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劝医遭拒路犹艰
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老仆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顾长渊一番，语气冷淡：“何事？”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朝廷顾长渊，求见宋老先生。”顾长渊拱手道，态度谦恭。
老仆斜睨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府内。片刻后，老仆出来，语气更加不善：“我家老爷不见客，顾大人请回吧。”
顾长渊早料到会吃闭门羹，却没想到宋医家连面都不肯见。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烦请转告宋老先生，下官此来，是为了我大梁百姓的健康福祉，还望老先生拨冗一见。”
老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家老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顾大人还是别白费口舌了！”说罢，“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顾长渊站在紧闭的宋府门前，脸色阴沉。徐凛风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看来这宋医家油盐不进，我们另想办法吧。”
顾长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宋医家的顽固不化，背后定然有利益的纠葛。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钱药商府邸内，灯火通明。钱药商正与几个药材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脸上堆满了笑容。
“听说顾长渊那小子去宋府碰壁了，哈哈哈！”钱药商得意地大笑，举起酒杯，“来，我们敬宋老先生一杯，感谢他老人家维护我等利益！”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这下顾长渊的医馆改革，怕是进行不下去了。”一个药材商说道。
“哼，他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挑战我们？简直不自量力！”另一个药材商附和道。
钱药商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既然顾长渊碰壁，那我们更要趁机捞一笔！把药价再提高三成！”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纷纷称赞钱药商高明。
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怨声载道，却也无可奈何。许多病人因为买不起药，只能在家等死。
城西的一家医馆内，李医馆掌柜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些劣质药材混入好药材中。他一边搅拌，一边自言自语：“顾长渊，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我！等我赚够了钱，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他阴冷地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医馆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医馆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孙大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味新到的药材，准备检查质量。他一眼就看到李掌柜鬼鬼祟祟的动作，眉头紧锁。“李掌柜，你在做什么？”孙大夫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掌柜吓了一跳，手里的药材差点掉在地上。他强装镇定，堆起满脸假笑：“孙大夫，您怎么来了？我正在配药呢。”
“配药？”孙大夫冷笑一声，走到李掌柜面前，拿起他刚刚放下的药材仔细端详，“这茯苓发黑，明显是陈年旧货，你竟然拿这种药材给病人用？”
李掌柜脸色一变，强词夺理道：“孙大夫，您误会了，这茯苓只是颜色深了些，药效还是一样的。”
“一样的？”孙大夫怒不可遏，“你这是草菅人命！亏你还是个大夫，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李掌柜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脸皮，冷笑道：“孙大夫，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支持顾长渊那套改革，想抢我的生意？我告诉你，没门！”
孙大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掌柜的鼻子骂道：“你……你无耻！”
这时，几个支持传统医家的大夫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纷纷指责孙大夫。
“孙大夫，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为难李掌柜？”
“就是，李掌柜一直兢兢业业，怎么会用劣质药材？”
“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孙大夫百口莫辩，急得满脸通红：“我没有！我亲眼看到他把劣质药材混入好药材中！”
“你胡说！我们都相信李掌柜！”一个大夫指着孙大夫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李掌柜趁机煽风点火：“孙大夫，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赶出医馆！”
孙大夫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掌柜将劣质药材混入好药材中，却无能为力。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绝望。这世道，难道真的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了吗？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陈学徒看得清清楚楚。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挣扎。他知道孙大夫说的是实话，他也知道李掌柜的恶行，可是他不敢说，他怕……
李掌柜整理好药材，转身离去，路过陈学徒藏身之处时，脚步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看到了什么，不该说的，最好烂在肚子里。”
陈学徒蜷缩在阴影里，心脏怦怦直跳。李掌柜阴冷的笑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他亲眼目睹了孙大夫的遭遇，目睹了那些所谓的“正义”是如何被践踏，目睹了真相是如何被掩盖。他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揭露李掌柜的恶行，下一个被排挤、被孤立的人就会是自己。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咬紧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身体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周太医站在太医院的药柜前，眉头紧锁。医馆的混乱让他心生不安。他原本就对顾长渊的改革持怀疑态度，如今看到医馆因为改革之事变得更加乌七八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拿起一株药材，轻轻嗅了嗅，然后放回原处，叹了口气。“这顾大人，真是好心办坏事啊。”他低声自语道。
随后，他走到其他几位太医面前，将医馆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极力渲染改革带来的负面影响。“你们看看，这改革才开始，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咱们还是明哲保身，不要掺和进去的好。”几位太医听了周太医的话，纷纷点头称是，对顾长渊的改革计划更加不看好。
顾长渊走出宋医家的宅邸，脸色阴沉。宋医家的态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硬，拒绝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几分不屑。他知道改革之路必然充满荆棘，但没想到阻力会如此之大。徐凛风跟在他身后，神情凝重。“大人，宋医家的态度如此坚决，恐怕其他传统医家也不会轻易答应。”
顾长渊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凛风，我们不能放弃。改革势在必行，即使困难重重，我们也要坚持下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宋医家只是个开始，我们还有其他目标。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下一位医家。”
顾长渊没有被眼前的困境吓倒，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知道，改革的道路上必然会遇到各种阻碍和挑战，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他要改变这个腐朽的世道，他要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然而，他并不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等着他。医馆内的反对声浪越来越高，李掌柜的阴谋也正在悄然进行。顾长渊能否突破困境，实现自己的目标？
顾长渊推开医馆的大门，凛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我来调查贪污一事。”