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怕是打死他都不敢信。
清衡以及灵剑宗众长老的目光都看着清婉真人，他们心想，人家沐妍宁都付出如此大代价了，清婉真人也收下东西。
这下对方总没有理由不解除师承契约了吧。
这场闹剧，总算要结束了。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清婉真人说的话，让他们大跌眼镜。
只见清婉真人收了收眼底的精芒，将沐妍宁赠她的那镜子般的仙王神器收入纳戒中，随后嘴角不屑地勾了勾，轻蔑道：
“不够！”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清衡倏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师妹能说出的话。
不是，这也太无耻，太下流了吧？
他好似今天第一天认识自己这师妹一般，眸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仙王级的神器，都不够弥补的捡来之恩？
这事说破天，就算沐妍宁她不被你清婉真人捡到，也自会有其他修真者看中其根骨，从而收下门中。
说到底，捡到这个逆天出色的弟子，还是你清婉真人赚到了。
如此根骨绝佳、气运逆天的弟子，你捡到被你占了便宜不说，如今对方退出师承，补偿的可是仙王级神器。
你还嫌不够？
哪怕是古天玄，仙王级的师尊，也会喜笑颜开着同意吧？
怎么？你清婉比仙界仙帝的眼光和胃口还要大？
一众灵剑峰的长老也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清婉真人，忽然就明白这个叫沐妍宁的小弟子为什么要退师了。
清婉真人在灵剑宗风评一向不是很好，只不过有清衡的撑腰，人人都会敬她三分。
如今看来，她比传言还要跋扈地厉害，而且恬不知耻地很......
他们也终于明白这个叫沐妍宁的小弟子为什么非退师不可了。
这种师尊，明摆着是要将弟子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啊！
“沐妍宁你听好了，除非你身死道消，不然你这辈子只可能是我之弟子，也只可能是我之弟子。”
“做你师尊这件事，这辈子，我吃定了你。”，清婉真人继续不顾众人的震惊，继续嚣张地开口道。
如今看到沐妍宁能贡献出如此好的宝贝，她又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摇钱树。
反正这沐妍宁也不听话，现如今和那秦越一样，哪怕学成了也不能为她所用。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吃干抹净，将其所有的价值都给榨干。
然后把那些珍稀的资源，都投入到小弟子叶辰身上！
如今叶辰哪怕天赋不比秦越和沐妍宁也无妨，叶辰足够听话，等日后学成之后，也能为她所用。
光是这一点，在清婉真人的心目中，叶辰就胜过沐妍宁万分了。
大殿中，众长老听得清婉真人如此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一个个由震惊转变为愤怒。
他们当中，不少人是与清婉、清衡是同一辈人，修为有些人更是基本集中在合体、到大乘。
尊为灵剑峰的内殿长老，实力最低也都在合体境。
清婉真人此言，无疑是将他们引以为傲的正道魁首骄傲给粗暴的撕扯下来。
他们中人，也都收有弟子，不敢说对自己的弟子完全无私，毕竟人都是多样性的，他们选弟子也具有功利性。
但选择了弟子之后，相处久了，只要这个弟子品行不是有大问题，他们也都会将之当成自己的家人来看待。
弟子出了事，他们也愿意为弟子平定风波，做个护犊子的人。
这便是独属于正道的魅力。
但清婉真人此言，完完全全是魔道行径，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已经攥紧了拳头，对清婉真人咬牙切齿。
面对一圈长老吃人般的目光，清婉真人像个没事人一般，不管不顾。
倒是她身旁的绮月姬和温晴，忍不住涨红了脸，觉得十分丢脸。
绮月姬一向自诩为自己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但和自己师尊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比不了师尊的十分之一啊！
看到情况有些失控，在大殿中间端碗水打平衡的清衡此刻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走到清婉师妹身旁，低声道：
“师妹，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
“这些年你当小竹峰峰主，作为师尊，你的失职，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小弟子不过是想换个师承，还送上旷世奇宝，你还有不满意的？”
“收了人家的东西，就要答应人家的要求，你难道想灵剑峰的其他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一辈子吗？”
“切，师兄，这些老东西不过是羡慕嫉妒我。”，清婉真人不屑地扫视了一圈注视着她的长老们，其中不乏熟人。
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羞耻，反而仰起头来，道：
“他们羡慕我能收这样的好徒弟，而他们却不能！”
“你说是吧？师兄。”
清衡：“......”
“或者沐妍宁，你若再拿出三件，和此等神器品质相同的宝物过来，我就与你解除师承如何？”，她不顾其他人，又对着自己小徒弟沐妍宁说道。
此举是为了探知沐妍宁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她感觉沐妍宁能一次就拿出此等神物，说不定身上还有。
但若对方真拿出三样神物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反悔的......
反正名声她已经不在乎名声了，和沐妍宁的关系也已经彻底降到冰点。
那么不吃干对方最后一丝价值，她是不可能罢休的！
“你！”，沐妍宁如此好脾气，也是被清婉真人的无耻给气到满脸涨红。
仙王级神器，她母亲总共就给了两件，一件用于还掉因果恩情，另一件则是她日后修行自保所需，怎么能给其他人？
眼前说不通，她抬脚便欲走。
反正她身为长生一族，对因果感知很明显。
在清婉真人在收下宝物的那一刻，因果链已经削弱了很多，那么这个师承退不退，日后影响都不是很大。
只不过这师承在身上，她心里总会犯恶心就是。
她刚欲走时，却被秦越拉住了。
秦越凝音成线，说了一通后，她暗淡的眸光中陡然发亮。
“嗯，好。”
“师兄，我按你说的试试！”，她略带兴奋地凝音成线，回话给师兄。
秦越淡淡的点点头，眸光中扫过内殿走廊暗处的一个老家伙。
他不信，接下来沐妍宁的举动，对方会没有半点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