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初探走私疑云涌
港口的风带着一丝咸腥味，吹拂着顾长渊的脸庞。他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搬运货物的苦力来来往往，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船只的汽笛声悠长低沉，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方才在驿站，他发现几封本该送往沿海地区的信件离奇滞留，信中内容皆与海运贸易相关，这让他对海上贸易的运作产生了怀疑。
徐凛风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大人，这里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
顾长渊抬手示意他噤声，目光落在了一艘即将离港的商船上，“等等…那艘船…”他猛地转过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去，查一下那艘船的货物清单！还有，船主是谁，立刻带过来！”
侍卫领命而去，很快便带回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正是陈商人。陈商人满面堆笑，点头哈腰地对顾长渊行礼：“草民陈福，见过大人。”
“你这船上装的什么？”顾长渊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大人，都是些丝绸瓷器，运往南方的。”陈商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清单，双手递上。
顾长渊接过清单，仔细查看，上面列出的货物与陈商人所言并无二致，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将清单递给徐凛风，徐凛风也仔细看了看，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发现问题。
“大人，可还有疑问？”陈商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长渊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放行。”
陈商人如释重负，连忙道谢，催促着船员起锚离港。顾长渊目送着商船远去，眉头紧锁。
“大人，可是觉得这陈福有问题？”徐凛风问道。
“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顾长渊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这海面上，恐怕藏着不少秘密。”
他们决定从渔民那里入手，寻找突破口。港口附近聚集着许多以捕鱼为生的渔民，他们对海上的情况最为熟悉。顾长渊和徐凛风找到一个正在修补渔网的老渔民，正是孙渔民。
孙渔民起初十分警惕，但在顾长渊表明身份并保证不会泄露他的信息后，才吞吞吐吐地说起了一些事情。
“大人，最近…海上不太平啊……”孙渔民压低声音，“经常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大船，夜里出没，神神秘秘的……”
“奇怪的大船？”顾长渊追问，“什么样的船？能具体说说吗？”
孙渔民面露难色，眼神闪烁，似乎有所顾忌。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小的…小的知道的也不多…天色晚了，小的该回去了……”说完，便匆匆收拾渔网，离开了。
顾长渊看着孙渔民离去的背影，心中疑虑更深。这海上走私的传闻，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他转头对徐凛风说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方法……”话音未落，远处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疾驰而来的马匹在顾长渊面前骤然停下，马上骑士翻身而下，单膝跪地，递上一封信：“大人，京城急件！”
顾长渊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信中周御史弹劾他假借调查走私之名，行扰乱商贸之实，意图中饱私囊。他将信递给徐凛风，冷笑道：“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徐凛风看完信，面色凝重：“大人，这魏大人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必须小心行事。”魏官员正是与走私团伙勾结的官员，他得知顾长渊调查走私的事情后，便开始暗中使绊子，散布谣言，试图破坏顾长渊的调查。
“越是如此，越证明我们走对了方向。”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走私的背后，肯定牵扯甚广。”他想起陈商人那艘看似普通的商船，心中疑虑更深。“凛风，你再去查一下陈福的商船，重点查货物来源和去向。”
“是。”徐凛风领命而去。
然而，当徐凛风赶到码头时，陈商人的船早已不见踪影。经过一番打探，他得知陈福的船提前出发了，而且在出发前，船上的货物进行了一次转移。徐凛风心中一沉，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提前给陈福通风报信，让他销毁了证据。
与此同时，顾长渊也在港口四处走访，试图寻找新的线索。他发现，一些商船的货物记录存在明显的疑点，申报的货物与实际装载的货物并不相符。这些商船的背后，都有着魏官员的影子。顾长渊意识到，魏官员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港口的各个环节。
“看来，这港口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顾长渊喃喃自语。他决定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突破口。他开始调查港口的官员，以及与港口相关的各个机构，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夜晚，海风呼啸，港口一片寂静。顾长渊和徐凛风在一间简陋的茶馆里碰面。
“大人，陈福的船提前出发了，而且转移了货物，恐怕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徐凛风面色凝重地汇报。
“我知道。”顾长渊神色平静，“魏成栋不会坐以待毙的。”
徐凛风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我得到消息，今晚有一艘船要出海，据说是王海盗的船，但船上装的货物却十分可疑，很可能是走私的货物。”王海盗与朴走私头目勾结，经常为走私团伙提供海上运输和掩护。
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走，去看看！”
两人立刻动身，赶往码头。然而，当他们到达码头时，却发现海面上空空如也，那艘可疑的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我们来晚了一步！”徐凛风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
顾长渊望着漆黑的海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茶馆门口……“大人，有消息了……”
黑影闪进茶馆，压低声音说道：“大人，那船……去了黑礁岛。”
顾长渊眸光一凛，黑礁岛？那是一片位于茫茫大海之中的无人荒岛，礁石密布，航行极其危险，寻常船只根本不敢靠近。走私船去那里做什么？
“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看到那船改变航向，朝着黑礁岛的方向去了。”黑影肯定地回答。
徐凛风眉头紧锁：“黑礁岛易守难攻，若是走私船藏匿其中，我们很难搜查。”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着秘密。”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准备船只，我们去黑礁岛！”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周御史的弹劾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朝堂。他声泪俱下地控诉顾长渊假借调查走私之名，扰乱港口贸易，导致商贾怨声载道，国库收入锐减。一些与魏官员沆瀣一气的官员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之上对顾长渊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他虽然欣赏顾长渊的才干，但如今证据确凿，也不得不有所顾虑。“顾长渊何在？”
一位老臣出列，拱手道：“陛下，顾大人目前正在港口调查走私一案。”
皇帝冷哼一声：“调查走私？我看他是借机敛财！传朕旨意，召顾长渊回京，听候发落！”
消息传到港口时，顾长渊正准备出发前往黑礁岛。他接过圣旨，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慌乱。“我知道了，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便立刻回京。”
徐凛风担忧地看着他：“大人，京城形势对我们不利，不如……”
顾长渊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时此刻，我更不能退缩。如果现在回京，岂不是坐实了周御史的弹劾？走私一案牵扯甚广，我必须查清楚，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百姓一个交代。”
说罢，他毅然登上船只，朝着黑礁岛的方向驶去。茫茫夜色中，船只如同一片孤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摇不定。
黑礁岛上，怪石嶙峋，海风呼啸，如同鬼哭狼嚎一般。顾长渊和徐凛风带着几名心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礁石之间。岛上空无一人，只有海鸟的鸣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大人，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名侍卫说道。
顾长渊没有说话，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一片被海水冲刷过的沙滩上。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拨开沙子，发现了一些被烧焦的木屑和布料碎片。他拿起一块碎片，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料味扑鼻而来。
“这是……南洋香木的味道。”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南洋香木价值连城，是走私的热门货物之一。看来，他们找对了地方。
“继续搜！”顾长渊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在岛上展开地毯式搜索。
夜色渐深，海风越来越大，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就在这时，顾长渊在一个隐蔽的洞穴中，发现了一个被封死的入口……他伸手触摸着冰冷的石壁，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预感。
“把这个入口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