狐狸的本体在哪儿?!”
“这不就是本体吗?”
“费加罗把我传送过来的时候说了,狐狸本体里面藏着金丹,但这只狐狸身体里面没有。”
侏儒下意识地反驳道:“费加罗怎么可能告诉你...”
此话说了一半,侏儒立马反应了过来,捂住了嘴。
夏荷调侃道:“哟,你这本地人还认识花孔雀啊。”
侏儒懊恼道:“你怎么发现的?”
“你这人满肚子都是谎话,一会儿装小孩,一会儿装纯真,随口诈一诈你咯。”
侏儒眼神闪烁,“就这么简单?”
夏荷淡然道:“在试炼里多想几步,多做几步没坏处。我是人,不是这些精怪,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个鬼一样,你不害怕就算了,还情绪稳定的和我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獍蜃的头,都这样了还能说话,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人为操控的,这周围除了跑了的那八只扛棺狐狸,就只有你这个‘小孩子’了。”
“你早就知道了?”侏儒神情变得严肃。
“只能说不算太晚。”
夏荷打了个响指,侏儒身上迸发出强烈的电流,侏儒四肢被电麻,趴在地上痛苦喘息。
夏荷抓起獍蜃的头蹲到了侏儒身边,问道:“他是被你杀死的?”
侏儒没回答,眼神愤恨的看着夏荷。
夏荷勾了勾手指,侏儒身上又涌起电流。
听着侏儒的惨叫声,夏荷淡淡道:“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守口如瓶,你知道为什么费加罗会把我传送到这儿吗?因为他打不过我,他知道再耗下去他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他把我传送到了这儿,让你替他死,而他自己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侏儒挣扎道:“獍蜃不是我杀的,是静不思杀的。”
“静不思又是谁?”
“他是出演《死命之爱》第三幕的男主角。”
夏荷乐道:“又是演员又是男主角的,你们夜雨歌剧院还真排练了舞台剧啊?”
“夜雨歌剧院行动队的精英都是以主角和演员自称,这次进入试炼的主要是出演《死命之爱》第三幕的演员。”
“困惑的浪漫?”
“是的。”
夏荷沉吟道:“我听你的意思还有不是演员的人进来?”
侏儒忍着疼解释道:“这次夜雨歌剧院一共派遣了十三人进来,四个人是出演‘困惑的浪漫’的演员,其余九人只是负责协助的普通队员。”
“那你是不是演员?”
“我不是。”
“你的职责是什么?”
“守在这条路上,给予那些有疑惑的神明帮助。”
夏荷惊奇道:“它们需要什么帮助?”
侏儒无奈道:“就像这只狐狸,它需要一个新郎官,而我就帮它找新郎官。”
“你有信奉它们?”
“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么它们不攻击你,还要你帮助它们?”
侏儒脸皱成一团,“我不知道啊,我只是遵守命令而已。”
夏荷拍了拍侏儒的头,“别这么害怕嘛,我们只是谈谈心。我问你,你们和圣光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圣童又是什么意思?”
侏儒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圣童,这次我们进入试炼除了杀你确实还有其他目的,但这个目的只有四个演员知道,我无权过问。”
“那獍蜃的头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静不思杀獍蜃的时候在他脑子里放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他的头短暂的活了过来。”
夏荷不解道:“你们和圣光不是属于合作关系吗?为什么要杀了他?”
“静不思说獍蜃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我刚刚说的话没有骗你,獍蜃一直在这条山路上下徘徊,似乎在等什么人,我把这消息告诉了静不思。静不思过来观察了一下,正好碰到狐狸下山,獍蜃看见狐狸表现得很害怕,也没用赐福,只是一味的躲藏。”
“后来静不思找到了獍蜃,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静不思就把獍蜃杀了。静不思告诉我獍蜃有问题,让我把他的尸体带给狐狸吃掉。”
夏荷笑道:“你这家伙,说了一大堆等于没说嘛。”
侏儒哭丧着脸,“我就是一打工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行,你把那个什么静不思叫过来,我亲自问他。”
侏儒头皮发麻,“不要吧,他如果知道我倒戈会杀了我的。”
夏荷捏住侏儒的肩膀,电流迸发。
“我也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